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干笑两声：“你是会夸人的。”
转过头继续看题。
“哎，我说真的，这简直就很符合你啊，之前一直被你父母压制着，现在眼看要”
话没说完，讲台上砰的一声吓得他浑身一颤，僵硬地转动头颅，对上戚景焕已然愤怒的目光。
“我看你原先成绩很好，已经保送国外知名大学了，只差去，看来是不需要参加高考了。”戚景焕指腹滑动手机，翻阅刚刚得来的资料：“既然如此，
你搬到桑嘉祥同学旁边，辅导他学习。”
“啊？”白岚望向桑嘉祥，虽只有一个后脑勺，但给人的感觉就是不好相处，自己跟他坐在一起还辅导他，这白岚想都没想拼命摇头：“戚老师，我错了，我不说了。”
戚景焕：“搬过去，立刻。”
白岚欲哭无泪地看了眼沈烨。
沈烨看天看地看窗外，就是不看他。
没办法，白岚重新拿起书包，一步一步坐到桑嘉祥身边，刚坐下，身侧桑嘉祥弯腰拿东西，他吓得瞬间紧绷，见他没有其他动作，心里叫苦不迭：‘没人说过红雾老师不cos时，是这么不讲情面啊，我想回家。’
下课铃响，如戚景焕上课前所说，她坐在讲桌前一本一本批改作业。
想出去自由活动的同学胆战心惊，不敢有任何动作。
白岚跑到沈烨旁边，看了眼正在训人戚景焕小声说：“你怎么不跟我说她上课的时候是这样的啊，早知道这么严肃，我就不来了，连手机都没有，
这高中生活我还是第一次体验。”
无论在舞社还是在之前的学校，老师们都中规中矩，收手机那只有在考试的时候，虽然也很严厉，却没这么离谱。
一节课下来，白岚怀疑自己上的不是高中，是特殊培训营。
沈烨写着题，随口道：“你可以选择离开。”
“我倒想啊，我今早送我爸妈去旅游，他们再三叮嘱，蓝旭是他们花了大工夫才把我送进来的，必须读完。”白岚扶额：“想走是不可能的。”
沈烨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做题。
这时，桑嘉祥走了过来，站在他们面前，一脸冷漠，薄唇抿成直线：“时念，上次的事情，谢谢，按照约定，你想让我做什么？”
白岚闻到其中不同寻常的味道，两眼冒金光，在沈烨两人身上来回看。
沈烨抬了抬头又低下，淡淡道：“别烦我就行。”
桑嘉祥也知之前的事的确挺烦人，什么都没说走回位置前坐下看书，他落后太多，要看的也就很多。
白岚拍了拍沈烨胳膊：“什么情况？什么说好的？你们说好什么了？”
没等沈烨回答，上课铃响了，白岚脸色一变，不情不愿又回到桑嘉祥旁边坐下，余光瞥到他看的书，下意识提醒：“这书对于高三没什么用，你刷了也不考，还不如学校发的。”
桑嘉祥写字的手一顿，转过头看着他。
白岚心头一颤，脚已经做好准备逃跑的姿势了，眼神警惕，笑得牵强：“干，干嘛，我，我只是提醒你，没，没别的，别的意思，你当没听见就好。”
刚跟鹿幺去拿校服时，他了解到，桑嘉祥不仅是刺头，还有暴力倾向，有狂躁症。
桑嘉祥面无表情道：“那应该看什么？”
一句话把白岚问懵了：“啊？”
“你说这个没用，那应该看什么？”桑嘉祥将一张草稿纸推到他面前：“写下来。”
白岚看了眼那草稿纸，内心腹语：‘没猜错他这是在请教我吧，为什么有种他在让我写遗言的感觉？’
桑嘉祥眉头微蹙，看不出喜怒：“不能写？”
“能能能！”白岚忙点头：“当然能。”说着拿过笔开始写：“有些书一般书店没有，明天我从家里给你带来，反正我看完了也不需要。”
他确定自己的声音桑嘉祥能听到，但迟迟没有得到回答，写字的动作放慢，余光瞥向身侧，见对方埋头看书，心里不悦：‘大哥，好歹给个反应啊，我是给你带还是不带，
带了你不要，我不要面子的吗？’
心里憋着气，手上动作却没停，三下五除二写下十几本书名，心道：‘学死你。’
两人的小动作落在戚景焕眼里，她也没阻止，继续上节课内容讲解。
晚上放学，沈烨坐车来到医院，一下车就看到时瑾拄着拐站在门口，抬脚往前走，身后一辆银色车子缓慢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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