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总督府,郑泌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你说,那沈浪真的不会查出什么蛛丝马迹?”
郑孝儒:“爹,黄道荣不是说的很清楚么,他能查出什么花样来?”
郑泌生摇摇头:“不对,沈浪好端端的怎么会去盐仓?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爹,你怎么能如此疑神疑鬼?”
郑孝儒十分不满自己父亲的表现。
“那刘武来了都没能拿我们怎么样,他一个不到二十的黄毛小子能掀起什么风浪?”
“你不知道,沈浪去年可是在金陵城直接对世家下了死手,足足二十六家被抄家,
族丁死的死,流放的流放,下场凄凉的让人实在唏嘘,
你我父子在苏州做了那么多事,一旦女帝动真格,只会落得更加凄凉的下场,
说实话,自打今日见到这沈浪后,我的眼皮就跳个不停,至今都没停过。”
郑孝儒闻言,立马嗤之以鼻:“苏州和京城不一样,那沈浪不过仗着京城世家手里没兵,故而才敢胡来,
要是在我苏州地界,哼哼,你猜他有没有命动我们一下?”
郑泌生一听,好像想到了什么,忙道:“你赶紧让人走一趟常府,让常本初速从苏州大营调两营兵马入城。”
郑孝儒一脸不乐意:“爹,这都什么时辰了?明早再去好不好?”
郑泌生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让你去就去!只要有兵马在身边守着,
我这心才踏实,此事关我郑家的根基,你少睡一天会死么?”
郑孝儒摸着脑袋嘀咕道:“真是越老越怕事,既然这样,不如把明州大营的兵马也调来。”
郑泌生眼前一亮:“你说的对,为了以防万一,必须得要通知明州大营,
我这就修书一封给杨总督送去,顺道让他也调两个营来我苏州。”
郑孝儒人都麻了,他实在不明白区区一个沈浪,为什么会让自己亲爹怕成这副德性。
他很想再反驳两句,但看到郑泌生眼里那阴晴不定的神色,只能硬生生要把说的话咽了下去。
“行吧,那爹,我先走一趟常府了。”
“速去,磨蹭什么!”
郑孝儒走后,郑泌生立刻回了书房磨墨,给明州总督杨茂才和宁州马知远写了一封信。
随后迅速交给两名通窍境的武者手中,嘱咐道:“速将这两封信分别送达明州和宁州总督衙门,
切记,一定要亲自交到两位手里,万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两名武者没有多余的废话,接过信直接出了府门,眨眼就消失在了墨色之中。
……
常府内,常本初一身道袍,仙风道骨一般坐在八卦法坛之上。
法坛四周,八名道士分别落座八个方位,闭着眼睛打坐,嘴里不住念念有词。
在常本初边上,一名披头散发,穿着黑色道袍的道士,正手持符箓和长剑,围着常本初游走。
“无量天尊急急如律令,紫薇天尊显神灵,一切邪妄,速速规避,退!”
忽然道士拿起一杯酒灌入嘴中,然后猛地一口吐在长剑上。
伴随一阵火光闪烁,寒剑上顿时冒起了烈焰。
舞动之间在黑夜中十分显眼。
正在这时,管家老孙头蹑手蹑脚来到常本初身边,小声说道:“将军,郑公子在府门外求见。”
“告诉他,府内正在做法驱邪,七日之内概不见客。”
常本初想都没想,直接回绝了。
现在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给自家儿子治病重要。
老孙头为难了:“将军,郑公子深夜来访,想来是受了部堂大人之命有要事商量,
若是不见的话,改日部堂大人问起,将军该如何回复啊?”
常本初闻言,猛地睁开眼,冰冷地盯着老孙头。
老孙头心头一颤,忙退开两步,继续劝道:“将军,还是见一见吧。”
“这一见,万一我儿病重,我又该如何是好?”
“眼下,当是祈福最关键时候,岂能因俗世害我小儿乎!”
“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命亦休矣!”
老孙头彻底偃旗息鼓,见常本初神情异常激动,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此时,府门外陈安宁陪着郑孝儒一起等待常本初接见。
郑孝儒上下打量一阵陈安宁,嘴里不由发出一声不屑。
他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寒门子弟,仗着有那么一些墨水就喜欢摆架子,真是恨不得直接抽他两巴掌。
而陈安宁表情虽然不如郑孝儒那般明显带着厌恶,却也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个靠家世胡作非为的富家子弟。
二人就这样,谁也没有搭讪,静静等着常本初召见。
不多时,常府大门开了。
老孙头一脸无奈地对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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