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谢芳林患有头疾的时候,张苡仁就时常往侯府跑,于侯府来说也算是老熟人了。
谢芳林待他也很客气,每次他离开的时候,都会让管家给他塞银子。
张苡仁进屋后,跟众人见了礼,然后就照旧给沈朝谨请平安脉,“世子并无大碍,只需静养即可。世子所用的玉露膏便是上好的金疮药,外用的药老夫便不开了,世子照着这方子去抓些清热解毒的药辅以内服便好。”
“多谢张太医。”
沈朝谨让竹砚将方子收下去抓药。
张苡仁又看向了一旁的谢芳林,“夫人近来身子可好,头疾可有再犯?”
自从沈绾梨帮谢芳林引出蛊虫后,谢芳林的头疾就没犯过了,这些时日虽疲于管家,但沈绾梨时常让膳房给她做药膳,她的身子已经调养得大好,平日里吃得香睡得香。
但这会儿,谢芳林看了眼宋晚妆的肚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对张苡仁道:“头疾倒是没犯,只是近来时常觉得乏力,有劳张太医为把把脉了。”
“不碍事,不碍事。”
张苡仁铺了块手帕在她手腕上,便探起她的脉搏,“夫人并无大碍,近来乏力许是操劳过度,还需多休养才是。”
宋夫人笑道:“侯府那么大一家子的庶务都积压在夫人身上,难免操劳过度。不过等晚妆过门之后,便可为夫人分忧了,如此夫人也能落得清闲些。”
宋晚妆心下有些不耐,谁乐意帮去管侯府那一大家子的事啊,沈朝谨那么多弟弟和未出阁的表姐,还有个刁蛮的小姑子平宁县主,她只要一想到嫁进襄平侯府之后的日子就觉得窒息。
像柳郎多好,虽出身低微,却自立门户,家中也没那么多难缠的兄弟姐妹。她若嫁与他,没有那么多内宅事务,便可与他时时花前月下,吟诗作对,风雅至极。
宋晚妆心驰神往。
张太医给谢芳林把脉后,又顺带给沈绾梨请了平安脉。
谢芳林则是握着宋夫人的手,笑道:
“宋夫人说得是。我们迟早都是一家人,今日难得遇上张太医来府上,不如也请张太医为你与宋小姐请个平安脉?”
沈绾梨闻言挑了挑眉,悠闲地坐在了旁边的竹榻上,露出了看好戏的神情。
【啧啧,宋晚妆应该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吧?】
【看来她不必同柳凌霄私奔了,孩子都有了,沈朝谨会成全她的吧。】
太医并不是那么好请的,便是朝臣有个头疼脑热也未必请得动太医,也就是襄平侯府圣眷正浓,才能时常请太医上门。
宋家清贵也清高,在朝中圣眷平平,宋夫人身子不适都是请的外头郎中,还从未让太医请过平安脉,这会儿听到谢芳林好心相邀,自然不会拒绝。
她欣然坐下,挽起袖子:“那便沾侯夫人的光,有劳张太医了。”
谢芳林出手大方,张苡仁自然也乐意给她做个人情。
只是,当他给宋夫人请完平安脉,手指落在宋晚妆脉搏上,隔着手帕感受到那明显的滑脉后,惊得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原本漫不经心的神情也瞬间严肃了起来。
不是,这小姑娘不是世子未过门的妻子吗?!
张苡仁不敢置信地让她换了只手重新把脉,再三确认,还忍不住看了沈朝谨好几眼,欲言又止,心情一言难尽。
宋夫人见他神情变幻,半晌没说话,面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了,心底逐渐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难道说,她女儿有什么不便让夫家知道的恶疾?
宋晚妆原本还对张苡仁这个老太医颇为敬重,但见他给她请个平安脉都磨磨蹭蹭,左右手都要摸一遍,即便隔着手帕,她也觉得有些不适,觉得这个老不羞在乘机占她便宜。
于是她不耐烦地收回手,“怎么张太医方才给旁人探脉都不过片刻,到我便这么久?难不成我与旁人的脉象还有什么不同?”
张苡仁作为太医,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自然没有错过宋晚妆眼里一闪而过的嫌恶,心下顿时就有些不快乐。
哟呵,老头子我好心给你请平安脉,顾及小姑娘你的名声才谨慎地再三确认,你却不知感恩还这般恶劣?
他来了气,也不纠结那么多了,直接就对谢芳林道:“恭喜夫人,恭喜世子。”
谢芳林和沈朝谨:“……”笑不出来。
宋氏母女则是莫名其妙,不解其意。
宋夫人疑惑:“何喜之有?”
张苡仁说:“恭喜世子夫人喜得贵子啊!”
宋夫人笑容瞬间消失,勃然大怒:“张太医,你莫要辱我女儿的名声,我女儿尚未过门,哪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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