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见虚心中这般想,也是打定了主意要交好荆雨这一位大有潜力的修士。
其实也是荆雨到了陌生环境,没有了原本的身份束缚,加之本身就是有意模仿仙族嫡系的作派,这才不再掩饰修为根基,终于在宋见虚这样的金丹真人面前大放光彩。
“惊鸿,我一会儿要与叶小友论法,你且为我们警戒护法。”
宋惊鸿应诺了一声,背后忽然显现出一道半透明的鬼物虚影,荆雨定睛望去,竟然是一位眉目如画、身段窈窕的美貌女子,这女子身着一身浅绿色绸裙,臂间挎着一只花篮,骑在一头赤豹背上,望着不似鬼物,反倒有几分山中神女的仙家韵味。
随后宋惊鸿背后的那挎着花篮的骑豹神女晃了晃手中的篮子,自其中跳出数十个如同白萝卜一般头顶上长着几片叶子的白胖山精,这些小山精一蹦一跳,一个个好似都精擅土遁之术,“嗖”地一声齐齐钻入了溶洞石壁,想来是警戒去了。
“这一只鬼物只怕便是与宋惊鸿伴生的那只【山鬼】了,真是神飞顾盼,恍若画中仙人。”
荆雨暗暗想道:“这样一比,反倒衬着宋惊鸿像是这神女座下所役使的尸僵鬼物了。”
“我呸!”
荆雨想到此处,也觉这想法实在有些刻薄,修士的形体样貌本就是天定的,哪怕筑基时洗练仙躯,也只能微调一番相貌而已,若是底子太差,也不会有太多改善。
哪怕是往后炼体炼到了可以随心变化的地步,这一道法躯的“本真之貌”仍不会变,除非同九命道君一般,将肉身完全抛去,只留下一道神魂遨游天地,神魂本无形貌,可任意揉捏,这才有机会摆脱原本的样貌困扰。
宋惊鸿偷偷抬眼看了看荆雨,忽地发觉这位英武少年似乎对自己眼含歉意,多少有些莫名其妙,只是她抬眼看了看自己伴生的那一只【山鬼】,又瞧了瞧荆雨这样棱角分明的面孔,心中竟没来由生出一丝醋意来:
“唉……真是一对神仙壁人,连一只鬼物都与叶道友格外登对了。”
那一边宋见虚已经盘膝坐下,轻轻抬了胳膊,手心向上,对着荆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微笑道:
“小友,请。”
荆雨知晓宋见虚这是要正经传道了,哪里还敢托大,连忙恭恭敬敬跪坐在了蒲团上,双手放在大腿上,持弟子之礼等候教诲。
“叶小友可知何为【占卜】?”
荆雨此前也自学过一些占卜之术,知道这是宋见虚在考校自家的占卜水准,凝神思考了一番,缓缓道:
“预测未来吉凶祸福之道?”
宋见虚笑着点了点头:“小友概括的不错,但归根究底也就是两个字,【预测】。”
“既然是预测,那么占卜实际上就只是一种推测的手段,既然是这样,那它就一定有一个概率。”
“这世间很难说有什么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有人曾觉得死亡是,但焉知我辈修士就没有人能修到那等不死不灭、天地崩而我不崩的至高境界?”
“因而很多研习占卜之道的修士都将卜卦的结果当作一个确定会发生的必然,实际上反倒落了下乘,至少在我这一脉看来,占卜只能无限接近确定,但永远不能将这个确定的概率变为十成十。”
“可话又说回来了,若是能将占卜的准确程度提升到九成九,那么事事笃信卜卦的结果也未必会有什么问题,但前提是你对自己的技艺有绝对的自信。”
宋见虚说起占卜一道,谈兴大起,言道:
“所谓【卜卦】得出的卦象是什么?实际上是由一个个小卦象组合而成。”
“譬如你要卜算一个未开化的土人今日要不要出门?就得卜算这土人的身份地位、族群习俗、甚至实时的天气环境。”
宋见虚拿出了一个具体的例子讲解道:
“落星海的外海四域环境迥异,我南海之域时常暴雨连绵,若是以种植树果、米稻为生的土人,雨季便只能在家中休息,唯有到了晴季才可出门农忙。以捕鱼为生的土人同理,也是晴季才可出海捕捞。”
“可南海有些岛屿的土人却以捕猎岛上动物为生,而很多岛屿上的动物偏偏是雨季才大批量出现在岛上,这样的土人反倒是必须要下雨天出门捕猎。”
“可若是土人中的祭祀或贵族呢?他们本就是族群的统治者,天生便不事生产,实际上不论晴雨天气,他们都可以在家中待着坐享其成,因此身份地位也决定了他们这一日会不会出门。”
“很多学艺不精的卜师之所以占卜的结果不准,多半是获知的信息并不充分,因而没有对所有的变量进行预测占卜,这才令占卜结果往往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为什么老夫说占卜自身反倒是最准确的?正因最了解自己的往往就是自己,譬如炼丹,哪怕对占卜之道一窍不通的丹师,炼丹到了后半段,也大多对这一炉丹药的品质有了一个大概的预期,这何尝不是一种原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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