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的功夫,芳箬便被婆子们五花大绑着扔进了柴房里。
她被堵住了嘴巴,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被关押在柴房的她害怕不已,立时想到了“东窗事发”这四个字,只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自己是哪里出了纰漏。
按理说,她事事小心,不可能被宁兰察觉到才是。
这头的芳箬正在绞尽脑汁地思索着自己是哪里露出了马脚来,那头的宁兰却是倒在魏铮怀里盈盈落泪。
魏铮一面抚着她的皓腕,一边道:“别伤心,这样狼心狗肺的奴婢,拖出去打死就是了,不要为了她落泪。”
宁兰自然不伤心,早在她看出来芳箬背叛了她之后,她就不再为她伤心了。
与其伤心,不如想法子靠着这事捞点好处。
只见宁兰倚靠在魏峥的肩头,数次啜泣到泪流不止,只等着魏铮的怜惜与心疼。
魏铮也的确在怜惜她,甚至于不顾自己母亲金阳公主的脸面,对芳箬起了杀心。
当初芳箬之所以被送到宁兰身边伺候着,也是因她为人忠厚可靠,不想这忠厚可靠的人还能做出叛主的事来。
魏铮气恼不已,甚至去与金阳公主知会了此事,并道:“芳箬虽是家生子,可既是有胆子做出这样的事来,我便留不下她们一家人的性命了。”
还是宁兰为芳箬的家人求情,才保住了她家人的性命。
“我想着还是要为你请个太医来看一看才是,那药你虽只喝下一次,却也不知晓这一次会不会伤了你的身子。”魏铮忧心忡忡地说道。
宁兰也忧心着这一点,她才小产过后,身子正是孱弱的时候,若被这药伤了根骨,将来不能有子嗣的话,她只怕会去清月阁与严如月拼命。
魏铮提起了此事,立时让无名去宫里将章太医请来。
而此时的清月阁里,严如月与唐嬷嬷也听闻了芳箬被抓一事。
两人面面相觑一番,俱从彼此的眸光里瞧见了几分惧意。
要知晓魏铮是最厌恶叛主的奴仆的,芳箬的下场简直只有死路一条。
严如月不在乎芳箬的死活,却害怕她在严刑逼供之下将她供出来。
魏铮与她之间的夫妻情分已是淡漠得只剩些面子情了,若是这事东窗事发,他只怕此生不可能再踏足清月阁了。
思及此,严如月只觉得心痛如绞。
她失魂落魄地抬起头,问唐嬷嬷:“嬷嬷,我要怎么办才好?”
严如月说话时眸中落下了两行清泪,眸底通红无比。
唐嬷嬷心里也不好受,可该劝的话她都已经劝过严如月好几回了。
只是无用而已。
“想来芳箬也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供出夫人,夫人不必担心。”唐嬷嬷这般安慰着严如月。
严如月听了这话,也只是自嘲一笑道:“嬷嬷不必安慰我,爷是刑部侍郎,审问犯人的手段狠辣又无情,芳箬一个弱女子怎么熬得住?”
这话也点醒了唐嬷嬷,若芳箬当真供出了她与严如月,严如月不一定会受什么磋磨,可她一定会性命堪忧。
她虽对严如月忠心耿耿,可也不想就这么白白送了性命。
于是,唐嬷嬷便抬眸望向了严如月,忖度之后便道:“夫人是要想想法子脱身才是。”
严如月蹙起柳眉,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走动,思索着该如何从这事里脱身而出。
唐嬷嬷见状便默然地侍立在旁,额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却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言。
不多时,外院的管事赶来了清月阁,隔着门廊道:“夫人,公主和世子爷请您去前院说话。”
严如月脸色倏地一白,心内虽已慌乱无措,却还是持着端庄大方的体态,对那管事说:“我知晓了,梳妆打扮后就去前院。”
当家主母也该有主母的模样,哪怕泰山崩于前,也要维持明面上的尊严。
唐嬷嬷陪着严如月换上了一身鲜亮的衣衫,簪着满头朱钗,娉娉婷婷地走去了前厅。
一路上,严如月高悬起了自己的一颗心,只是面容上不肯显露出来分毫。
唐嬷嬷更是每走两步就要拿帕子擦一擦额上的汗珠。
等走到前院门前时,严如月也深呼吸了一口气,这才走进了前厅。
此时,金阳公主与魏铮已等候她多时。
芳箬跪在前厅的地砖之上,有两个凶神恶煞的粗壮嬷嬷立在她身侧,模样十分吓人。
严如月挺直了自己的脊背,如高傲的天鹅般走到了金阳公主与魏铮的身前。
“妾身见过母亲、夫君。”她动作端雅大方、如诗如画。
魏铮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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