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姐姐真是好算计，不光让淑妃帮忙摘清了自己的，还顺道把妾坑进去。早知如此，妾就不该帮你一道扶皇后，那样皇后出事就全是你自己一人承担了。”
“你分明就是有意要伤害皇后，才上赶着要帮忙的，亏我还以为你是真心想要帮忙。”
陈玉这会儿脑子跟回来了似的，突然就想明白了这前前后后。
王婕妤哪里是好心帮忙，分明是预谋接近皇后，打着帮自己的名义行暗害之实。
“别吵了！”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争辩，张婧知道这么纠缠下去很难出结果，索性发威训斥住了两人。
示意春杏上前将良妃扶起，张婧伸出手点了点桌案。
“你既指认王婕妤是罪魁祸首，可有证据？”
“我……”
“若无真凭实据，你的指认便是空中楼阁，做不得准。”
陈玉咬着唇皱紧了眉回忆当时混乱的场景，她当然知道自己站出来指认不能无凭无据，可眼下除了自己亲眼所见，还真想不到还有什么证据。
“良妃姐姐也就是被吓懵了当时，否则定能发现更多的证据。”
淑妃虽然躲在一旁，但那个角度刚巧被良妃遮了个严实，也没能看到更多，所以眼下唯一有希望指认王婕妤的，还真就只有良妃自己了。
“大家同在后宫这么久，如今各个跳出来说我才是伤害皇后的真凶，偏又拿不出什么证据，真是让人寒心，不知我平日里如何得罪了你们，如今需要遭受这般针对。”
王婕妤说着说着便拿起帕子擦起眼泪来，端的是一副被冤枉了的可怜人做派。
“我知道了！是帕子，是你的帕子！”
陈玉突然激动无比的指着王婕妤手中的帕子，看向贵妃。
“贵妃娘娘，当时妾眼前闪过银光时，看到的王婕妤的帕子和现在这个分明不是一样的，她先前的帕子定然有银针的证据，只要搜身一查便知！”
光说还不够，陈玉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上前想要抢夺王婕妤手中的帕子。
王婕妤倒是没想到变故来的这么突然，只慌忙躲闪良妃冲上来拽帕子的手。
“放肆！在本宫这儿，谁容的你们这般胡闹！”
张婧也顾不得什么贵妃仪态，直接出手将已经撕扯在一起的两人拆开，反手将王婕妤锁住双手摁在桌案上。
从王婕妤手中拽过丝帕，死死压着人不让动弹。
“春杏，来搜身。”
“慢着！不必搜身，我自己拿出来就是。”
这般被摁在桌面上本就丢人，若再被大庭广众之下搜身，那日后自己的名声就更差了。
松开缴着王婕妤双手的手，张婧看着王婕妤站直了身子，从袖中掏摸出一块不同颜色相同之地的帕子。
两块丝帕，一块完好无损，另一块不起眼的角上对着光看却能看到一处孔洞。
捏着那块有孔洞的帕子，张婧沉着脸看向依旧面色无惧的王婕妤。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可说？！”
“哈哈哈哈哈～～娘娘果真明察秋毫，明明那么讨厌的一个人，你们各个却又都护着她，真是虚伪。”
突然放声大笑的王婕妤不复往常的甜美面相，狰狞的模样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其他妃嫔都捂着耳朵往后缩了缩，尽量远离她，只有贵妃一脸平静且带着丝悲悯。
“何苦呢？”
“你少在这儿假惺惺，你不也一样不服她么？！”
锐利的长甲从每个在场之人身上划过，眼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瞧瞧你们这副畏畏缩缩的模样，她凭什么高高在上拿捏着每一个人，不就是仗着有个好家世么，可是这天下终究不姓白也不姓徐！你们这般甘心臣服，早晚有一天会遭报应，而我……哈哈哈哈哈哈哈，而我，我会是那个最终的赢家，哈哈哈哈哈哈……”
淑妃瞧着疯癫了的王婕妤，拉了一把贵妃的衣袖，在她侧头看过来时凑上去悄声说道。
“贵妃姐姐，她怕是疯了，还是先把她关押起来，交给皇上处置吧，咱们也该去凤栖宫瞧瞧了。”
确实是该去皇后那儿看看情形了，王婕妤有一点没说错，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服她，都巴望着她摔下来，再也不能高高在上的对待所有人。
可又没有人敢真的对她如何，只因她背后站着的是足以撼动东岳朝廷大半江山的徐白两家，就连康宣帝都不能硬碰硬，更何况这些无足轻重的妃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