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潇潇,你应该快过生日了吧?”回程的路上,张九炎问得有些漫不经心。
“没有啊,我生日在夏天,还早着呢。”祝潇潇从上车就一直在安抚小猫,回程的车都是由我来开。
“那天凌飞茜说你快过生日了,还让我帮忙参详礼物来着。”
我大概知道张九炎要问什么,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哈哈,小凌凌,说你有心吧,你把我生日都记错了,说你没有心吧,你又惦记着给我准备礼物,”祝潇潇笑得开心,“我生日是农历的5月5号,你可别记错啦。”
看着这家伙一脸憨厚样儿,我心里默默叹了口气。说他傻吧,他在工作中简直是心细如发,从一点小小的细节就能发现端倪,找到线索;说他聪明吧,他在生活中又迟钝得跟个智障一样,仿佛他的智商一直停留在幼儿园就没发育过了似的。
一回到局里祝潇潇饭都顾不上吃就抱着小猫去了宠物医院。
“心思恪纯大抵说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吧。”张九炎对着祝潇潇的背影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是有点缺根筋的喜感吧,”一定要把缺心眼儿说得这么委婉吗,难怪张九炎对祝潇潇一直挺上心也很照顾,想了想我又补了一句:“你们很像。”
张九炎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包含着:跟我像还是跟你像你最清楚,干什么要这么自欺欺人歪曲事实呢?
快过年的街道和平日里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临近春节的街道一天一个样,早上出门的时候都还树是树,灯是灯的,这下午一回来,就又是灯笼又是彩带了,临街各个商铺也是春联彩灯一起布置,过年的氛围感一下就给直接拉到满。
等停好车,收拾停当好跟到张九炎回到厂里时,夜色已经一如既往地霸占了所有。一路无话,我和张九炎都各自思索着什么。
“你一直闷闷的不说话,不像你性格啊。”张九炎坐在办公室茶台前,手脚麻利地烧水、冲烫茶具、泡茶、洗茶,倒上一杯递到我面前。
“你不觉得今天老爷爷的话,有些地方很耐人寻味吗?”我接过茶没有马上喝,转了转小小的茶杯,一不小心洒了半杯出去。
“你想说什么?”张九炎对我浪费他好茶水的做法有些无语,但还是给我续满了茶杯。
“他们家三个已经出生的女儿,都在一岁之前遇到意外致死,真是意外吗?”最初听到,觉得真是可惜,每个孩子都发生意外,不免产生了同情心,可静下心来再想,周身忽然泛起凉气: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巧合吗?
“的确不是意外,”张九炎喝完一杯茶之后,又重复烧水、洗杯、泡茶、倒茶的程序,“那是王德友的命债,他周围的小鬼和婴灵有很多,几乎都是奔着索命去的。”
虽是意料之中,我还是气得一下站起来:“他杀了自己的亲生孩子,我要去报警!”
“坐下吧你,”张九炎又给我续上一杯茶,示意我先别激动,待到我坐下,他又接着道:“这些事当年就已经定性为意外。何况现在已事隔三十多年,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杀了人?难不成去你们局里说是他身边小鬼自己说的吗?”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杀了自己亲生女儿,还杀了三个,不能让他这么逍遥法外。”我恨恨地说。
“你看他现在的日子,跟逍遥沾边吗?”
张九炎一句话让我冷静了来下。王德友现在的日子确实很悲惨,生活不能自理,身上大面积烧伤有些地方还在化脓,脖子上刀伤狰狞,且这些外伤随时还有感染的危险,说得直接些,他今后的日子都是等死罢了。
“还有多久?”我问得没头没脑,但张九炎却能懂得我是在问老爷爷剩下的时间。
“两年左右,”张九炎又顿了顿,“如果他不能避开池塘这些地方,就是半年之内。”
“那他们一家?”
“老爷爷一旦不在,他们一家子三年之内必然一个不剩。”张九炎说得稀松平常,我却听得有些心惊胆战,一个都不剩那不灭门了?
张九炎又接着说:“我看不出来这位老爷爷年轻时具体做过什么,但必然是积大德的事,他折了子女的缘分,却带着很大的福报。”
“大福报?有多大?”
“很大,大到就连王德友一家子那么多冤亲债主都奈何不了的程度。你看你去过一次都会不舒服,他天天跟他们住一起,却一点事都没有。如果不是他在家里坐镇,王德友一家早没了。今天你也在场有听到,王成铭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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