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如平时聚餐聊天那般，大家吃喝得很愉快。虽然喝多了的人都爱吹牛，但因为在座都是有志之士，所以大家共同的话题并不显得低俗。
也因为有上官心兰等古人的加入，讨论的内容更加丰富。
喝多之后，和秦悦两个人在睡前聊天解酒，也成了一种习惯。
小白和秦悦两个人躺在营帐外的草坪上，继续聊着或许在常人来看有些深度的话题。
秦悦拉着小白的手，温柔的带动话题，“听老虎那么说，我们都如梦初醒，如果世人期盼的当今圣人存在，是否就该是你这般？”
小白嘿嘿一笑，“作为凡人，我很希望我是这么伟大的存在。但作为学道之人，我不会这么认为。”
秦悦鄙视道：“怎么？这还谦虚么？”
小白感叹，“这不是谦虚，而是事实。我就是一个自私的人而已。我好吃懒做，游手好闲，生活不能自理。
但是我这样的人，我相信不在少数。就像我之前说过的，无论是不能从事劳动的人还是不愿从事劳动的人，这世上都有很多。
可是我们就应该被这个世界抹杀么？如果时代真的是进步的，文明真的要升级，不应该容不下我们这种人吧？
所以我只是以能打造一个能让我们这种人也能好好生活下去的社会为目标。”
秦悦神色复杂，“你这个解释合情合理。但是如果这个目标真的实现了，而且是因为你而实现，你当不起这个圣人么？”
小白嘿嘿一笑，“圣人其实本就是虚名。都是人们给的称号，哪有圣人把自己当圣人的？
老子庄子孔孟也都是世人冠以圣人。那是因为他们解决了人们的问题。说到底是因为人们对解决一些问题有需求。所以才会对圣人有所渴望。
而那些信徒不也是把耶稣释迦唤作圣人？
而我和同道们无非是学以致用，将我们学到的东西通过自己的思考，变成可实施的方案，用某种方式实现它。
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我们只认为自己算是学者。无非学到的多与少而已。
学有所成者，后世继任者都会称他们为圣人，像我们同道眼里，商鞅，鬼谷子，张仪这样的人也是圣人。他们是我们的先辈，也是我们的榜样。
我们的润公，洪武大帝也是这样的榜样。无非有多少力，使多少力而已。不是说，人皆可以为尧舜么？
所以如果世界真因我们而改变，你也可以是圣人，老虎也可以是圣人。只要能有这一天，谁是圣人又有什么关系？”
秦悦蹙了蹙眉，“感觉你话里有话。”
小白不置可否，“之所以世人都期盼有圣人能出世改变世道，是因为这个世道让世人感觉到不足，想要改变。
只是对于大部分人来说，大家都很迷茫而已。所以从这一点来说，人们只要知道怎么做能变得更好，是一定会这么做的。
但是其实世人也都是清醒的。”
秦悦疑惑，“你这话有些矛盾，又说世人迷茫，又说世人清醒，到底是迷茫还是清醒？”
小白解释道：“迷茫是因为被世道迷惑。清醒是因为天性未泯。
你看地球上又是外星人说法，又是预言家，又是灵媒或者甚至有的直接说神明降世。
总之就是我们说的，整个宇宙都来干涉着我们未来走向，但是似乎这影响力很弱。
这说明什么？说明人们还是不会轻易被蛊惑。世人还是有自强不息的骨子在里面，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
世人宁愿圣人站出来带领大家前行，所以人们信人多过于信神。尤其是我们这个民族的圣人不同于宗教信徒的圣人。
我们的圣人不会让人迷失，只会让人觉醒。帮人们看清方向，坚定自我意志。所以我们这个民族才比宗教信徒更渴望圣人。
因为圣人，只是心智更加成熟的凡人。所以相比于期待圣人，我辈众人更愿意努力让自己能达到圣人。”
秦悦撇了撇嘴，“所以就像每一个有志之士喊的口号？为天地立心，为生民请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小白有些错愕，“你这话有点上价值了，我怎么感觉这话说出来会让人有种不好意思的感觉？”
秦悦面色复杂，“怪不得你从来不愿意担功劳名声，是不是这些东西放你身上会让你感觉到德不配位？”
小白捏了捏秦悦的手，“你这个总结太到位了。我就真有这种感觉。德不配位。”
秦悦不解，“可是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为什么还会有这种感觉呢？”
小白抓了抓头皮，“其实是这样的，所谓上士闻道勤而习之，中士闻道若存若亡，下士闻道大笑之。
你看无论是古之圣人，还是我朝润公，他们都读书破万卷。在书海里遨游。
而我不学无术，阅读量少的可怜，不然四书五经易理医书兵法三韬六略那些如果都读了，能解释的问题自然更多。
但是很显然因为我的阅读量比较少，像一些天文历法，风水易术玄学，我都没办法给大家讲解。就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所以我顶多算个中士。”
秦悦诧异得扭头看向小白，这个逻辑似乎没毛病。想了想，似乎想到什么，总结道：
“那你也算挺有自知之明的，起码知道自己的弱项在哪里。但是你也不算中士吧？
毕竟古代经书都是文言文晦涩深奥，阅读起来确实是比较费力费时间。
而你又生活在大白话的今天，大部分人都还是愿意读现代文。所以你才能让大家明白原本大家明白不了的古人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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