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王朗轻声发出疑惑,他回头想要再次捕捉那一抹天青色的光芒,然而,那光芒却像消失在空气中一般,无迹可寻。
那一缕淡雅的天青色,如同被施了魔法般,仅仅从眼角掠过,却深深烙印在王朗的心海之中。它的独特,让人难以忘怀。
此刻正是凌晨最深沉的黑暗,唯有一盏微弱的小电灯泡在挣扎着洒落光芒。然而,就在这般昏暗的环境里,那一抹天青色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令人惊艳,让王朗措手不及。
这一瞬间,王朗迈不开脚步了,他原本想要离开的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王朗再次蹲下身来,地摊老板脸上露出了笑容,他低声说道:“小哥,这些瓷片都是我刚收上来的,卖给我的人说是在他家后院菜地挖的。不过,这土腥味这么重,一看就知道是刚出土的东西。但咱们不管那些,只要是古瓷片,质量好,我就敢收。你说呢?”
王朗抬起头,对老板微笑以应,却并未言语。
地摊老板并不在意,继续笑着说道:“小哥,你刚才这么照顾我的生意,这些古瓷片我也不给你多算钱了。我收上来的时候也没花多少,你要是想要,一块钱一片,随便你挑。”
王朗闻言微微颔首,这个价格对他来说,确实算得上是公道。
地摊的这一半摆满了瓷片,许多瓷片上还带着干枯的泥土,显然,这些碎瓷片正如地摊老板所说,是才出土没多久的生坑碎瓷片。
然而,生坑与否在此刻已无关紧要。卖家敢出售,王朗便有勇气收!毕竟,这里是鬼市,还是1979年那个无人监管的鬼市。
王朗戴着手套,在这些碎瓷片中仔细地翻寻,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始终未能找到那枚曾闪烁天青色光芒的碎瓷片,这让他心中不免有些烦躁。
眼前这堆碎瓷片,数量庞大,即使未及千片,也至少有八百之众。想要在短时间内寻得那枚特定的碎瓷片,无异于大海捞针。
见王朗长时间蹲地挑选却未果,地摊老板提醒道:“你在挑选时,还请小心些,别再弄碎了。”
王朗挥手示意,老板便识趣地不再多言。
就在此时,王朗的目光突然被一块火柴盒大小的瓷片所吸引。它虽沾满泥土,却难掩其天青色的本质,虽无先前那般耀眼的光芒,却足以让王朗的心跳加速。
他不动声色地将这块碎瓷片移至瓷片堆的边缘,然后继续他的搜寻。
或许是这块碎瓷片为王朗带来了好运,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他竟陆续找出了二十余片颜色相同的碎瓷片,其中就包括了先前那道天青色光芒的源头。
这些碎瓷片大小不一,最大的那块正是王朗首次发现的那片,而最小的甚至比大拇指甲盖大小。
此时,又有新顾客光顾摊位,地摊老板忙着招呼,无暇他顾。王朗趁机将这些精心挑选出的碎瓷片悄然放在一起。
通过仔细观察,王朗惊讶地发现,这些碎瓷片竟然全都来自于同一个完整的瓷器。
“那可是汝瓷啊!若能修复完好,其价值将无法估量!”
宋朝的“五大名窑”——汝、官、哥、钧、定,这一排序并非随意而为。尽管定窑在窑场出现的时间上可能先于其他人,但从历史重要性来看,汝窑无疑稳坐头把交椅。
常言道,“物以稀为贵”,汝瓷恰恰印证了这句古训。
汝窑兴起于北宋晚期,正值宋徽宗执政的时代。那个时期,政治上或许混乱不堪,然而在艺术史上,却是中国文艺复兴的鼎盛时期。
赵佶作为皇帝,在治国理政方面或许有所欠缺,但作为艺术家中的佼佼者,他当之无愧。凭借着超凡脱俗的天赋和旺盛的生命力,他不仅自身艺术创作成就卓越,更以独到的眼光赏识了无数杰出的艺术家。
倘若不是因为国家在他的手中衰败,他在后世的名声或许不会太差。而汝窑的崛起,正是他文化宏图中的一抹亮丽笔触。
宋徽宗是一位虔诚的道教徒,道教所倡导的清净无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理念深深影响着他。
可以想象,既有艺术家气质又不吝钱财的徽宗,必定将自己的生活打理得精致而有品位。
北宋宫廷原先一直使用的是定窑的瓷器,其色泽以白色为主。然而,对于道教徒来说,这种颜色过于刺眼。于是,赵佶毅然决定重新定制瓷器,从而开启了汝窑短暂而辉煌的历史。
汝窑的色泽被传为来自天上。后周世宗柴荣曾烧造过一种名为“柴窑”的瓷器,在北宋时期却已失传,只留下御批中的一句赞美:“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
宋徽宗不惜一切人力物力,誓要超越前朝,打造出可与柴窑相媲美的汝窑。
汝窑的瓷胎并非白色,而是带着淡淡的紫色,被称为“香灰胎”。而其釉色,则呈现出一种非常柔和且悦目的天青色,半透明或不透明中常带有细微的釉裂纹,被誉为“蟹爪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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