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是姜贵妃的儿子,是除了嫡系七皇子外,最有可能继承大统之人。
而温书宜更是京中公认的才女,他的父亲是二品参知政事。
温书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因在姜贵妃生辰宴上奉上她亲手所画的《千鹤图》,姜贵妃大喜,对她好一番夸奖,并给了温书宜许多赏赐。
温书宜便一作成名。
明眼人都知道,这画无非是画到姜贵妃心坎里了,她再高升,可不就是皇后了嘛。
温书宜这次来,也是得了姜贵妃与二皇子的授意,有意拉拢武定侯。
云扶打量温书宜,见她穿着绯红春衫,仪态很是温柔,眉目含情,行走间步履轻盈。
云扶暗道,好一个美人,怪不得能得到二皇子的青睐。
温书宜先是上前,打量了云扶和江晚吟一番,才走到画前。
“松鹤先生的画我是见过的,他只画松鹤,我的房中就挂着一幅,是花了一千两银子买来的。”
温书宜所画的《千鹤图》就是仿照松鹤先生的松鹤图中,鹤的形态所画。
温书宜上前只看了两眼,便道:“这不是松鹤先生的画。松鹤先生的落章为大篆, 大篆的字体尤为复杂,即便有人想仿印章,再刻出来的印章也是有区别的。
而这幅画的落章为小篆,况且落款并不是松鹤先生。
众所周知,松鹤先生只画松鹤,我能肯定,这幅芙蓉白鹭绝对不是松鹤先生所画。”
众人闻言一阵唏嘘。
“这画怕不是两位姑娘在小摊子上买来的吧。”
“这两人到底是谁啊,竟在小摊上买画送给长宁郡主,她们也真好意思拿得出手。”
“我觉得不会,你们看这图,我看画功和技巧方面,确实有松鹤先生的影子,不会真是松鹤先生所画吧?”
“二皇子妃都说不是松鹤先生所画,那还能有假?她可是被贵妃娘娘称赞过的,再说这落款也不是松鹤先生啊,即便画得再好,也不过是一幅赝品而已。”
此时,众人看云扶与江晚吟的目光有些不善,这让常老夫人脸色非常难看。
一个两个的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两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更有人忍不住向常家人打听云扶与江晚吟的身份。
二房媳妇邹氏本身就对云扶与常清清不满,见那些贵妇人小姐们向她打听,她不屑道:
“这两位是在清清的舅舅,赵太守的老家,石桥镇上认识的,不过是两个乡下丫头。”
赵太守在临州当职众人是知道的,而他的母亲却留在了老家石桥镇上。
这几年常清清经常不在京城,赵夫人要经常参加一些宴会,有人曾问过赵夫人为何不带长宁郡主时,却带了二房三房的女儿,赵夫人也曾解释过,常清清去了外祖家。
怪不得上不得台面,原来是两个乡下丫头而已。
听到外面的议论,常老夫人气得敲了敲拐杖,用眼神警告邹氏,邹氏这才消停了。
江晚吟见有些人讲话甚是难听,也是气得不轻。
还大家夫人小姐,与那草市上吆喝的大妈没什么区别。
她将云扶护在身后,轻语道:“不用听她们讲,就当她们是在放屁。”
江晚吟从那日知道云扶的身世后,便发誓要照顾云扶。
此时见有人欺负她,她自是不乐意。
江晚吟虽说的很小声,还是被在近处的南安郡主听到了,她瞥了二人一眼,露出了鄙夷:“真是粗鲁。”
云扶也没想到事情竟发展到了现在,原本以为将礼物奉上,便去厅堂东侧的厢房去找常清清。
及笄礼后,再与常清清解释,这两幅是松鹤先生所画,也显得她二人对常清清的重视。
但没想到,还没见到常清清,画就被打开了,还被人说是赝品。
若此时不解释清楚,她二人去给清清做有司与赞者,会惹来更大的闲话,更是给清清添堵。
云扶往侧面迈开一步,面对温书宜:
“这款确实是松鹤先生所做,只不过‘砚之’是松鹤先生的字,这样的落章署名只赠送亲友,不会对外售卖。”
温书宜嗤笑一声:“那这么说,你是松鹤先生的亲友了?”
那语气甚是鄙夷。
同时人群里也有人讲,她二人不自量力,乡下来的丫头还妄想攀附松鹤先生,往自己脸上贴金。
云扶淡淡道:“没错,我自小便与松鹤先生认识。”
在一旁的江晚吟闻言,顿时有了底气,她已经能确定松鹤先生就是云三哥。
“对,我们确实自小就认识松鹤先生。”
外面的常允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告知了父亲一声,便进了厅堂。
他将好友拉到一边,知道了事情原委,便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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