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丰年现在整个人是大写的问号。
什么意思？
不商量了？
直接就要硬着来？
此时的“笑面虎”也不笑了，上边只给了他三个小时，王海青根本就笑不起来。
“我只是来通知你的，如果你们闽福班底有疑问，尽管找吴桐水去问问什么情况。”
吴桐水…
这不是吴厅嘛…
柳丰年和他级别差不多，但人家地区是帝都方面的，职位权重根本就不一样。
“这事得让荣哥来问了。”
柳丰年心中暗想。
见对方迟迟不说话，王海青催促道：“这是正式通知，但你们也有商讨的权利，我给你们1小时的时间商讨东电南调的细枝末节，1小时后必须给我最终答复。”
“要是还打太极，磨磨唧唧，那你们自己和吴厅上报吧，后果也是由你们自己负责。”
如果是以前他的行事风格，肯定会不紧不慢谈事，可现在上边是真的催得紧。
“1小时？”
柳丰年愣了愣。
1小时商讨时间，这够谁用？
要知道召开省级会议，那都是两小时打底的，这个发表完意见，又到下一个发表讲话，没个三四个小时根本结束不了。
“这还不够吗？”
王海青皱眉反问。
柳丰年露出抹温怒，“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嘛，1小时哪够？我们召集会议的时间都没有。”
“那我不管，你们自己找吴桐水吧，这是他名片，是他这样要求的，我也没有办法。”王海青掏出张崭新名片递上。
三小时要求他谈拢，最快的办法只能狐假虎威了。
你不给我面子是吧？
那你自己找给我任务的人谈，这样还能把自己摘出去。
不是我王海青没努力，而是闽福班底不肯让步，无论哪种结果都不会影响到他。
柳丰年望着桌上的名片，又看了看“人设崩塌”的王海青，他眉宇间也多了几分凝重，心想道：“能让笑面虎用这招，看来东电南调这事是躲不过去了。”
想到这，他又沉声道：“我们现在召开会议，王专员自己随便找个位置坐着等等吧。”
“不用找了，你这位置就不错，你们赶紧开会，1小时一到，你们就自己找吴桐水吧。”
“行。”
柳丰年还能说什么？
现在他只能赶紧摇人了。
……
因为时间过于紧急，柳丰年也没有拖拖拉拉，直接打电话说明遇到的情况。
霎时间。
闽福的班底尽数赶回。
在听了柳丰年的讲述，十几位闽福班底都义愤填膺。
“调走50电力？还直接正式通知，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夏季，夏季就要到了，民众还要不要避暑，工厂还要不要开？这太欺负老实人了。”
“我怀疑这是狐假虎威，要不给吴桐水打电话问问，我就不信他会这样下达任务。”
“很有可能。”
“那谁打电话问问？”
因为时间过于有限，以往交谈使用的官话都被简化掉，主打的就是简洁意赅。
谁也不知道王海青有没有狐假虎威，想求证只能打给吴桐水。
随着一位位领导目光聚焦，他们也都选出了打电话的人选，那就是闽福班底，张永积。
见这么多目光投向自己，张永积也没有推脱，他不出面，难不成让闽福领导出面？
“那就我打吧。”
张永积拿起那张名片。
他的职务权重比吴桐水高，资格还是够的。
闽福领导也默许了他的行为，等待着消息，如果证实是王海青狐假虎威的话，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小子。
不一会。
电话被接通。
“是吴厅吗？我是闽福的张永积，听说你们要直接调用50闽福核电站的电力……”
“什么？”
“你不清楚？要找人和我谈？”
“黄样成x长？”
张永积顿时愣住了。
现在是什么情况？
找了厅长找x长，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需要闽福领导才够资格去询问事情了。
闽福领导听着免提传出的交谈内容，他脾气也上来了，不就是黄样成嘛，他问就问。
然而三分钟后…
“要我找张邦凯？认真的？”
闽福领导沉默了。
找了吴桐水让找黄样成，找了黄样成又让找张邦凯，找了张邦凯以后呢？
闽福班底集体沉默了。
王海青没有说谎，“东电南调”这件事已经不是协商，而是正式通知他们。
约摸沉默了三分钟，柳丰年长叹一口气，打破会议室平静道：“既然东电南调这事没得商量，那就只能省内做出改变，工厂用电我觉得要先停一停。”
“怎么停？”
有人发出灵魂拷问。
现在随着互联网兴起，“田莆货”的需求也日益增加，停工厂用电一小时，损失估计要上千万，甚至可能破亿。
“工厂用电如果限制，可能会导致工厂搬迁，要不牺牲民电，看看怎么调控一下。”
“不行！民电一动，那整个闽福地区都会不满，宁可少赚，也要保证民生用电。”
“民电确实不能动。”
“那就调控工厂用电，每天只让它们生产四小时，这样或许可以勉强满足用电的需求。”
“工厂搬迁怎么办？”
“工厂用电不能停，民生用电也不能调控，我不是皮卡丘，发不了电，现在总电量就这么多，你们说怎么分吧？”
闽福班底僵持住了，他们想全部都要，可总电量就这么多，必须要做出取舍。
也就在这时，闽福领导拿起自己的保温杯喝了口茶，然后重重放下发出碰撞声，宛如一块惊堂木砸下，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既然深城可以借电，那我们闽福也未尝不可，我去趟赣西问问，能不能借点电过来，在我没回来前，闽福全体工厂实行上一休一的减量计划。”
……
在闽福班底做出改变时，江浙沪的班底不得不做出改变，他们同样是逐级向上询问情况，魔都班底更是问到了奉天军区，由宋卫国亲自调节才安抚好。
“深城能借电，我亦能借”，被借电的地区不约而同，落实“东电南调”的同时，都派人去隔壁省份去问问钱够不够花。
要是不够花……
电力可以换钱、换投资…
而与此同时。
另一边。
帝都国际机场。
随着古象国直达航班抵达，刚被强制遣返回国的雷布斯有些失魂落魄，神情萎靡。
苦心经营这么久的古象国市场，说没收就没收，说不心疼那都是假的。
不过更让他心疼的是，少了古象国企业伪装，以后他们想购买设备就难了。
在他刚刚通过出站安检，走到接机大厅那刻，副总卢韦冰早早就等候多时，当他看见雷布斯那刻，连忙上前迎接道：“欢迎回国雷总，你身体没事吧？”
因为拘留的缘故，他是真害怕雷布斯挨了毒打。
闻言，雷布斯摆了摆手，反问道：“我没什么大碍，对了，公司怎么样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被拘留这么久，古象国业务又被砍了，如果有人借此做文章，大米公司可能会出现重大经营危机。
“已经化险为夷。”
“化险为夷？”
“是啊，多亏了陈星。”卢韦冰把最近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让雷布斯原本萎靡的神情都重新焕发了些许活力。
“没想到啊。”雷布斯摇了摇头，语气感激道：“没想到我进去的十几个小时，港股发生了一场国际金融博弈，我也不能继续颓废了，得重整旗鼓。”
本以为大米公司会股价暴跌，没想到有“国产联盟”兄弟企业的助力，大米公司股价不仅没跌，还逆势上涨了整整30，看来报团取暖确实比单打独斗强。
“或许我们可以调转枪口，进军东南亚市场，不过建议先询问任老总，陈星他们的意见。”
卢韦冰提议。
“先不急。”雷布斯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先去趟深城，股价这事必须当面道谢，顺带问问后续的路应该怎么走。”
因为失去了古象国市场，大米公司的价值基本清零。
当初它能加入国产联盟，并迅速成为核心成员，很大程度就是看着雷布斯可以“曲线”购买生产设备的份上。
现在没有了古象国企业身份，大米公司想继续购买设备基本不可能，而且因为陈星和任国非的出手，雷布斯以及大米公司都由“暗子”转为“明子”，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可以看见制裁公告。
卢韦冰：“现在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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