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松是个很好面子的人,在他看来,晚辈是绝对不可以忤逆长辈的,姜舒妤在陆廷远的面前落他的面子,这简直跟要了他的命一样难受。
“舒妤!我知道你生气,可你怎么能这样跟爸爸说话呢!”陈笑、笑盈盈地走到姜明松身边,双手环抱着他的胳膊。
“明松,你的身体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能生气的。”
“舒妤还是个孩子,别跟她置气。”陈笑摆出一副端庄识大体的模样。
“妈她是个什么孩子呀?她比我都大呢!你不要在爸爸面前说她的好话!”
陈笑一脸苦笑,“叮当!这是你姐姐,也是我的孩子,你们两个不管多大都是孩子呀。”
姜明松听到这里更生气了,“你但凡要是学到你小妈一点儿的温柔善良识大体,也不至于把家里的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还有你为难你妹妹和你小妈是什么意思?”
为难?这两个人叫嚣着要打她的脸,然后把脸伸过来给自己打,自己打一巴掌,难道有错吗?
姜舒妤哼笑一声,“我看他们两个不顺眼,为难他们怎么了?”
她已经完全不打算挽回与父亲之间的关系,所以随意怎么说都无所谓。
反正解释了也只是徒劳,他根本不会听。
“你!”姜明松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真是越来越不像样子了,我不知道究竟是谁把你带坏的,现在我只有一个要求。”
“立刻马上和廷远重修旧好!”
姜叮当显得有些着急,“爸,那她欺负我和妈妈的事儿呢,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姜舒妤看着这对父女,只觉得他们两个人分外可笑,当爹的表面上很疼爱女儿,事实上还是在他允许的范围之内。
一旦触及利益,他就会立刻削起自己慈父的那副姿态。
果然——“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姜叮当怒不可遏地看着姜舒妤,陈笑也有些着急,“明松,孩子们的事情就该让孩子去解决呀。”
姜明松没有给陈笑劝说他的机会,他大手一挥,语气不容置疑,“谁都别劝我,谁要是劝我自己去跪祠堂!”
跪祠堂?这是他什么时候想出来的新花样?
为了彰显他作为大男人的权威性,所以在母亲去世之后,把所有的威风都撒在了这一对母女身上吗?
陈笑和姜叮当算是触了姜明松的眉头,他要在陆廷远面前去展现自己极致的父权与夫权,这是她自认为唯一能强得过陆廷远这个女婿的。
这两个不识趣儿的女人。
他伸手指着姜舒妤的鼻子,“今天算是我最后一次好声好气地跟你说话,要么你老老实实地跟廷远回去,要么你就等着我把你妈的东西都烧了,再给你寄一团灰吧!”
姜舒妤真的生气了,她冷眼望着面前这个生物学上的父亲,“姜明松,你只能拿这些威胁我。”
“但你是不是忘了,你脚下踩着的地板这屋子里所拥有的一切全都是我母亲的,以你的智商,也做不到不动声色地财产转移。”
“所以我可以更绝情一点告诉你,你们一家几口现在住的地方其实是属于我的,只要我想,我可以让你们居无定所。”
姜明松脸色涨红,“你别跟老子讲这个!”
“怎么现在觉得不好意思了,觉得丢脸了,你跟我耍威风的时候,难道忘记你究竟是怎么一步一步爬到人上人的位置!”
姜舒妤从来都没有瞧不起姜明松,哪怕姜明松在母亲死后没多久就带回了一个女人,要在结婚后没多久就生下一个孩子。
可现在她才发现,眼前这个被她称为父亲的人是如此的厚颜无耻,根本不必保全姜明松的颜面。
陆廷远看了一场自己并不想看的闹剧,毕竟他只是想让姜舒妤回到自己的身边而已,对于姜家的这些破烂事儿,她一点都不感兴趣。
“我给你考虑的时间,如果你把我母亲的东西还给我,接下来的事情都好商量,但如果你不同意的话。”
姜舒妤抬眼,看着站在自己对立面的那一家三口,“你们就收拾收拾东西,等着被扫地出门吧。”
说罢,她转身离去,身后是姜明松的咒骂声,陈笑的安抚声以及姜叮当的抱怨。
她拖着疲惫的身心,跨出了自己从小生活的居所,外面的阳光是如此晴朗而明媚,可她却觉得自己还算年轻的躯体套上了一层腐朽而僵硬的壳子。
因为自己沉重而混乱的前半生。
“你真的变了很多。”
还未走出别墅的大门,身后突然传来那熟悉的又令她厌恶的声音。
她还未来得及回头去望,便觉得一双温热的手放在自己的肩上,浑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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