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从本宫的面相中,看出些一二?”
徐菀抬眼,细细端详了大长公主的面容片刻,随后嘴角边牵起一抹慈爱又轻柔似水的笑。
“殿下以德行为先,更通才情。孝慎太皇太妃因有您的相伴,实乃上天恩赐。而您也不负太皇太妃之望,明辨是非,坚韧不拔。太皇太妃虽去,但对您的爱永不逝,在天之灵亦得安息。”
大长公主听罢蓦地瞪大了双眼,望着徐菀的眼中竟渐渐起了些泪光。唯因徐菀的这番话,与她的母妃孝慎太皇太妃临终前,在床榻旁对她所说的话,如出一辙!
这一刻,徐菀那轻柔慈爱的笑容,亦与大长公主记忆中母妃慈祥的面庞重叠,令她一时间心潮翻涌,禁不住湿了眼眶,说不出话来。
“殿下莫激动。太皇太妃已转世投胎,您与她还有一面之缘。请您保重玉体,待因缘际会时,自会与她相见。”
“真的吗!只要能再见母妃一面,便是上天对我的眷顾了。”
少倾,大长公主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又回想起当年母妃对她说这番话时,寝殿中只有她们二人,绝不会有第三人知晓这些话。
于是至此,大长公主打心底里彻底被徐菀折服,对她再无任何怀疑,有的仅是欣赏与钦佩。
“你叫徐菀是吗?今后本宫就唤你菀菀吧。待会儿你随我去向皇上和太后请个安。”
徐菀心中一顿,要带她去向皇上和太后请安?
她忽的忆起黎老夫人对她和慕怀瑾交代的,让他们莫与皇上和太后有过多接触。
但大长公主既已开口,她也不好拒绝。左右只是请个安,应该并无大碍。徐菀随即便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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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在文心阁的东面,王公贵族与朝廷重臣宴饮之地,慕怀瑾坐于王公贵族的案几后,心不在焉地喝着酒,案几上的佳肴却几乎一口未动。
因为他的情绪与心情,都被高台之上,圣上右侧那张案几后的男子牵动着。
那位男子,正是从北疆被召回京城的定北王——鄞玄。
在宫宴还未开始前,慕怀瑾与周祎仁便在下方宾客案几后坐定。周祎仁素来话多,时不时找些话与慕怀瑾攀谈。
但慕怀瑾基本上一句话都未入耳,只是敷衍地“嗯嗯”几声,心思皆不由自主地集中在高台之上的那几张案几之后。
一面期待着再次见到那个人,看看他与十年前相比有何变化。
另一方面却又甚是担忧见到他,怕与他重逢后,又会勾起二人离别时不快的回忆。
慕怀瑾就这样被焦虑和挣扎撕扯着,丝毫宴饮的心思也无。
而当宫宴伊始,那人出现在高台之上时,身侧的周祎仁忽然低声喊道:“怀瑾快看!他来了!”
慕怀瑾疾速侧头望去,目光立即被牢牢摄住,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个方向,望向那个十年来他都无法放下的人。
但见高台上的定北王,着一袭墨蓝蟒纹浮光锦劲袍,袍角在夜风中猎猎翻飞。
上等的浮光锦在四周宫灯与月华照耀下,流转出流萤般星星点点的光。
其腰间束一条翡翠玉带,凸显出他的猿臂蜂腰,及高大健壮的身姿。即使隔着遥遥之距,其周身萦绕着的尊贵凌厉的王霸之气,依旧扑面而来。
记忆中那位倔强冷傲的少年,相较十年前愈加壮硕成熟,亦多了几分沉稳霸气,及独属于皇族的尊贵威严。
与此同时,慕怀瑾耳边依稀响起十年前几人青涩却意气风发的嗓音
“阿迦,你说我们三个会不会一直待在这里,每日骑马练兵,偶尔上阵杀杀敌,最后战死沙场?”
十几年前一个夏夜,某个晴朗的夜晚,慕怀瑾与周祎仁以及鄞玄,在结束了一日的大练兵之后,随意躺在军营附近一山丘顶部的草地上,放空地望着天幕,欣赏着夜空中的圆月及星辰。
周祎仁口中叼着一根草,悠然问出那个问题。
鄞玄思索片刻,略带促狭开口,“我与怀瑾或许会如你所说。但你,大约会被你爹叫回京城去,做官、娶妻、生子。到时候妻妾成群,儿孙绕膝,我与怀瑾只有羡慕的份。”
谁料,周祎仁听罢居然怒了,撑起胳膊羞恼道:“你才会被叫回京城!你才娶妻生子儿孙环绕!我呸!”
下一刻,慕怀瑾与鄞玄齐齐爆发出一阵朗声大笑。
鄞玄又揶揄一句,“你急什么?娶妻生子多好。怀瑾就算想娶妻生子,恐怕还做不到呢。”
身旁的慕怀瑾侧过头望向鄞玄,向他飞去一个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
鄞玄也不惧怕他,而是向他坏坏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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