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笙怔住，她抬头看向檀欢。
窗外的夜色很暗，但灯光下的檀欢，眼底带笑，满脸都是欢喜，之前的愤怒与歇斯底里一扫而空。
这一刻的她，看上去像是真的恢复了正常似的，温柔慈祥得让她想哭。
可是，不是这样的。
顾一笙下意识又看向言维歌，言维歌还没走，刚接完律所合伙人的电话，从阳台过来，向着顾一笙微微摇头，又跟檀欢说道：“相看的事情，也不用这么着急吧。笙笙还受着伤，你看她刚从医院回来，让她今晚早点休息，过两天再说这事？”
联系上梁家人之后，檀欢一意孤行，要把女儿嫁出去，言维歌只能给顾一笙一个歉意的眼神。
他拦了，但没拦住。
顾一笙摇摇头，让言维歌不必在意。
这件事情，并不是他的错。
“那怎么能过两天呢！这样好的亲事，过两天还不知道便宜了谁，这一定得抓紧。”
檀欢说道，又转头去看顾一笙，“还有，你自己现在什么情况，你自己心里也清楚。跟那姓厉的勾扯这么多年，也上过床了，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梁家那边看上了你，想要你，你明天就必须去相亲！”
一低头，又看到她两手空空回来了，更是哼了声：“大晚上的，就这么回来了？我闻着你身上的味道，像是刚吃了饭回来……你倒是不委屈自己的这张嘴，想怎么吃就怎么吃了，你就没考虑过我要不要吃？你倒是打包回来些也行啊！”
檀欢的声音又尖厉了起来，说发疯就发疯。
这话别说顾一笙听着难受，言维歌也听不下去了：“欢欢，笙笙是你的女儿，是你唯一的女儿，你好好跟她说……她还伤着呢！”
檀欢瞥她一眼，顿住。
的确，顾一笙现在的状况不算太好，脸上有伤，头上也有伤，狼狈得很。
檀欢想着明天相看的事，算是放过了她：“还愣着干什么？早点休息吧，明天我不管你怎么样，化妆也好，戴假发也好，你给我去相亲。”
顾氏还没破产的时候，檀欢其实并没有这么强势。
她一直是个家庭型的女人，贤妻良母。
顾氏破产后，顾父跳楼自杀，她受不住这打击，也疯了两年……再醒来，就变成了这样。
掌控欲强，做事更是说一不二。
顾一笙不想去。
她与厉南城之间，还在牵扯不清，哪有精力跟别的男人相看？
而且，对于梁家，她是有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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