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宴识发过来的照片里,她浑身插满管子躺在icu病房里,眉头紧锁、神色痛苦,那个时候的她大概是有些意识的。
她一个人清醒而痛苦地捱过了icu的痛苦。
傅凛鹤感激薄宴识救了时觅,又是痛恨他的。
他本该在他第一次上船的时候就告诉他时觅在船上。
虽然他无法替时觅分担这些痛苦,但至少在她最痛苦的时候,他和瞳瞳还能陪在她身边,而不是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去面对生死与病痛,一个人孤军奋战。
“谢谢你救了她。”傅凛鹤给薄宴识回了信息过去,“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的。”
“第一次约傅总上船就是打算告诉你时小姐的事,是傅总太着急离开,没给我开口的机会。”
薄宴识的信息也很快回了过来,他给过傅凛鹤机会。
那天之前时觅没有醒来过。
他也并不知道她清醒着躺在icu里是怎样的痛苦。
到后来能真实看到的时候,船已经飘在了公海上,那个时候的通知已经没有意义。
等船靠岸的时候时觅已经从icu出来,人也好了许多。
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和时觅说起有人花一个亿在找她的新闻,他打算以她去和对方换码头,那时的时觅拒绝了这种交换,也不想找家人。
那也就更没有了联系傅凛鹤的必要。
傅凛鹤看着薄宴识的信息,蓦然想起第一次上船那天,两人合作事宜没谈妥,薄宴识说要带他参观一下邮轮,参观的方向是有途经医院的,只是那时刚走到楼梯口他便收到沈清遥的有时觅消息的电话,当下就匆匆下了船。
就一步之遥……
想起那一次一步之遥的错过,傅凛鹤喉头哽了哽,人已不由看向时觅。
时觅还在熟睡,睡得很安稳。
她是朝向瞳瞳一边侧身睡着的,长发凌乱地披散在病床上,透过病房微明的灯光,傅凛鹤看到她头皮上缝过线后留下的痕迹。
那一处的头发已经被剪短过,重新长出来的长度和别的头发不太一样,发缝也有些稀疏,缝过线的头皮像粉色的蜈蚣,歪歪扭扭地在头皮上蜿蜒了一圈。
那个伤口很大,几乎要了她的命。
傅凛鹤不由俯下身,指尖微颤地碰了碰她头上的伤疤,动作很轻,没有吵醒她。
指腹下与别处头皮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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