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程之衍，打亮了一下，才笑着道：“看来外界传言就是空穴来风，都说你快死了，我不太详细不太详细，所以打算亲自过来看看。”
程之衍也自嘲笑笑道：“算是我命硬，只是受了点伤，劳烦江董跑这一趟了。”
他面前的那台电脑，已经恢复桌面了，看不到刚才他所做的事情。
但江宁州还是提醒道：“车祸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我们遇到的麻烦可不会少，垚湾的项目，咱们还能继续合作下去吧？”
这是提醒，但也是质疑。
之所以答应程氏，加入这次的垚湾项目合作，不仅仅是因为程氏这个庞大的集团，也是因为程之衍这个人，让他觉得后生可畏，值得信赖。
但项目初期，一切都还没动工，就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让人不得不再考虑考虑。
如果因为这个原因，让江河集团退出项目，并且撤资的话，那光靠程氏一个，肯定吃不下这么大的项目，更别说云成新还在一旁虎视眈眈。
沈星晚不由得紧张起来，在旁边忍不住插话：“江叔叔，我想光以这件事来评判是否合作，是不是太草率了，如果您退出的话，不就刚好如那个人的意了吗？”
见她帮自己的丈夫说话，这本是无可厚非的。
但江宁州神色严肃起来：“我做任何决定，都不是草率而为，如果他连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那垚湾项目，我也能合理怀疑，他是否能胜任了。”
祁妄今天过来，就是一个陪衬，一直待在一旁，像是在看戏。
他觉得，自己今天这一趟，好像真的没有白来。
这还是程之衍生平第一次，被人质疑能力，他也没生气，只是笑了笑，先安抚老婆情绪最重要。
“你先别着急，如刚才江董所说，他所想的合情合理，但我绝对有能力，让江董不会退出。”
江宁州笑了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但愿程总能让我刮目相看。”
沈星晚不太明白，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还以为，在云成新小人作祟之下，两人是态度坚定的盟友。
江宁州的探望也已经结束了，没说太多的其他话，人便直接走了。
而祁妄步伐稍慢几步，他看向沈星晚，临走前，开口道：“不知道有没有时间，和程太太聊几句呢？”
沈星晚看了程之衍一眼，得到示意之后，跟他走了出去。
江董人已经走了，祁妄走到住院部外面寂静的花园里，一个小凉亭正好可以躲雨。
“刚才父亲说话有几分严厉，你别见怪。”
看着祁妄为他父亲说话，沈星晚笑了笑道：“江叔叔并没有说错什么，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刚才也只是想为我先生再争取我一下，立场不同而已，我也能够理解江叔叔想要退出的想法。”
毕竟大家都是商人，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事业和利益来冒险。
见她能这么想，祁妄觉得挺惊讶，这好像是在情理之中。
不过，有些事情父亲开不了口，他还是需要来说一声。
“他说那番话，不仅仅是因为对程之衍的不信任，云家的手段你也看见了，现在谁都知道，你是程之衍最重要的人，如果他们将目标放在你的身上，下次车祸的人，变成了你，你考虑过后果吗？”
他的话让沈星晚微微错愕，这次的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还真没有往这边想过。
不过，只眨眼的时间，他又笑了开来：“如果江叔叔和你，都是本着担心我的原因，我很感谢你们，不过我都已经和他结婚了，早就已经和他绑在了一起，也不会去想以后会发生的事情，我只享受当下。”
祁妄诧异地挑着眉，她的想法倒是很豁达。
“你能这么想，也挺不错。”他好像也没有立场，去劝她离开程之衍这个祸害。
不过，沈星晚倒是觉得奇怪。
她看向祁妄，这个男人的长相，有一大半应该是遗传他母亲的，漂亮得不像话，但是他和江叔叔出现得……太突然了。
尤其是江叔叔对她的态度，和对程之衍的，完全不一样。
“我还是想问问，既然你的母亲，说曾经是我母亲的好友，那江叔叔，是不是也认识我母亲？”
如果他是母亲的故友，那江宁州对自己的和蔼态度，一切就都能说得过去了。
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很为难祁妄一样。
他像是卡壳了，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竟然磕磕绊绊起来：“你可能想多了，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他一直都想有个女儿，可能是觉得你比较有眼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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