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相信陈江轲。
这个人……谁知道他能不能信。
“厉寒舟也猜到你不会信我，所以他告诉我一个关于你的小秘密，说是只有你们两人知道。”陈江轲靠在墙上，调侃开口。“厉寒舟说，你炒菜总是忘放盐，说你睡觉总是无意识踢人，好几次把他踹床底下，说你生气了会把他的牙刷扔垃圾桶，说你……”
“停！”余可气的脸都红了，厉寒舟有病吧？什么都说？陈江轲是什么好人吗？他跟他说这些干什么？
要是陈江轲说厉寒舟把家里密码告诉他了，余可可能依旧不信任陈江轲，毕竟谁知道他们是不是严刑拷问出来的，但厉寒舟把这些鸡毛蒜皮又让人猜不到的生活小细节说出来……余可有点信了。
“你抓他，他还告诉你这些？”余可咬牙开口。
“他在去中东之前就和我联系好了，我俩演一出戏，因为要收网了。”陈江轲呲了呲牙。
这是最后的收网了，所以陈江轲可以回来了。
“什么意思……”余可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还是想继续问清楚。
“抱歉……之前在刚果金吓到你了。”陈江轲挠了挠头。“我和厉寒舟，都是卧底，我比他过去的早，在卢卡斯手里，包括后续辗转多个地方，都是为了收集与国内犯罪集团有关的证据，现在关于卢健明的罪证都已经收集好，就差厉寒舟那边了。”
厉寒舟收集的，是卢健明背后之人，也就是傅正业的罪证。
所以厉寒舟说过，等他回来……也许一切就会结束了。
要么收网结束，要么鱼死网破。
是输是赢，现在还不得而知。
余可震惊的站在原地，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陈江轲，居然也是卧底……
他的演技，比厉寒舟好多了……
难怪能隐藏和潜伏这么久都不被发现。
“他……会不会有危险。”余可低头，具体细节她不想多问，现在也不是问的时候，她只关心厉寒舟会不会有危险。
“有自己的同志，秦川和周野都在。”陈江轲叼着烟，左右看了看。“你不能在这停留太久，尽快离开。”
余可点了点头，脑袋嗡鸣的想走，差点摔倒，被陈江轲拉住。
“和傅什么礼结婚这办法好啊，你比厉寒舟聪明多了，不过你要真改嫁，我给你随份子。”陈江轲笑着开口，调侃了一句。“要不等厉寒舟回来，你和他离了算了，离了跟我呗，我比他更早看上你。”
余可觉得陈江轲这人当卧底被荼毒了，性格带着一股子土匪味。
但他是自己人，余可也不能太过分。
“你注意安全，洗洗睡吧。”余可摆了摆手，自己上了车。
陈江轲笑着摆了摆手，看着余可离开。
脸上的笑意凝固，陈江轲点了烟。
他没撒谎，在卢卡斯那儿的时候，他确实比厉寒舟更早看上余可，可厉寒舟这玩意儿不道德，他又争又抢。
陈江轲一心搞事业的时候，厉寒舟就开始搞事儿了，跟卢卡斯‘要’了余可。
陈江轲反应过来还能这么干的时候，厉寒舟已经把人占下了。
要说当初那一枪一点儿私人恩怨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
回到家，余可躺在床上缓了很久，终于笑出声。
厉寒舟没死，真好……
那一晚，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余可睡得最好的一夜了。
知道厉寒舟还活着，她心里也就有底了。
厉寒舟不希望他真的嫁给傅铭礼，又怕余可招来杀身之祸，所以才让陈江轲提前回国，毕竟陈江轲卧底做的太成功了，卢健明也好，阿萨德也好都对他不设防备。
“厉寒舟，你要早点回来……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和傅铭礼领证了……”
余可小声说着，沉沉的睡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一早，就看到了新闻，有人在城西的街道看到了卢健明。
卢健明又出现了。
他出现的频次越来越高，被爆出来的黑料就越来越多。
他每每出现一次，群众的仇恨程度就增加一分。
余可知道，傅正业这是要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卢健明身上。
“余可……他们这是要让我爸，让我当替死鬼！”
卢梦雪果然沉不住气了，给余可打电话，声音都在发抖。“余可……他一次次让我爸出来，一次次曝光那些黑料，就说明他要洗白，等他彻底把自己洗干净，把罪名都推到我们身上，他就彻底洗白了……”
到那时候，卢梦雪和卢健明，就必须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