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松从看到他身上的黑烟开始，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见状，他便将石锤顺势抽走，随后季父缓缓站起了身子。
他身上的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起来，而黑烟正是从那些伤口中冒出来的。
季如松觉得这些黑烟有些熟悉，似乎与那锁魂阵中鬼魂身上的黑烟一模一样，他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江京墨他们的方向。
季夫人一对二，身上的伤口只多不少，此刻冒出的黑烟都险些要把她整个人淹没。
江京墨和季初禾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季夫人身上的伤口在飞快愈合着，而她此刻就像发了狂一般疯狂朝两人攻击着。
鬼魂，红眼，黑烟………
种种线索终于在季如松的脑海中汇聚，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
“注意了，别让他们身上的黑烟碰到你们身上的伤口！”
季如松扭头朝着江京墨他们大喊着，随后便拿着石锤退后了几步。
闻言，季初禾也如梦初醒，一把将江京墨拽了回去，望向季夫人的目光也变得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
江京墨转眸，看到了两人略带严肃的脸。
“我说这黑烟怎么看着这么眼熟，那锁魂阵中的鬼魂，根本就不是为了让他们成为什么天之眼……”
季如松将石锤伸长，狠狠地砸在想要扑上来攻击他的季父身上。
“让他们设下锁魂阵的人，应该是想拿他们炼成堕灵。”
“堕灵？”江京墨疑惑，她倒是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你年岁还小，不知道它也正常，实力没有达到天灵境之前，他们是不会让你知道堕灵这个东西的。”
季如松手中的石锤被他挥的虎虎生风，每一下都精准地砸在了他的头上。
“老子就说，血脉传承，人死了怎么可能还有用，季家这些蠢东西，都是被耍了。”
季初禾也点点头，她已经吞下了一颗疗伤丹，在伤口没有完全愈合之前，根本不敢靠近季夫人。
看到江京墨疑惑的目光，她低声跟她解释。
“堕灵并不属于玄天神域，它们应当是来自上界，是一种类似于鬼魂的灵体，双目赤红，没有神智，身上还有一种古怪的黑烟，钻入人的伤口中就会将肉体焚烧殆尽，而神魂则会感染成堕灵。”
季夫人又朝她们扑了过来，然后又被江京墨的剑气逼退了几步，而落在她身上的伤口，又升腾起一阵黑烟。
“这么古怪的东西，数量多了，岂不是会将整个玄天神域毁了？”
江京墨有些吃力地应对着，如今的季夫人只能被击退，但似乎根本无法将她制服。
“是啊，所以你猜为什么所有宗门的弟子，都没有达到天灵境。”
季初禾笑了笑，待自己身上的伤口好全了之后，她的手中灵力泵现，水从她掌心中汇聚出来，然后缓缓地飘向季夫人，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最终那些水变为了一个巨大的水球，将季夫人整个人都关在了其中，那些黑烟，也被水球阻挡在外。
“剑借我用一下。”
季初禾转眸看向江京墨，而后者毫不犹豫地就将江初剑递给了她。
“小师妹，看好了，要杀堕灵，就要一剑爆头。”
话音刚落，季初禾整个人都在江京墨面前消失了，下一秒，那把剑毫不犹豫地刺穿了季夫人的头。
水球顷刻间就被血染红了。
季初禾落在了地上，水球应声碎裂。
季夫人掉在地上不断挣扎着，季初禾走到了她的身边，看见了在那白绸下，那双血肉模糊的眼睛。
季初禾的眼神有些复杂，而季夫人似乎也恢复了几分清明，她嘴里发出嗬嗬的声音，等季初禾凑近去听，才勉强听清她说的是什么。
“季…初…禾，你弑母…不得好死……”
话落，季夫人便没了声息。
江京墨从季初禾的手中接过了剑，看到这一幕，不禁看向身旁的师姐。
但是季初禾的情绪却平淡的出奇，转头看到江京墨的时候，甚至还朝她露出了一个笑。
“我没事，今日我不杀她，等到我诞下下一代的窥天者，她自会杀了我，我们季家人对父母，向来都是没什么感情的。”
“都是互为工具罢了。”
言罢，她看向季如松那边，伸手又召出灵力，很快便将季父用水球包裹了起来，暂时将他控制住了。
季如松收起石锤，没有再动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