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骆公子一连三日都在朝府中递帖子,但求您一见。”
玉非夜淡淡道,又恢复了以往身为宦官的样子。
“这等小事也要汇报,那尹洛桑死了便死了,也值得公主为她烦忧。”小荷道。
“再拖个一两日,真就药石无医了。”他略加提醒。
姜煊默抬眸打量,将欲看穿他,如此急切,是想让她救还是不救?
“公主,尹洛桑还有几日可活?”小荷问道,有些好奇。
“连理毒一旦发作,只有七日,如今他求帖三日,就是不知,何时到的吉安城?”她的声音清冷,含有戏谑之意,“他对她如此上心,应是早早就赶回来的吧?那就不急。”她低头写字,一滴泪,晕开了墨,在白纸上绽放出一朵黑梅。
他凝视着她,她竟然会落泪,想来定是伤心极了!
真是可笑!
“六日前。”他淡淡回应。
姜煊默抬眸看他,唇角带笑,“哦,只有今日了呀?!”
她的笑容,让他不安。
又有人,要遭殃了……
她并未追究玉非夜为何对这些事了如指掌,也并不在意,只要他还在忠心,就可以留着。
姜煊默又低着头,换了张白纸,继续写着——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一遍又一遍,也不知是为了什么?终于,从白天写到黑夜,从日升写到月降,一笔一划,从无停歇。她似乎感知不到疲累,连三餐也不食用,就只是坐在那,静静写着。
白纸堆叠,散落些许在地面,随凉风时起时落。
她停了笔,站起身来,舒展腰肢,有些腰酸背痛。
随后目视前方,暗夜里,黑漆漆的一片,有虫鸣未睡。
(罢了,就当积德行善。)
她身形之快,无人能及,趁夜色潜入小院,进入尹洛桑的房间。
只见骆子骞守在尹洛桑床前,早已睡着了,一脸疲倦之色,想来是好几夜未曾入眠。
她没耽搁,直接取出一把匕首,朝着手腕割去,然后手腕对准尹洛桑的嘴,鲜血顺着滴了进去。唯有她的血,可解世间奇毒,也只有她的血,能解连理毒。
她站在那,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明明是骆子骞弃她而去,违背了对她的承诺,可为什么,心痛的人会是她?
待到差不多的时候,她便停了手,随意撕扯了块衣角,随意一裹。
最后深深望了骆子骞一眼,便悄无声息地离去。
见她走了,骆子骞才睁开双眸,凝视着她离去的方向。
翌日,天光大亮,白茫茫的天空,有些阴沉沉的。突然,暴雨袭卷,电闪雷鸣。
姜煊默坐在殿中,看着这倾盆大雨,神情冷漠。
“世子妃,对骆子骞倒真是情深意重啊!”玉非夜走了进来,将房门紧闭。
他没想到,昨夜遭殃的,竟是她自己!
她不想看他,手拄着头,阖上双眼。每次他说话,总是夹枪带棒的,令她不舒服!
玉非夜凑到她身前,直接将其按倒在地,一双星眸,沉沉盯着她。
因为措不及防,她眼神有些慌乱,但又很快镇定自若,“做什么?”
“你说呢?”他伸手去解她的衣裙。
她拔下头上的金簪,直插进他的心口,声音冷漠,“这种事,没有你情你愿。”
身体虽然疼痛,但他隐忍不发,她却始终握簪在他心口旋转,令人想要发怒。
“玉非夜,你莫不是,对我动了心?”
她对他放下尊卑,竟是问出这句话。
外面大雨哗哗啦啦,重重落地,仿若砸在心头,沉痛无比。
“世子妃,多虑了。”他握住她的手,将金簪拔了出去,遂即起身,打开门离去。
一连数十日,阴雨连绵,可姜煊默的心却越发沉静。
八月十五,宫中举办中秋宴,她必须同慕阳同进同出。一连两月以来,慕阳再未踏进东院,与她见面的日子甚少,即便见了,也错过别肩。
而今,他们同乘一辆马车,又十指相扣下了马车,朝着庆阳宫走去,也算是对外面持久的谣言,给出一个回答。
是慕阳主动牵她的手,旨在不想让她受到其他皇子公主的嘲讽。
“你大可不必如此。”姜煊默淡淡道。
与她并肩而立的慕阳轻声道:“夫人说笑了,你我本该如此。”
“长姐,世子。”刚好赶来的二公主春风含笑,身后还跟着一个俊俏公子,便是左谕深,以及杜若这个世子嫔。
“长姐,我正巧路过宣阳侯府,便邀世子嫔同来中秋宴,都是一家人,想必你不会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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