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锦和宋大夫人都是后宅女眷,对朝中官职体系不甚了解。
那会子她们娘儿俩见委任状上的官职不算低,又想着宝钞是银票的代称,都以为宋大老爷得了好前程,高兴的不成。
还是她身边那颇为伶俐的丫鬟提醒说不对,“大老爷若是得了好前程,便是醉得再厉害,肯定得同夫人说道一声。哪里会那般脸色地倒头睡下?老夫人也不会晕厥过去才是……”
宋玉锦一想还真是,就去找她夫婿王宏康询问。
王宏康虽是商贾人家出身,但多少读过几年书,且行商的人家,也是要对官场上的体系有些了解,才好保证人情往来上不出差错。
也是从他嘴里,宋玉锦才知道宝钞司在前朝是内宫宦官掌管的,而且是负责给宫内贵人造草纸的!
想到来日亲爹上任后,自己从前朝首辅的孙女,变成造草纸的宝钞司正的女儿,宋玉锦的神色越发恼怒。
“宋玉枝,你们一家真是好狠的心!二叔便是不顾及手足亲情,难道就不怕把祖母气出个好歹,落得个不孝的骂名吗?还是说,二叔是才当官,就已经觉得当够了?”
宋老太太是宋彦的嫡母。
宋彦亲母早逝,打小就记在嫡母名下。
若宋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宋彦就得丁忧回乡三年。
三年之内会发生什么变故,谁又知道呢?
更别说,宋彦以残疾之躯入仕,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古往今来鲜少有之。
只是两朝更替,许多人遭逢动乱,自顾不暇,宋彦又确实有着从龙之功,这才让他得了一遭机遇。
此时卸任,丁忧三年,宋彦的仕途也就算到头了。
“老太太身子骨硬朗,又不是纸扎的,前头流放路上那么苦,老太太都没有过什么头疼脑热,哪里会因为一点不涉及身家性命的小事,就真的不好了?”
宋玉锦被说得默然。
昨夜只有宋大老爷在老太太屋里,老太太晕厥后,宋大老爷使人请来了从前相熟的大夫为老太太诊治。
天亮时分,宋老太太情况稳定了,大夫念着昔日的交情,跟着宋大老爷回屋,给他配了一副醒酒汤才离开。
离开之前,那大夫给她们娘俩透了底,说寻常这个年纪的老太太大厥之后,很有可能留下眼歪口斜、说话迟钝,甚至半边身子瘫痪的后遗之症。
得亏宋老太太身子骨硬朗,那些个后遗之症都不会有。悉心调养一段时间,应当就跟常人无碍了。
宋玉枝依旧不急不躁的,“至于说什么骂名。那东西是你爹自个儿抢去的,又是他自个儿落的的名,画的押,又是他把东西亲自送到老太太跟前。你说如果真要有人背负骂名,会是谁呢?”
一旁的方如珠听她们二人你来我往地说了这一番话,便知晓发生了她不知道的大事。
这样被当成外人,蒙在鼓里的情况,不是她乐见其成的。
当然,方如珠也不会傻乎乎的直接打听,暴露自己心中所想,而是对着宋玉锦柔声劝道:“玉锦姐姐,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义父和玉枝姐姐都是极好的人,肯定不会特地为难你们。这其中必然是有什么误会。”
要搁平时,方如珠这样递了话头。
宋玉锦肯定会说:“你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情况,才会这样说……”
然后像竹筒倒豆子一般,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也是凭借这样的手段,方如珠才能在宋玉枝上京前,对二房所有人的情况摸了个门清。
可今日不同。
今日宋玉锦实在是不好启齿亲爹应下了多上不得台面的差事,只脸色不善地道:“你不知道内情,就不要胡乱说话。”
方如珠被她这话噎了一下,又听宋玉锦道:“我们姐妹说些体己话。如珠妹妹若是没有别的事,就先回去休息吧。”
竟然丝毫不顾情面地直接赶人了!
方如珠这还能如何呢?
也只能尴尬地笑了笑,说那就不打扰了。
目送方如珠离开的时候,宋玉枝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发笑——
这方如珠几次三番把宋玉锦当棒槌使,估计是怎么也没想到,棒槌也有打到自己头上的一天吧?!
那边厢,宋玉锦深呼吸了几次,总算忍下怒气,换上了一副柔软的口吻,“二妹妹,从前因你痴傻欺负你,是我不对。我在这里同你道歉。我们到底是一家子,二叔又素来疼你,我求求你,你去同二叔好好说道说道,让他把那张委任状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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