木溪文坐出租车来到了医院门口,发现张医生在那里焦急的踱步,当他一看见木溪文便面露喜色:“队长······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了?”木溪文感觉有些不妙。
“雪妍小姐她······她的状态有些不好,她······在你离开后,一直在哭,她······”
还没等他说完,木溪文便迅速跑进了医院。
木溪文跑到周雪妍所在的病房,发现里面站满了护士,里面传来了她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木溪文从未听过如此凄厉的尖叫哭泣声,那声音似乎是从地狱里传来,人受到极刑时发出的惨叫声,那痛苦的叫声让他感受到一种深深地寒意,仿佛从骨髓中渗出来一般要将他冻结,让他战栗,让他没有勇气再听下去。
木溪文挤入人群,发现她抱着头,缩在角落里,浑身不停的颤抖并尖叫着。
“雪妍!”木溪文跑了过去,蹲在地上,想把她抱在怀里,但她缩着身子躲避着他,她尖叫着说:“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木溪文慢慢靠近她:“雪妍,没事的,我在这里,没人能伤害你,好吗?我保证。”
她不再躲避,木溪文于是轻轻搂住她:“雪妍,没事的,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哥······哥,”她的声音已经有些嘶哑,“求求你,让我······让我死,好吗?我······我真的······真的······”
“雪妍,”木溪文颤抖着说,“别怕,有我在,没人······再也没有任何人能伤害你了,真的······以后有我在,真的······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许久,周雪妍才停止了哭泣,眼神呆滞而无助,木溪文抚摸着她的头,他的眼圈也已经红了:“你还记得······那天晚上,我给你说的我的那个朋友······她是我的青梅竹马,她叫玛利卡,她······她在我九岁那年,死了,她······她当时只有······七岁,她的父母被闯进来的暴徒给杀死了,当着她的面,然后······她······她被······qj了,而我却······躲在橱柜里,眼睁睁的看着,我当时,真的······真的很害怕,我······没能······保护好她,她没被杀死,她当时······”
木溪文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她那悲伤的眼睛看着他,木溪文在暴徒离开后,从橱柜里爬了出来,玛利卡一下子向厨房跑去,木溪文大喊着:“玛利卡!”也跟了过去,然后,看见玛利卡手里拿着一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前,木溪文咆哮:“不要!”接着,他一下子扑了过去,想把刀夺回来,然而太晚了,她一下子将刀刺入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木溪文绝望的跪在地上,小女孩已经失去了光芒的绿色眼睛看着他,他分明感受到了,她在恨自己,那场悲剧改变了他一生。
“雪妍,你真的和她很像,你们都很有文采,你们都爱弹钢琴,我······我知道,这件事情很痛苦······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几乎想过去自杀,直到小学时遇到你······但······我只是······不想让你和她一样,只是成为我的回忆。”
木溪文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雪妍,没事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没人······没人能伤害你了,我保证。”
周雪妍也抱住了他,她已经知道,当他搂住自己的那一瞬间起,自己再也离不开他了。
两人长久相拥在一起,张医生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了眼前一幕,重重的叹了口气,接着便走开了,病房里的护士们早就被他叫走了。
木溪文松开她,这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和她都已是泪流满面,木溪文替她擦了擦眼泪,然后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那个怀表:“雪妍,这是她当时······送我的礼物,每当我感到悲伤、痛苦的时候,把这个怀表拿在手里,我的心·····就会安定许多,现在,它是你的了。”
然后,他把怀表戴在她的脖子上,周雪妍把怀表握住,呆呆的看着木溪文,良久,她轻声说:“哥······”
“雪妍,你应该饿了吧,吃饭吧。”木溪文没等她说完,就开口讲。
然后,他将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在病床上,将放在床头柜子上的保温盒拿了起来,这是张医生叫食堂准备的。
木溪文打开盖子,里面是皮蛋瘦肉粥,还冒着热气,他坐在床边,用勺子舀了口饭,放在嘴边吹了吹,然后再放到她的嘴边:“来,雪妍,我喂你。”
周雪妍一口一口的吃着,木溪文一口一口的喂着,很快便将粥给消灭干净了。
他看了看时间,已经九点了:“雪妍,睡了吧,已经不早了。”
周雪妍点点头,然后躺下,木溪文将铺盖给她拉好,然后准备起身,这时,她突然伸手拉住了他:“哥······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木溪文愣了一下,然后再次坐下,摸了摸她的头:“睡吧,我就在你旁边,哪里也不去。”
“嗯。”她轻轻说。
木溪文看着闭上眼睛的她,此时,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洁白的被子上,木溪文轻轻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一直拉住他,没有放开,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响,木溪文用另外一只手掏出手机一看,是一条张医生发过来的短消息:手术成功,需要静养几天,药物已经放在柜子里。
这时,她又睁开了眼睛,木溪文问到:“雪妍,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哥,我只是······睡不着。”
“那······我给你唱首歌吧,”木溪文无声的笑笑说,“别嫌我唱得难听,之前你也听过。”
木溪文接着轻声吟唱:
有一个人,他和我一起散步
有一个人,他为我摘下鲜花
有一个人,他会拥抱着我,陪着我
那个人就在我身边
那个人就是你
你陪伴着我,无论是星辰还是太阳,都很美
若你不在,星辰不再闪烁,太阳失去光泽
你一定要答应:会一直陪伴着我,不离不弃
因为,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怎样,好听吗,不过这首歌听起来一定很幼稚吧?”
“嗯,好听,而且一点也不幼稚,因为······我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爱。”
木溪文稍微愣了一下,然后说:“睡觉吧,就当······是摇篮曲吧。”
“嗯。”然后,她闭上眼睛,开始睡了起来。
“其实······这是她唤醒我的歌啊,雪妍,没有她的话······就没有我,雪妍······我向你保证,我会永远保护你,永远······”木溪文心想。
不知几点,木溪文几乎要睡着,这时,周雪妍发出恐惧的尖叫声,木溪文一把将她搂住,颤抖着说:“雪妍······别怕,勇敢点······勇敢点,我在,我在······别怕······”
周雪妍在他怀里微微颤抖,她的身体随着每次啜泣而抽动,木溪文轻抚她的头,他的手也不停的颤抖。
不知又过了多久,她睡了过去,木溪文将她放好在床上,望向没有亮光的窗外,低声自言自语:“看来······烧死他······真的······便宜他了······”
2019年2月14日上午八点 my市
木溪文昨晚一整晚没睡,现在眼皮很沉,几乎睁不开,这时,威严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木溪文突然想起,自己当时也是在这么一个早晨醒过来,自己的床边坐着一个小女孩,那个为他唱歌的女孩,那个唤醒了他的女孩,顿时,木溪文睡意全无。
“哥。”周雪妍睁开眼睛,仍是睡眼惺忪。
“雪妍,你醒了,”木溪文笑着说,“感觉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嗯,哥,我好多了!”
“那起床吧,我们去吃早饭。”
木溪文从医院食堂买了几个包子和一杯豆浆,两人就在花园里找了个行人椅坐在一起,周雪妍靠在木溪文的手臂上,吃着包子,喝着豆浆,木溪文单着手,啃着包子,三个包子很快便被他风卷残云般的给解决了。
吃完后,两人仍是坐在那里晒太阳,他的体毛非常旺盛,她在他臂弯里觉得很舒服,于是贴着他更紧了。
接着,她抿嘴,犹豫了一下:“哥······这些年你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一定受过很多伤吧?”
看见木溪文愣住了,她急忙说:“哥,如果你不想的话就算了,我······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木溪文轻声一笑,“受伤没什么,家常便饭而已。”
“枪伤很多吗?”
“嗯,”木溪文点点头,“还有刀伤。”
“那······当子弹射进你身体里,当刀刺入你的皮肤,一定很疼吧?”
木溪文全身不为人所察觉的颤抖了一下,他内心深处那多年来对他人的壁垒摇摇欲坠,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作为正义联盟队长,受过无数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却从来没有人问过他是否感到疼痛,玛利卡在的话,她一定会抚慰自己,可她已经不在了,他的声音微微颤抖:“雪妍·······是有那么一点痛······”
“可是······”她的声音很轻很轻,“你不是铜墙铁壁,怎么可能只有一点点疼痛呢?哥,你以后一定要小心,你受伤的话,雪妍也很心疼的······”
是啊,他怎么不可能感到剧痛,尽管拥有强大的恢复能力,但每每他洗去伤口处的血痂,尽管没有了伤痕,可每一丝每一毫的痛楚,依旧会毫无保留的刺激着他的神经,并让他的身心受到折磨,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个16岁的男孩!也不止是由于他是正义联盟队长,从而对外界的一切事物都需保持警惕的原因,更是由于自己的种种残酷经历,他的内心已经有了心理防御机制,对任何人都有一道不可触碰的屏障和壁垒,但在她温柔而又纯粹的眼睛的注视下,木溪文内心对她的最后壁垒已然荡然无存:“嗯,是很痛,我是正义联盟队长,这都不算什么······”
“雪妍,”木溪文只想向她诉说自己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对她,木溪文已是“不设防”的了,“你愿意听一听我的曾经吗?”
“嗯,我愿意。”她乖巧的点点头。
于是,他的头微微低下,目光变得深邃,仿佛陷入了沉思,“我的父母是在一家国际企业上班,他们常常需要去国外上班,而且经常要在不同的国家,在我七岁的时候,他们需要到利尔亚共和国的首都去,于是我也跟着他们,然后······”木溪文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我在那里遇见了一个叫玛利卡的小女孩,是我们住的地方的邻居,雪妍,你知道吗?在希伯来语中,玛利卡······是天使的意思,她······真的和她的名字一样,是一个天使,她和你一样,都喜欢弹钢琴,她常常弹的曲子是《梁祝》,我们当时没有去当地的小学读书,都是进行家庭教育的,她的父母都是大学教授,于是我们每天下午都会轮流由她的父母教我们,从下午一点上到下午的五点,然后我们就一起到外面去玩,像什么国家公园之类的,在草地上打滚是必须的,浑身都是土,每次回家都要洗好久澡才能洗干净,还有,她还会缝衣服,有一次我裤子划破了,她用针线在我穿着的时候缝,一不小心针头戳到了我屁股······”说到这里,两个人都忍不住噗嗤一笑,木溪文接着说,“那真的是我一生最美好的时光,她甚至还为我编了一首歌,就是昨晚我给你唱的那首······我父母和她父母以前经常开玩笑半真半假的说我们两个可是定了娃娃亲的,在战争发生以前我父母准备把我和她一起带回国,只是······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的心情再次低落。
“哥,”周雪妍凝视着木溪文,眼瞳深处映着阳光,“以后,我会陪着你的,让我们彼此陪伴,好吗?”
木溪文愣了一下,笑着说:“好啊。”
她将头埋在他怀里好一会儿,在他的怀里,她感觉自己全部被一个叫做幸福的泡泡包裹在里面,抬起头:“哥,你能讲一讲你们正义联盟吗?”
“好啊,”木溪文点点头,他心里清楚虽然周雪妍没表现出来,但她内心深处依旧是痛苦无比的,说些其他事情可以转移她注意力,让她好受一些,除此之外,他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希望时间能冲淡她的痛苦吧”他心想。
“我们正义联盟被一些人叫做千年帝国,其实他们错了,我们的有记载的历史就有上万年,在那之前还有,不过早已遗失在历史长河中······几乎每次历史大事件都和我们有关,像什么一战二战,本质上都是我们和暗影联盟的战争,像北奥斯尔联邦的崛起,不过是我们当时支持的国家是他们而已,不过······”
木溪文叹息了声,接着说:“现在的国际体系是在我们的支持下建立的,像那个什么布利雷金融体系【现今世界的金融体系】就是我们的金融专家提出的,现在看来,这些体系行将崩溃······”
“好了,不说这些了,雪妍,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哦,”木溪文神秘的笑笑说,“其实······前任队长是我的爷爷。”【正义联盟是不允许直系亲属接任,除去他,其余队员都是老一辈成员的非直系亲属】
“真的吗?”
“嗯,当时我的爷爷来找我,他和我父母的关系向来不好,大概是由于我婆婆的原因······那时我十岁,他问我,想不想参加正义联盟······”
“我当时是直接愣在了原地,当我知道我爷爷其实是正义联盟队长的时候我当时真的很高兴,因为我觉得我能报仇了,于是我果断答应了,不过很快就后悔了······”
“在训练营里,我们的训练基地主要是在曙光之城,在进去以前,我爷爷叫我千万不要和别人说我是他的孙子,我原本以为他是为了防止别人认为他是在以权谋私,不过知道我遇见了一个女孩,她叫木梦瑶······”
“她······她其实是你的亲妹妹的吗?”周雪妍突然紧张的问。
“不,其实她和我没有血缘关系,但······这剧情实在有些狗血,她把我爷爷叫爷爷,我以为是我爷爷和外遇生的孩子的孩子,然后······我爷爷告诉我,她其实······是他在一次行动中,被杀的夫妇的孩子,一个是北罗女人,一个是东康男人,他们都是圣战分子······”
木溪文可以想象到,那天,还是中年人的爷爷,把一男一女的两个圣战分子给杀掉了,如果不把他们解决掉,那么一座上千万人口的大城市也许将会被核弹毁灭,当全副武装的机械士兵和他把门踹开,门里没有严阵以待准备困兽之斗的圣战分子,而是只有婴儿的哭泣声,他小心的将婴儿捧在怀里,婴儿似乎是饿极了,不停的哭泣着,他原本以为自己在自己的爱人死后【1987年还发生了以东康和北奥斯尔为冲突方的日月岛战争,这场战争也是诱发当时核战危机的主要原因之一,木溪文的奶奶罗夕楠也是在这场战争中因为举行反战游行仪式被极端分子杀害】他已经足够铁石心肠,可以冷酷无情的做出绝对理智的决定,然而,在这个纯真的小生命面前,他的眼泪流了出来,为了赎罪,他把她起名为木梦瑶,把她当作自己亲孙女来看待。
“我知道了后,除了感叹之外,也没有什么可以做的,于是我想和她处好关系,结果·····”木溪文苦笑了一声,“她简直太蛮横了,她根本不想和我们这些男生打交到,可能就是一种生与俱来的感觉吧,然后,她和我还有其他八个人都是正义联盟队长的候选人,然后我们就在全球各地的军事基地进行训练,训练了有一年左右的时间,最终的考核项目就是和在富汗共和国的圣战分子交火,真刀真枪的打仗,我们当时不许带武器,只需带必须的干粮和水,然后让我们拿一个喇叭,用富汗语在圣战组织的地盘上用各种国骂问候他们的母亲,然后他们被惹恼了后就派人来追杀我们,我们就必须去抢他们的枪和弹药和他们战斗,我们必须在那里进行十天的行动,如果你坚持不住了的话,就可以发射一种信号弹,然后就会有人来把你接走,不过与此同时你也被淘汰了,最后只有我和她坚持了下来,在最后一天,她被包围了,我当时想也没想就冲进去救了她,她还问我我难道不讨厌她吗?”
“哥,那······你是怎么回答的。”周雪妍突然问。
“我说我当然讨厌你,不过我可不能见死不救,于是我就把我的信号弹发射了,但一个人透过掩体缝隙发射了一枚rpg,我当时一把把她压在地上,给她挡了冲击波和弹片,最后我心脏里面被取出来了几十个碎片······”
“哥!那你······你现在······好了吗?”
“当然好了,”木溪文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不过当时为了救我,直接给我注射龙血,不久后我就成为了正义联盟队长,我爷爷说只有我有资格成为,然后我在几个月的时间内,去全世界逛了一圈,就是去和那些政要见面,比如西兰共和国总统,北奥斯尔总统还有格兰帝国的皇帝什么的······”
“哥,那一定很好玩吧?”周雪妍抿嘴一笑。
“还可以吧,至少吃得不错,”木溪文耸耸肩,“但有的东西实在吃不来,比如鹅肝什么的,还有那个格兰帝国皇帝倒想封我个伯爵,我对这些不感兴趣,这些人都想着拉拢我们,格兰皇室也是金絮其外,坏在其中了······”
“在我12岁那年,我爷爷去世了,木梦瑶她也要去国外读书了,她当时17岁,我送她的时候,她把我抱住,说其实她挺喜欢我的,自从那天我冲回包围圈救她的时候就喜欢了,只是······”
“哥······那她现在在哪里呢?”
“哦,她现在在北奥斯尔联邦国立大学读法律系,她那天说······她其实是双性恋,我当时差点被吓得喘不过气来······”
周雪妍憋住笑:“哥······这也太戏剧化了吧!”
“大约是吧,”木溪文叹息了声,“还记得当时我爷爷还神神秘秘的跟我讲,说木梦瑶愿意的话,我可以当她的男朋友······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哥,”她说,“其实我觉得世界上没有性取向,只有心之所向,你觉得呢?”
“嗯······是那个道理,”木溪文说,“就像我喜欢吃肉总不能强迫我吃芹菜吧,没错,就像你说的那样,只有心之所向。”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一会儿,木溪文接着讲:“雪妍,我杀了许多人,尽管那些人都是该死的毒贩或者圣战分子······但······”
木溪文不知为什么,他现在只想着把自己这些年藏在心里的好些事情一股脑的给说出来,“雪妍,在我正式成为队长前,我爷爷还给我设置了一个考验,我通过了才能正式成为队长,那天,他把我带到审讯室,一个女人和小男孩都恐惧的望着我们,座位上捆着一个带着头套的男人,我爷爷把头套揭开,那个人······”木溪文颤抖了一下,说,“是那晚的几个人中的一个,我爷爷叫我开枪杀了他,当着他家人的面,我一开始不愿开枪,我知道孩子是无辜的,我爷爷在旁边说,难道我不想报仇吗?我说,我当然想,但我不能这么做,然后,他冷笑着说,当年那个叫玛利卡的小女孩不也是这么被对待的吗?”
“那······你开枪了吗?”
“我一开始没开枪,但······”
你觉得正义是什么?维护正义需要你这种怜悯吗?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正义,只有绝对的力量!你还想让悲剧再次上演吗?他的爷爷不停的质问他。
木溪文仍然倔强的说:“不!我不能那样做!”他并非害怕杀戮,之前的实战中,他已经杀了许多圣战分子,在那场实战中,他们几个候选人把一个正要强暴妇女大约只有十七八岁的圣战分子活捉了,关于如何处置他,几个人都非常犹豫,只有木溪文当即用缴获的步枪朝他脑袋开了一枪,脑袋爆出的白色脑浆混合着鲜血洒满了他的脸,这是他杀的第一个人,木梦瑶愤怒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毫无感情的回答:罪无可赦之人,无需怜悯!
“哼,果然,”他冷冷的说,“那我问问你,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拥有的龙之力吗?其实,你早就在你八岁那年就拥有了!”
木溪文咆哮着说,:“不可能!这不可能!”
他提高了音量:“你是不是在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那场病,其实就是你力量觉醒的征兆!普通人的心脏如果中了几十个弹片早就死了!”
“那场病让死神几乎要把我给带走,如果······如果不是玛利卡,也许我就······”木溪文轻声对周雪妍讲。
木溪文仍能清晰的记起那一天,他当时能感觉有火焰在吞噬着自己,而他眼前就是出口,没有火焰,但他动不了,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了,而玛利卡清脆带着哭腔的歌声给了他一种奇异的力量,让他脱离了吞噬着他生命的火焰,直到那一天他才知道,那火焰是想吞噬掉他的意识,如果他没能从中挣扎出来,那么他将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就像前不久的“神之力”事件中的那些人,在强大的力量和恐惧中迷失了自我。
他在一旁不停的说:“孩子,难道你认为一个优柔寡断的人能有能力掌握正义联盟吗?作为光军精神及意志的继承者,难道维护正义不应当用刀与剑吗?难道那个小女孩的死还没有教会你,迟来的正义不叫正义,只能算做哀悼吗?你要明白,所谓怜悯只会害死无辜者!”
木溪文不停的说,想说服自我:“不,我不明白!不,我不明白!”
“这世间的一切不幸都是由于当事者能力不足造成的,你拥有这能力,难道你还想要逃避吗?”
木溪文心里也有两个他不停的在说,一个他说,这难道就是你的正义吗?你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受到这样的伤害?另一个他说,这些人做那些畜生事的时候为什么就没有想起那个小女孩也是无辜的呢?
然后······木溪文扣下扳机,开了枪,女人凄厉的哀嚎声响起,他的眼瞳深处也骤然变得血红。
“孩子,欢迎加入——正义联盟!”他的爷爷低声说。
“雪妍,那个人的孩子其实就是那天我跟你讲的那个已经精神失常的孩子,我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在这些年的任务中,我也这样杀掉了很多人,那些与我们合作的像人类刑警这样的组织,把我叫做‘恶魔’,他们都很怕我······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我很消沉,尝试过无数方法使自己逃避现实,我甚至吸了毒,一次性吸入500g冰毒,然而并没什么用,龙血让毒品变得还没有咖啡有用······我意识到这么逃避不仅毫无用处还会让自己更加痛苦,所以我开始对那些罪犯们进行血腥无情的杀戮,想通过这样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并以此减轻我对玛利卡的负罪感······血脉并不意味着高贵或者低贱,而是意味着力量与意志的传承,所有六大家族的后人,都会有强大力量的潜力,所谓血液改造计划只是激发这股潜力罢了,但我确是天生拥有,也就是说如果我当初早一些觉醒力量,或许她就不会遭遇不幸,还有,我并不好战,只是有点残忍罢了,别太担心。”
“哥,”周雪妍的一丝秀发垂落素白的额头,“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人,只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做了,哥,请你不要杀了他。”
“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
“不,雪妍,”木溪文再次把她紧紧拥住,“我没有杀掉他。”
“哥······虽然他对我做了那么多坏事······但他还有家人,如果他死了的话,他的家人一定会很伤心的······所以我不希望你为了我去杀了他,哥,答应我,好吗?”
木溪文颤抖了一下,他愣愣的看着她柔美的脸蛋,看到她下巴那里已经结疤的伤痕,他伸手小心翼翼的触碰那道伤口,周雪妍轻声说:“哥,没事了,雪妍已经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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