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杜贺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懂了,奉王这不是在修道,而是在修路,能运送军队的路!”
在古代,‘道’和‘路’,合起来是道路。
但是,道是道,路是路,两者有很大的区别。
可以同时通行两辆马车的叫‘道’,比如白居易有句诗‘远芳侵古道’。
而能够通行三辆马车的,才叫‘路’,比如陆游的‘山重水复疑无路’。
对于一位藩王来说,能在藩地里面修一条便于出行的路,已经是利于民生的大善事了。
杜贺实在想不通,这关外僻壤之地,奉王为什么要修一条能运送军队的大路?!
难道是
杜贺回想起李彻的战绩,再看看周围凶神恶煞的一众精锐亲卫。
嘶奉王怕是心存大志啊。
迁徙队伍不断走近大路的同时,恰好劳工们刚开始工作。
太阳如同一颗炽热的火球悬挂在天际,无情地炙烤着这片土地。
难民们看到,眼前出现一群蓬头垢面的劳工,脸庞被尘土和汗水覆盖,几乎难以辨认出原有的模样。
身穿皮甲的士兵们手持长鞭,无情地抽打着这些劳工,呼喝声和鞭子的呼啸声在空气中交织。
难民们顿时面露惊恐之色,这奉王治下的百姓,竟要服这么残酷的苦役吗?
不应该啊,昨日奉王对大家挺亲切的,不像是如此残忍之人啊。
难民们不断靠近,也引起了劳工们的注意。
他们抬起头,眼神中充斥着疲惫与麻木,看到一群同样衣衫褴褛之人走来,又变幻为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意。
然而,当难民们不断走近,劳工们看清楚了他们的服饰,认出了他们庆人的身份后,这种快意再次转变为嫉妒。
反倒是那些用鞭子抽打劳工的士兵,看到难民之后,面露好奇之色。
士兵们收起鞭子,向队伍走来,刚想开口。
一名难民顿时吓得坐到地上,语无伦次道:“我能干活,别抽我,别抽我!”
最前面的宁古军士卒一脸问号,连忙上前扶起他:“老乡,这是说啥呢,俺怎么可能抽你咧?”
“你不是在抽他们吗?我干活不偷懒,给口吃的就行,军爷千万别抽我。”
士兵哭笑不得:“你想错了,俺抽的不是奉国百姓,是战犯啊。”
“战犯?”那难民壮着胆子睁开眼睛。
“是啊,老乡你看,他们的侧发和鬓发都结成两绺,这是髡发。”士兵扶着那难民,仔细解释道,“咱大庆人谁会留这样的发型?他们是契丹战犯啊!”
周围的其他难民闻听此言,都伸长脖子打量过去,随后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果真如此啊,这发型丑的嘞,咱庆人可不这样。”
“若真是庆人留此头发,他爹娘怕是忍不住一巴掌打死他!”
“契丹人?俺可听说,那契丹人都凶得很,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吓人的嘛。”
也有胆子大的,靠近那名宁古士卒,小声问道:“军爷,战犯都来干苦役了,那奉国的百姓呢?”
“也在干活啊,不过我们这不叫苦役,叫上工。”士兵笑着说道。
正好有几个奉国百姓从路边帐篷里走出,士兵伸手指向他们:“喏,你看,他们几个就是朝阳城的百姓。”
难民们齐齐回头看去,却见一群身穿麻衣的人抱着篮子走了过来,面色红润,头发发亮,脸上笑意盎然。
顿时有人惊诧道:“这是百姓?他们脸上咋没菜色,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是官吏哩!”
在古代,分清百姓和贵族很简单。
面有菜色,身体瘦弱,眼神怯懦,必然是百姓。
面色红润,身体匀称或肥胖,眼高于顶,那就是官吏、贵族了。
而朝阳城出来的这些百姓,虽然身穿麻布衣服,但观其红润的脸色,眼神自信而平和,完全不像是平民百姓。
“呦,来新人了。”
朝阳城百姓们看到迁徙队伍,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还有人笑呵呵地抓住一个汉子,问道:“你们从哪来啊?”
杨大柱低头看了看自己满是破洞的衣服,再和面前的奉国百姓一对比,顿时先失了几分信心。
他不由得怯懦地小声回道:“俺是蓬莱的。”
“蓬莱,好地方啊,人杰地灵。”那百姓不吝夸赞,“我记得王小就是那边的吧,兴许你们还认识呢。”
“王小!王小!这边来来来!”
杨大柱往旁边看去,一名皮肤黝黑的汉子笑呵呵地跑了过来:“蓬莱的?俺也是啊,你是蓬莱哪里的?”
“蓬莱杨村的。”杨大柱回道。
“俺是李家村的,离得不远,半个同乡啊!”王小热情地揽过杨大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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