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军官的目光极其锐利,如鹰似隼,好似能够看透人心。
“看着是有些面熟,可一时之间,我也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你了。”
“长官,你也是黄埔毕业生吗?”
叶少鸿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可那青年军官一只在盯视着他,迫于压力,他也只能先暂且应付着。
“有点意思啊!”
“只是站在一旁暗中观察了我片刻,你居然就能看出我身上有军人的痕迹?”
“没错,我是黄埔六期毕业生,你是黄埔十期,细说起来的话,我还是你学长呢。”
青年军官洒然一笑,看似是在称赞叶少鸿,也有亲近之意,实际上还是在追问打听刚才的疑惑。
“黄埔六期?”
“长官可是姓郑?”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军校步兵课的陈教官就是黄埔六期毕业生,他曾经跟我们提起过,上学时期的几个至交好友。”
“按照陈教官的描述,其中一人的身形相貌,倒是和长官你颇极为相似。”
这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叶少鸿也是思考良久,才在脑海深处不显眼的地方,找寻到了一段模糊不清的片段。
“原来是陈裴那小子,在你们面前给我露了相啊!”
“这倒是不奇怪了。”
“认识一下吧,我叫郑耀先,特务处行动科一组副组长,也是负责侦破马家灭门惨案的主要经办人!”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可当他听到郑耀先的自我介绍时,还是忍不住的愣了一下。
这不是正常的民国吗?
影视谍战剧里面的人物,怎么会乱入其中呢?
还有郑耀先,风筝剧情里面的绝对男主,后世鼎鼎大名的军统六哥,他怎么才是上尉军衔啊?
对了,风筝剧情正式开始于1946年,而现在是1937年初,电视剧里面郑耀先曾经说过,他是1932年末加入的军统。
1932年……。
这个时间节点很重要啊。
第一次淞沪会战刚刚结束,国府以五万军队力战东洋十万精兵,明明取得了战役的胜利,却在国际列强的调停下,被迫将驻守部队撤离沪上。
3月末,重新的执政的委座效仿墨索里尼,以密查组为核心组建力行社特务处,授命戴玉农为特务处处长。
一个月后,有感于人手不足,戴玉农请示委座之后,在少帅赠予他的洪公祠别墅,开办了他的第一间特务学校。
洪公祠特训班。
半年之后,第一届洪公祠特训班学员毕业,27名学员被戴玉农亲自调拨分配,前往全国各处特务机构。
最终都成为了戴玉农的心腹力量。
如果电视剧中郑耀先没有撒谎的话,他应该就是这27位学员中的一个。
是戴玉农第一届学生。
说是戴玉农的“天子门生”也毫不为过。
有这份资历在前,叠加戴玉农同届黄埔学子的身份,也难怪郑耀先能在短短的三年之内,就从少尉军官一路攀爬升迁至上尉副组长了。
虽说他还比不上戴玉农的心腹爱将,他的老班长,大名鼎鼎的暗杀之王陈宫澍吧,也已经很厉害了。
短暂瞬间,梳理完了郑耀先的人生轨迹,叶少鸿那颗剧烈跳动的心,总算是稍稍的平复了几分。
而他的沉默,落入到了郑耀先的眼里,让郑耀先也是忍不住的点了点头。
“不错!”
“遇事不惊、慌而不乱,陈裴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学生。”
“现在我们来谈谈马家灭门惨案吧。”
郑耀先显然是误解了叶少鸿的思路想法,简短片刻的观察审视打量过后,终于是说到了正题上。
“长官,我是被人冤枉的。”
“那天晚上,我只是偶然路过三山街27号,马家的灭门惨案,真不是我做的。”
清冷的话音刚一响起,叶少鸿立刻收回了散乱的思绪,他没有急着大吼大叫,去诉说自己的委屈和不甘。
只是简单表述出了自己的立场。
“冤枉?”
“我知道你是被人冤枉的,可那又如何呢!”
“你别忘了,这是哪里。”
“这是特务处,从1932年初特务处挂牌开始,冤死在这里的人还少吗?”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吧。”
“他们那个不冤枉,那个没有天大的委屈,可冤枉和委屈没用,想从这里活着离开,你就要表现出自己的价值。”
“这才是你唯一的生路!”
别看这话说的难听,一字一句都带着血腥气,可也不是谁都能听到的。
郑耀先更不是那寺庙中的泥塑菩萨。
对谁都要慈悲为怀。
如果他们两人没有学长学弟的关系,如果叶少鸿不是陈裴的学生,如果他今天没有凑巧在牢狱中,听到叶少鸿对案情的分析推理判断。
郑耀先连这几句话,都不会讲述出口。
他更不会在话语当中,明里暗里的指点叶少鸿,给他留下一条活路。
“好家伙,这就是民国吗?”
“乌烟瘴气的世道啊,真让人无语,我只不过想要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居然也要花钱行贿?”
叶少鸿笑了。
虽然他早就知道民国官场的黑暗血腥,可也么有想到,他们会贪婪无度到这般程度。
偏偏他还无法拒绝。
因为这已经是郑耀先能给予他的最大帮助了。
还好这一世他的家境不错。
虽然谈不上大富大贵吧,祖父辛劳半生,也积攒下了些许钱财,在苏杭两地,也开设了几间不大不小的绸缎庄子、典当铺子。
离家求学期间,父母亲人担心他在外面受委屈,明里暗里也给了他不少钱财。
三年的军校生活,因为封闭教学的缘故,他花费钱财的机会不多,慢慢的倒也攒下了些许身家。
金条加上大洋,折算下来也有三四千快了。
这些钱财都被他存放在了城内租赁的房屋里面,现在情势危机,已经到了生死时刻,这些身外之物,也该让它们发挥些作用了。
有了决断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
叶少鸿告诉了郑耀先一个地址,还有藏钱的具体位置,就连金条大洋的数额他也未做丝毫的隐瞒。
听闻到只有三四千块大洋,郑耀先明显有些失望。
也有欲言又止的迹象。
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对着叶少鸿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安心以后,就径直出了牢房监区。
在离去之前,郑耀先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居然没有带走那桌案上的案卷材料。
也没有让人束缚住叶少鸿的手脚。
只是在牢房门外留下了两个携带枪械的行动队员。
这应该算是对叶少鸿的变相帮助吧。
叶少鸿心领神会,也没有张口询问,在郑耀先走后不久,便站起身来走到了桌案前面。
动手拿起了案卷卷宗。
一番搜寻查阅过后,叶少鸿总算是找到了所需之物。
“赵秀芬,女,23岁,祖籍辽省xx市,918事变后,随堂兄入关逃难,先居于北平,后又辗转迁居金陵,于1935年初和马韬意外相识,三个月后两人结为夫妻!”
“马家惨案中死去的五岁幼子,不是她的亲生血脉?”
解开了一个心中疑惑,叶少鸿继翻阅阅卷宗,很快又找到了一条关键线索。
马韬的前妻也是在1935年初去世的。
卷宗上还特意标注了马韬前妻的死因,很离奇!
说她是年前带人回娘家探亲的时候,路上偶然遇到有山匪杀人劫货,凶徒为了藏匿身份,不得已只能将她们尽数灭口。
陪同马韬前妻一起死去的,还有马家十五岁已经快要成年的儿子。
事情到这里还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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