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好好准备。但攘外必先安内，我们有两个不稳定因素。”魏王缓缓道。
司马如知道他说的是曹缨和曹子健。
当即摇头：“不，他们都识得大体，虽然未必会和江逍遥打生打死，但面对秦一定不会退却半步。大王，现在您不要调动蛮儿，她有镇北王之盟，您需要她安稳北境。至于健儿，他已经果断放弃与江逍遥所有合作，并明确与之决裂，不必担忧。”
魏王赞许的点点头：“健儿果决，让本王刮目相看。”
“这是家国，家国面前，健儿拎得清。”
魏王难得叹息一声：“这孩子，心里只怕也很苦……”
司马如也微微叹口气：“好了，大王。所以，您现在不能考虑对内动手，反而也应与时俱变，不要继续子女养蛊，当凝聚一切力量对抗强秦。”
魏王沉默片刻，缓缓点点头。
“还有……”司马如有些犹豫，终于还是开口：“奉劝大王，任何时候不要考虑将蛮儿和外孙女用作战争工具……”
魏王皱眉：“战争，就当动用一切力量取胜！”
司马如叹口气：“大王，听我一句，战争是英雄争霸，大势面前可以斩曹缨，可以不念亲情，但不考虑就彻底不考虑，不要以亲情制造胜机，不要效仿那白衣过江之举……”
魏王眯着眼睛：“你，在担忧什么？”
司马如摇摇头：“我只想告诉大王，若执意如此，您将面对一个真正的天下妖皇，而非……逍遥渔郎……”
——
“王上，真正高兴的应该是您。”
白石公抚髯含笑。
司马棘点点头：“是啊，江逍遥诚不负我。转机终于到来，大军都准备妥当了吧。”
白石公道：“随时待命，一旦展开反攻，三个月可收复夏国侵占之地，四个月可反攻夏国本土。魏国方面唇亡齿寒，一定会撤兵。四个月之内，除主动割让的半个晋南外，国土将悉数回归，只是那些地域必定被搜刮一空，未来需要漫长时间恢复。”
司马棘道：“相比晋亡，这已经是逆天喜讯了。我们该知足。”
白石公点点头：“但是，秦国不会知足，这半个夏，他们一定会吞下去。”
司马棘沉思一下：“出兵吧，但记住，秦国给哪里，我们要哪里，他们不给，我们不能抢。”
白石公却没有立即行动，面上反而泛起一缕忧色。
“老夫说的秦不会知足，尚未完。夏国之后呢……？”
司马棘目光闪动，没有立即回话。
白石公继续道：“魏国是夏国盟友，秦国依然有借口继续北伐，我们该怎么办？对魏国开战？王上可知，面对夏国入侵，国力已经消耗殆尽。”
司马棘再度沉思片刻，忽然眼神坚定：“秦打哪里，我们就打哪里！”
白石公道：“掠夺以强国的确是一条最快的路线，但魏国不那么好打，一个不慎，恐将重蹈覆辙。”
司马棘却摇头：“天下哪有好打的仗，还是那句话，我们最弱，那就要最激进，否则没有强盛起来那一天，自然也永远无法对抗虎狼觊觎。”
白石公沉吟良久点点头：“大王言之有理，但更遥远的将来……若是魏国也……”
司马棘一摆手：“世事多变，今日做出最正确的选择，依据选择做好所有事，就是我们给将来的答复，若依然失败，也不会扼腕后悔。”
白石公有些异样的看着他：“王上，您变了。从您第一次不做墙头草，忽然间就变得无比坚定。”
司马棘深吸口气：“我也想做大树……”
白石公微微颔首：“楚国那里当如何？”
司马棘很干脆：“派出使臣，划分晋南，兑现承诺，然后……”
他目光变得幽深冷厉：“厉兵秣马，备战！”
“备战？”白石公一怔。
司马棘神色凝重：“项臣北伐之心举世皆知，如今夏败，秦要吞并整个夏国，无暇顾及他。这是他的天赐良机。”
白石公悚然动容：“王上担心，他会伐晋？”
司马棘点点头：“相比穿过晋与夏南狭长之地，冒着被秦国断了后路的风险去劫掠一番夏北，攻晋，开疆拓土，才是更实在更深远的好处。”
白石公面色剧变：“我们还是盟友，项臣他当真会如此？”
司马棘淡然道：“国与国之间，从来没有真正的朋友，有的只是因时而异，有的不过弱肉强食。”
白石公神色凝重：“明白了，老夫这就与杨老帅会面。边界当屯重兵，我还担心滇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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