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声音不加掩饰，带着深深的怨毒，说出的话却让朱雀洲四人脸色一变。
她居然想靠不断盗取她涅槃能量的异界神明来对付林云，这让四人感到难以置信。
可以想象朱雀现在确确实实因为林云而陷入困境之中，才会做出如此选择。
但是她们怎么也想象不到，自己最尊敬，最疾恶如仇的朱雀洲主，在此刻却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她居然想跟异界神明合作！
“朱雀大人，您在说什么？”
“您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是异界神明，曾经您就是因为他们才涅槃重生的，您忘了吗？”
上官燕悲声呐喊，她无法接受自己最敬仰的朱雀洲主变成现在模样。
为了涅槃重生，用尽一切手段。
如果说先前朱雀运用星宿之力，企图通过吸取力量来以此对抗神器投影她们勉强能理解，但是现在朱雀居然想通过与神器投影合作来灭杀林云。
这还是她们所认识的朱雀大人吗？
上官燕依稀记得，当年异界神明入侵神启世界的时候，朱雀大人轻抚自己脑袋时候所说的话。
“燕儿，麒麟发现异族踪迹，孤身迎敌不知所踪，不出所料的话。”
“那令人作呕的异界神明又觊觎我神启大地。”
“我与其余三洲洲主即将前往接应麒麟，青龙坐镇神启。”
“如果朱雀洲有什么事情你做不了主，可以前往青龙洲寻求青龙帮助。”
朱雀开口间，美眸遥望天际，眼中饱含莫名复杂情绪。
只是纤纤细手轻抚上官燕发丝，那是上官燕最后一次感受到朱雀的温暖。
那时上官燕年幼便担任朱雀城城主，一直是朱雀在其身后支持，因此语气惶恐挽留。
“朱雀大人，听说异界神明无比强大，您能不去吗？”
朱雀闻言失笑，轻轻点了点上官燕眉心。
“我乃洲主，我有我的职责，理应守护这神启大地，岂能容忍那肮脏之物踏足。”
“燕儿呀，等你再长大一点，就明白了。”
“记得帮我守护好这朱雀洲。”
说完这句话后，朱雀便悄然离开，从此上官燕再次没有见到过那道身影。
直到长大后，上官燕才明白，那时候朱雀眼中的复杂情绪是什么。
那是害怕！
还有责任！
但是那个纵然无比害怕，亦站在众人身前迎击异界神明，守护神启大地的朱雀大人已经变了。
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冷血，如此不择手段。
听到上官燕撕心裂肺的呐喊声，暴怒中的朱雀突然安静了下来，原本无比恐怖的高温也在此时微微降温。
“燕儿。”
朱雀苍老虚弱的声音响起时，上官燕顿时泪流满面，这一声她等了无数岁月，从一个懵懂的小女孩变成了朱雀州一方之主。
她一直在等待着朱雀的回归，等待着她的重生。
但是没想到等回来的，是完全陌生的朱雀大人。
现在的朱雀只想着涅槃重生，已经没有任何底线了。
她甚至想与异族神明合作，不惜以自己的涅槃能量为交换也要灭杀林云。
她难道不知道这样的后果吗？
异族神明将会以此为起点，彻底踏足神启世界。
“朱雀大人，燕儿在。”
感受到苍老声音中的温柔，上官燕美眸中闪过一丝惊喜与希冀，声音哽咽地急切回应。
朱雀大人终于记起自己了！
一旁的欧阳进修看着上官燕惊喜的表情，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跟林云一样，其实看得很清楚，眼前的朱雀早已不是多年前的朱雀了。
从几天前上官燕就已经来到了朱雀岭，被吸收了那么久的能量，也就是说实际上在很早之前。
朱雀就已经认出了上官燕，但是却是等到眼前这种关键节点才开口相认。
这其中什么寓意根本无需多言。
然而上官燕等人好像完全不在意一般，四人同时半跪地面，等待朱雀开口。
“好孩子们，这么多年了，你们过得还好吗。”
虚弱的声音从朱雀蛋中传出，却是无比温柔，就像一缕清风拂过，驱散众人身上的炽热。
上官燕身后三人闻言，脸上皆是一片欣喜，连忙开口询问。
“朱雀大人，您还好吗？”
隐隐充满裂痕的朱雀蛋中，朱雀柔和的声音再次传出，就像与许久未见的子女一起攀谈的感觉。
“无尽岁月以来，我一直在担心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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