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推测,许是弟媳的血脉或八字有什么偏颇。因而今日特来徐府,向徐大人寻个答案。”
肖霈瑜的话说得直截了当,语气也生硬冷漠,似乎已认定了徐作柔并非徐家血脉。
而徐晃与祁氏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
徐晃慌忙张口解释,“肖公子此话,莫非想说柔儿并非我亲生女儿?这不可能!绝不可能!柔儿自出生起就在我身边长大,不是我的女儿又会是谁的女儿?”
祁氏仅惊了一瞬便冷静下来,迅疾装出一副慌乱又委屈的表情,抹着眼泪喊冤枉。
“肖公子,妾身冤枉呐。你无凭无证的就说柔儿的血脉有偏颇,不就是在说我这做娘的不守妇道,让我家老爷戴了绿帽吗?
如若肖公子真有此意,那妾身不得不为自己争上一争。到底是何人在做法时言我女儿血脉有偏颇,以致让您与肖姑爷动怒至此?”
祁氏的一番话,立时将肖家兄弟问住,呆愣在原地。就连徐菀都在心中暗暗叫绝。
这祁氏果然不是一般女子,竟能在形势对自己如此不利之时,还能头脑如此清醒地去反问反驳,将矛头抛出去,实在是有两把刷子。
呆愣片刻后,肖霈瑜不自觉望了徐菀一眼,终是坦荡说了出来,“我们请来做法的大师,正是徐府的大小姐,永嘉侯夫人徐氏。”
话音落下,恍若掷地有声,令徐家众人的目光齐齐向徐菀投了过去。
其实徐晃与祁氏早已料到是徐菀那个神棍,假借做法之名,污蔑徐作柔的身世。否则徐菀与慕怀瑾怎会陪同肖家人一同前来?
既然如此,祁氏想着,只要将矛头对准徐菀,不停给徐菀泼脏水,她的污蔑便会不攻自破。
于是,祁氏忽而抽泣两声,用手帕遮住口鼻哭了出来。
“菀菀呐,娘知道自己不是你生母,这些年也没机会在你身边照顾。但娘扪心自问,自从你回到京城后,娘多少还是尽到了为人母的义务。
娘真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了你,让你对我们母子恨之入骨,不惜用如此离谱的理由来污蔑柔儿。
你若是恨我,大可冲着我来。柔儿她是无辜的,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别害她好不好?算娘求你了!”
祁氏这一番声泪俱下的控诉,顷刻间让厅内众人揪心不已。
在祁氏身边侍候了二十多年的赵嬷嬷,即刻上前轻声安慰,用手帕为她拭去泪水。而后抬头向徐菀投去一抹恨毒了的目光,似是恨不得将徐菀钻心剜骨。
而在满厅同情祁氏的目光中,唯有两人例外,那便是徐菀与慕怀瑾。
慕怀瑾虽不了解徐菀与徐家的恩怨,但就从前次来徐府时,祁氏对徐菀的称呼,由“菀菀”变为临走时的“孽种”来看,祁氏都是个心思深沉,表里不一之人。
如今得知形势对自己不利,便立即装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句句都是在给徐菀泼脏水。
这样的后娘,竟还有脸说自己尽到了为人母的义务?
身旁的徐菀亦是一副被气笑了的表情,唇角微勾轻蔑地望着祁氏。
什么叫从我回到京城后,多少还是尽到了为人母的义务?
我回京时轿子连徐府都没回,直接将我送进了永嘉侯府。
还有那几箱寒酸的嫁妆,还不如不送。
我生母裴氏乃堂堂内阁大学士之女,祖父与生母留给我的嫁妆少说也该有五车。
而最终送到侯府的只有寥寥数箱,且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可想而知被祁氏和那糊涂老爹昧了多少。
此后徐家也未再关心过徐菀一丝一毫,仿佛从来没有她这个女儿。
当然,今日前来徐菀也不是为了跟徐晃和祁氏辩这些事的。
她只是肖家请来的大师,为了助他们查清真相而来。
她并不需要为自己辩解,滴血认亲自会言明一切。
还不等徐菀与慕怀瑾开口,糊涂老爹徐晃便一拍桌案,指着徐菀痛心疾首道:
“菀菀,你为何如此狠心,要将你娘与亲妹妹威逼至此?毁了她们的清白与名声,对你有何好处?”
碍于慕怀瑾在场,徐晃没敢当面开骂,只是厉声训斥徐菀几句,又转向慕怀瑾恳切道:
“侯爷,女子未嫁从父,出嫁从夫。我既已将女儿嫁与侯府,您也要好好管管这逆女,莫要让她如此为非作歹,败坏家门!”
徐晃几乎是吼着说出来的,吼得声嘶力竭,面红暴筋。而徐菀与慕怀瑾依然端坐在椅子里,丝毫未被他们那强烈的情绪影响。
片刻后,慕怀瑾才淡然开口,“徐大人所言极是。菀菀既已成为我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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