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头下两个小姑娘还是稚气未脱的模样，不过变化更大些的是林洛姗。
她这次回沪城之后，穿着打扮都喜欢往成熟女人方面靠。
但那个时候的林洛姗，风格还是乖乖女学生。
秦妄的目光从林洛姗身上一扫而光，就定在了夏浅浅身上。
他看到夏浅浅脸上有一抹恼意，像是被惹急了。
录像听不见声音，但从夏浅浅紧攥着拳头来看，她是真急了。
果然是她做的吗？
然而下一秒，原本正笑意盈盈跟夏浅浅说话的林洛姗突然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后退了一步，毫不犹豫往她身后倒去。
那身后就是泳池，林洛姗掉进去，溅起巨大的水花。
夏浅浅满脸的吃惊，看到林洛姗拼命挣扎，吃惊变成了惊慌。
再后来，方管家冲过来跃下泳池，将林洛姗拖了上来。
之后他妈就出现在了镜头下。
然后是他和顾清池。
最后是那个总是带着和煦笑容的夏阿姨不停地朝他妈和林洛姗鞠躬道歉。
电脑前的秦妄呼吸突然变得有些粗重。
真相竟然是这样。
这么多年对一个人的厌恶的源头，原来不过是另一个女生的精心设计。
可奇怪的是，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他说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只是突然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烦躁。
但像是为了克服这种烦躁，他受虐一般又把进度条拉了回去。
反反复复观看刚才那一段录像。
其实这件事有很多端倪。
比如泳池的水不足以没过林洛姗的头顶，因为水深只有80厘米。
比如林洛姗曾经跟他一起报过游泳课，她的水性甚至比他还要好一些。
比如他妈要赶人走的时候，夏阿姨拼命道歉鞠躬，可夏浅浅却咬死了不肯承认是自己把林洛姗推下去的。
但那个时候他却一点都没有想过这些。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汽车驶入的声音。
“秦阿姨！”
清脆地像苹果的声音在楼下响起。
是林洛姗来了。
秦妄面无表情合上了笔记本，然后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
安向雅家。
夏浅浅熬了一个通宵，正睡得迷糊，手机铃声突然急促地响起。
她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摸索到枕头下面的手机，凭着感觉摁下接听键。
“喂？”
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睡意。
手机那头却传出店长的声音。
“小夏，还没睡醒啊？”
夏浅浅的瞌睡虫瞬间飞走，她忙睁开眼睛，拿着手机坐起来。
“没有，店长，已经睡醒了。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声音里带着忐忑。
昨天秦妄说不会再有人来店里找事，但不意味着他不会找她的事。
她也是在昨天秦妄离开后，才从隔壁烧烤店来买烟的店员那里了解到，这一整条街的铺面都是秦家的。
她可真是作死，当时怎么就没忍住，跟秦妄对呛了起来。
就是店长也听出了她的紧张。
“你别紧张，不是你没做好工作。”
“那是……？”
“是这样的，你想不想换到白班上班？”
“啊？”
“跟你交接班的同事刚才跟我说，她下午就要离职了，我想着你一个小姑娘，上夜班不是很安全，就想着要不要把你的班调到白天来。时间的话从一休二换成上二休一。对了，换成白班时薪也不变，你们准大学生也不容易。”
店长比之前的语气更和颜悦色了一些，这让夏浅浅不得不感到奇怪。
夜班工资比白班高是最基本的常识，可对方却故意强调时薪不变。
好比在刻意引导她答应一般。
她心中隐约有了一种猜测，但很快被她摁下。
不可能的，不会是秦妄。
“小夏，你有在听吗？”店长见她久久没有回应，疑惑地问。
“有……我可以的，店长。”
不管怎么样，夜班的确太耗精力了。
“行，那你先继续睡会儿吧，吃了饭慢慢过来，不着急的。”
“好，谢谢店长。”
“哪里哪里，我女儿跟你差不多大，照顾一下是应该的。”
店长说罢便挂断了电话。
夏浅浅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她反复琢磨着这件事，最终猜到了秦老爷子身上。
或许是秦妄无意中把她在便利店兼职的事情告诉了秦爷爷，所以秦爷爷才安排了店长把她换到白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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