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大家脸色都变了下,尤其是顾妮妮直接哭了起来。
“后娘不要打哥哥呜呜哇哇!”
小妮子的哭声把刚回来的顾父顾母招了出来。
顾母一把将顾妮妮抱起来,放到腿上坐好,看向花青颜不解的询问:“花青颜,好端端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打孩子!长松前脚刚出门,后脚你就这样对孩子,当我们两个老的……”
死了不成?
他们虽然平日里对三兄妹冷淡,可那是不想看着小的,想到大的。
她的大女儿命苦被歹人欺负了,生下孩子之后想不开一死了之。
不代表他们连着三个孩子埋怨啊,只是怕触人生情,仅此而已。
花青颜沉着冷静,看着顾父顾母解释:“爹,娘,您们一定认为我是在虐待一宵这孩子,是吧?
请您们坐下,我好好跟您们说,这件事我如果分说不清楚,那我心里也不痛快,今日跟您们二老分说清楚了,等长松回来,我才好翻篇面对他。
不用挂着一张臭脸。”
“一宵还是个孩子,能给你什么委屈?”顾母皱着眉,看向顾一宵,“你怎么你后娘了?”
顾一宵不说话。
顾母就跟哑巴着急似的,恨铁不成钢,这孩子连解释都不会,非要人打才肯说吗?
“他自是不好意思说的,爹,娘,我来跟你们说吧,下午我和长松回娘家,回来的时候,顾一宵给我递了一碗茶。”
花青颜呡了口水润喉,接下来才是长篇大论的时候。
顾父顾母一听顿时审视花青颜,“这不是很好吗,孩子体贴你口渴,孝顺你,给你端茶倒水,青颜,你怎么还这样对一宵,这,让我们两个老的还有长松怎么看你?”
花青颜不慌不忙,反问一句:“那么,如果茶水里有上不得台面的椿药,爹娘还觉得这样是孝顺吗?
我本不想把话讲这么清楚,随便找个替代词说过去就算了,往大了说,顾一宵下毒弑母,如果我不罚他,任由着他这样成长下去,日后什么事做不出来?
爹娘,您们是想让家里的长孙,变成恶贯满盈的刽子手吗?”
椿药。
顾父顾母脸色立刻就变了,尤其是顾父。
他是读书人,讲求君子之德,别说下椿药这种手段,就算是往花青颜的茶碗里放一搓盐,故意整蛊她,那都是对尊长不敬,是要狠狠责罚才行的!
“一宵,你说!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椿……咳!”顾父气得一口气顺不上来,椿药二字他说出来简直觉得有辱斯文!
顾一宵从来没见过温文儒雅的爷爷,会朝自己发这么大的火,顿时吓得腿一软跪在地上,捂着耳朵哇哇大哭,他一哭,两个小的也跟着哭,整个院子一片混乱。
花青颜要收拾的从来都不是顾一宵,她答应过顾长松,要把三个孩子养育成人,就算不能成才,至少不能是对天下有害的蛀虫,但真正的蛀虫,不是顾一宵。
“爹,娘,您们不用问顾一宵椿药是从哪里来的,应该换位思考一下,这药乃是官府明令禁止,只有一些腌臜下作的地方才有,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弄得到这种东西?甚至被我抓包的时候,顾一宵也只说这是泻药,哪里知道椿药是什么?”
这种东西,也只有大人明白到底是用在什么地方的。
“你的意思是,背后有人唆使一宵干坏事?到底是谁!是不是连馨那个坏丫头?”顾母揪着手帕,恨得咬牙,“她怎么这么过分!”
“娘,您不用撇清所有,与其想着是连馨,倒不如想想,和连馨最亲近的人。”花青颜撑着脑袋,漫不经心说,只差直接点名了。
“嫣儿绝不可能做这种事!”顾母坚定道:“她这孩子骄纵,但有主见,从小绣工精湛,还主动交银子给我买米粮,怎么可能对你这嫂子下毒手?”
花青颜一拍桌子拔高声量:“娘!您说不可能,但顾桃嫣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针对我了!我过门第二日拜高堂,顾桃嫣就往我跪着的蒲团里,塞满了尖锐的鹅卵石,要不是夫君替我分担,凭我一个女人家娇弱的身体,现在恐怕下不来床!”
“还有之前,明明是连馨推我撞在柱子上晕了过去,她跑回来质问我,要求夫君把我给休了,这次给我下药更是她亲口承认,与连馨合谋,连药都是她提前支取绣房的工钱,去漫春楼找老鸨妈妈买的,不信,您可以去找绣房和漫春楼核查!”
她的气势吓到顾母了,被花青颜这样一说,确实简单命令,容易查出来。
顾母默默流泪,“怎么会这样,嫣儿很乖的。”
“乖不乖,我不知道,这件事我告诉您们,就是想让您们拿主意处置,不想闹到长松面前让他为难,爹娘,我接下来要教育孩子,您们没别的事,可以先回屋歇着,也可以坐在这儿看,看我是虐待孩子,还是正儿八经的教育。”
顾父顾母都没动,显然要看着花青颜如何处置顾一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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