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派人去刑部打听了消息,情况似乎很严重,沈君彦参加了科考,我们家也不敢打探太甚。”
齐雍看着她面色如常,字字句句似乎也没有任何问题,他开始佩服沈昭嬑,居然能够装得这样自然……
他敛下眼睛,几次试探下来,原是不在意,现如今心中也难免有些不舒服……
沈昭嬑有秘密不肯告诉他,也就算了。
连这种事也不肯说实话。
他有些无奈,只道:“牵扯很大,前翰林院掌院学士张大人,首当其冲,已经下了大狱,礼部左侍郎是今次科考的主考官,泄题一事跟他有关,他是眉县张家的门生,其余考官、同考,或多或少都有干系……”
“沈君彦的恩师,严博士,已经不是第一次私下结交考官,从考官手中得到考题了,沈君彦情节有些严重,他前后打点了严博士两万余两白银,还有一些书画、古懂、玉器……加起来快有三万两。”
沈昭嬑故意作惊讶,来不及说话……
齐雍抬眼看她,厌烦了这种猜忌:“科考舞弊的事跟你有关吧!”
沈昭嬑表情微顿,并没有否认:“同在一个屋檐下,我一直派人暗中盯着二房的一举一动,知道沈峥出了数万银钱,为沈君彦打点了一位名师,早就察觉了不对劲,就对外放了风声。”
这世间没人是傻子。
科考放榜之后,肯定是有考生质疑科举的公平性,她放出风声,不过给了考生们一个发作的由头,考生们互相通了消息,大家一合计,肯定能发现一些苗头,没有哪个考生碰到了这种事,还能忍气吞声。
齐雍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半晌才道:“这件事,干系了朝中结党,主考官定向泄题,圈子小,便不容易叫人察觉,国子监的博士居中捞好处,把考题泄给自己的学生,因为结成了师生关系,一个出事,另一个也会出事,所以不担心考生透露出去。”
“参与舞弊的考生,形同于有了把柄落在朝中某些党羽手中,待将来高中,步入朝堂,自然而然就已经提前站队了。”
沈昭嬑吃惊不小,结党营私这事,明面上是禁止的,但谁都知道无法禁止,党派之争,历朝历代都存在,但像这种提前站队的情况,还是有些骇人听闻的。
原以为,只是个别考官的私心……
她还是太天真了。
齐雍头疼道:“以后再有这种事,一定要先告诉我,眉县张家牵扯进来,事态变得十分严重。”
沈昭嬑自知理亏:“让你为难了。”
眼下朝局已经够乱了,隆盛行的案子还没结案,军屯的事还闹着,唐进尧还在查粮仓,一下又牵出了科考舞弊,结党营私,哪一桩都不是小事,想来宫里的皇上已经是焦头烂额了吧!
齐雍原是十分头疼,可见她一脸愧疚难安的模样,喉咙滚了滚,嗓音一下轻柔了:“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多想,不管怎么说,科考舞弊这事揭露出来,也是一桩好事。”
沈昭嬑抬眼看他,看到他眼底红血丝盘结,他最近一定十分辛苦……
齐雍拉着她的手,又道:“朝廷也需要注入新鲜血液,才能保持朝局的稳定运转,若科举真正录取的人才,都是一帮投机取巧,没有真才实干的人,且一步入朝堂,就已经结党谋私了,那还有谁真正为民请命,为皇上效力?”
“朝局因循腐化,官府贪淫纵虐,吏治败坏,哪来的朝局清明?显国公之所以能把持朝政四十余年,就是因朋党太巨之故。”
沈昭嬑点头:“那这事要怎么处理?”
齐雍轻叹:“交给陈公甫去头疼了,接下来会涉及南北之争了,随他们去折腾。”
陈公甫出自崇山书院,科举的主考官出自横渠书院,两大书院历年矛盾深重,想来会因这事引发一场争端。
沈昭嬑头都大了,缩着脖子,像一只受惊的小鹌鹑似的:“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齐雍忍不住笑,拉着她的手:“闹起来也没什么不好,只是难为皇上,要面对如此复杂的局面……”
但对皇上也有利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嘛。
反正是他舍不得苛责沈昭嬑。
沈昭嬑心里对皇上充满了歉意,眨了眨眼睛:“让程院史留在宫里,别把皇上累坏了……”
前世皇上一死,大周朝的局势就失控了。
之前选妃时,已经查出了一个可以通过皇后娘娘给皇上下毒的内鬼,但难保宫里没有藏着其他内鬼,程院史的医术是值得信任的,有他在,皇上多半会没事的。
况且,万一皇上累病了,朝局仍然会变得糟糕。
齐雍深以为然,觉着沈昭嬑的提议还是很有必要的:“我回头跟程院史提一提。”
沈昭嬑心里仍然不放心,思来想去,又说:“我屋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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