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初接过青枫递来的热茶漱了漱,思虑再三,还是开了口。
“昨日月盈与你争执,说你胳膊肘往外拐,去帮着芙蓉院的人算计十三爷,可我知晓你不是这样的人。”
一生要强的青枫,听江云初如此说,竟没忍住含住了泪。
“夫人……”
“你定知晓,十三爷夜闯待嫁之年姑娘的闺房,若是传出去,还指不定会落得个什么难听的诨名。”
江云初抬手让青枫到了跟前,又握住了她的手。
“你处处替十三爷着想,我都看在眼里,这芙蓉院谁都可能会卖主,但你青枫,就算拼了命不要也不会的。”
江云初话音刚落,青枫的泪便滚珠子般坠了下来。
她被十三爷撒气,被好姐妹月盈指着鼻子骂,原以为所有人都把她当坏人,竟没想到锦澄院里,最终懂她的,竟是她平日当敌人防的江云初!
一瞬间,青枫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应声崩塌,嚎啕着哭出了声:“夫人,奴婢当真尽力了!”
“十三爷一听见表小姐遇见了不干净的东西,便急着要过去,怎么劝都不听。奴婢担心芙蓉院那边十三爷做出什么傻事,也慌忙跟了过去,才忘了给您留个信。”
原本江云初只是借着平日青枫的行为,猜想她不该完全站在表小姐那边算计许澜,竟没想到误打误撞赌对了。
“如今夜里野猫乱窜,误以为是那些脏东西惊着表小姐也有可能,怎么十三爷就会做傻事了?”江云初故意不解问。
“那个时候奴婢也还小,很多事也是听府里的老嬷嬷说的。”
青枫一把擦干脸上的泪,难得一次向江云初说起许澜的往事时,没有丝毫犹豫。
“十三爷虽是从打娘胎出来便金贵得不行,可无奈身子一直孱弱,一到夜里就哭,请了很多大夫都不管用,直到老夫人受高人指点,请来了高僧做法,十三爷才从此得了安宁。”
“虽是如此,但十三爷从小便被禁止去府中阴冷之处,如此一直相安无事。直到那年七月半,十三爷不知为何,误闯进了一位姨娘曾上吊去世的院子,竟又惊着了身子!”
江云初品出了其中微妙:“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表小姐当时在十三爷身侧吧?”
青枫点头:“是的,当时表小姐也还是个孩子,却为了保护十三爷,差点连命也丢了,十三爷一直记着这份恩情,故也对表小姐要格外亲厚些。”
先不谈侯府是否真的闹鬼,更不说这鬼何处来的本事,能避开许澜,仅让林清意丢半条命。只说这故事中,完全没有丫鬟嬷嬷身影,也实在太过奇怪。
“十三爷昨夜定是由己及人,想起了年幼时的无助,也难怪连你都拦不住了。”江云初回过神来, 又拍了拍青枫安抚,“月盈性子不如你沉稳,若是平日受委屈了,来告诉我便是。”
青枫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再次汹涌而出。
伺候洗漱也不过一炷香的香的时间,但端着污水出屋的时候,江云初已分明感觉到青枫有些东西变了。
青枫后脚刚踏出,月盈前脚便进了屋:“她一早便求到夫人您跟前伺候,说是要给您道歉。”
“不过有件事,还只能让你替我去做。”江云初郑重道。
月盈受宠若惊:“夫人您有事吩咐奴婢便是了!”
江云初透过镜子看向月盈:“我记得你曾说你哥嫂如今在南州府生活,我想你去一封信,问问你哥嫂林家的状况。”
接着,江云初又在月盈耳边交代了许多,月盈面色沉重的应了下来,直到出屋时,才又恢复往日没心没肺的样子,装作什么都未发生。
只是一连好几日,晨昏定省时总爱留人一起用膳的老夫人,竟谁都没让留下来,甚至连面都未露,仅丫鬟出面,只说老夫人身子欠佳,便让大家都回了。
至于罪魁祸首,江云初与许澜二人,竟都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人前继续恩爱,关起门来,又接着相互拆台。
这日,丫鬟又替老夫人传话,说身子还未痊愈,让都散了的时候,吴、刘二位姨娘,竟破天荒地又拉住了江云初。
江云初瞧见刘姨娘身边还跟着一位面生的小妇人,猜着应是侯爷庶弟许令其的妻子古氏。
平日甘霖堂请安,古氏话不多站在人群最后,这还是江云初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容貌谈不上多惊艳,乍看却也是个妥帖的好姑娘。
可不待江云初与古氏打声招呼,两位姨娘便凑到了她耳边,你一句我一句地说开了。
“当真?”江云初左顾右盼,见两位姨娘都没有玩笑的意思。
刘姨娘连连点头:“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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