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伯承确实有疑惑。
他总觉得,小杆子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
在他说出姜止名字的一瞬间,虽然小杆子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但楚伯承还是察觉到小杆子有一瞬间的不自在。
而且,楚伯承看着小杆子的眼睛,总觉得莫名熟悉。
可能这个小杆子认识姜止,楚伯承是这么猜测的。
故而楚伯承吩咐钟团长尽快查清小杆子的身份。
然而五日后,敌军竟然卷土重来。
查小杆子的事情,暂且放到了一边。
楚伯承和钟团长分别带兵,从相反方向包抄了敌军。
一时间,战场枪炮声连绵不绝。
姜止在战场后方的营帐,医治被送来这里的伤兵。
这场仗,打了三天三夜。
战火慢慢平息。
潮湿阴冷的空气中,弥漫着火味和血腥气,面前灰蒙蒙一片。
一直在后方的姜止,并不知道前面是输是赢。
这时,一团模糊的影子在浓浓雾气中显现出身影。
是楚伯承和钟团长,带兵凯旋而归。
身后压着不少战俘。
士兵们个个露出胜利后的喜悦。
唯有楚伯承,一如既往的淡漠冷静。
姜止见伤兵们被治疗得差不多,又有不少军医在旁边照顾着,她在楚伯承破开雾气走来的前一秒,悄悄离开。
楚伯承没有太注意姜止。
虽然他们胜利,已经守住了地盘,可事后有很多烂摊子要解决,他带着将领们开会,根本无暇分身。
直到深夜。
昏暗的橘黄色灯光从头顶撒下,楚伯承对会议做了收尾,“我们虽然险胜,但还有很多收尾工作需要做,近期不可以放松警惕,以防敌军残党跟上次一样鱼死网破。”
“是,少帅。”
会议散去。
楚伯承问钟团长,查小杆子身份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查人这种事,真不是钟团长的强项,故而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他挠了挠头,憨笑道:“少帅,咱们这阵子忙着打仗,哪里有时间去查小杆子的身份。要我说,小杆子这人没问题,少帅你也不需要花费精力去查。”
楚伯承没有责备,他让钟团长照顾好伤员。
等钟团长离开,胡副官掀帘子进来。
楚伯承眉头紧蹙,“出去!”
“少帅,我知道你在查小杆子的身份,这件事交给我来办?”胡副官跟了楚伯承许多年,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处理,查人这种事,他手到擒来。
虽然不知道楚伯承为什么要查小杆子,但这是胡副官和楚伯承重修旧好的机会。
楚伯承没有回应。
胡副官便当楚伯承是答应了。
他退下,着手去查小杆子的资料。
李锦一的反侦察能力很强,他早就察觉到有人在查他们。
他把这件事跟姜止说了。
姜止道:“这边的战场已经在处在收尾阶段,我们这几日就收拾行李,尽快离开。”
“阿姐,我听你的。”
李锦一办事很麻利,不出两天,他就安排好了一切。
然而就在他们紧锣密鼓要搬家的日子,钟团长派人过来,说请他们去营地。
营地很热闹,升起了篝火,士兵们在庆祝。
作为大功臣的姜止,自然在受邀之列。
姜止不太想去。
但钟团长派来的士兵,非要请她过去,一副她如果不去,他就把她绑了的架势。
没办法,姜止只好答应。
士兵又让李锦一跟着过去,说想跟李锦一切磋一番。
姜止跟李锦一对视。
李锦一心领神会,“最近小团圆不太舒服,必须有大人在家照看着,你接我阿阿哥一起去就好。”
士兵便没有强求。
姜止戴着那张假面具,又涂了脂粉,戴上口罩一起随士兵去了营地。
营地果然热闹。
聚集在一起摔跤的,吃喝的,都很尽兴。
当然,也安排了哨兵警惕,每一个小时换一次岗。
姜止被钟团长拉着吃东西,被姜止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拒绝了。
“小杆子,你扫兴得很。”钟团长兴致很浓,不一会儿他就跑去跟别人聊天去了。
姜止没有看到楚伯承。
她自己四处逛了逛,所到之处,都有人跟她打招呼。
姜止点头,算作回应。
这时,她在营地边缘,看到坐在地上,一个人喝着闷酒的楚伯承。
他在这种热闹的场面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影子被月光拉长,寂寞又孤独。
姜止就这样看着他,一时间忘了收回目光。
楚伯承早就察觉到身后有人,他回头,一眼便看到了姜止,他嗓音带着酒意微醺的哑意,“来坐。”
姜止犹豫片刻,坐到了他身边。
楚伯承递给她一瓶酒,“会不会喝?”
“身体不适,不宜饮酒。”
“我忘了。”楚伯承自己把酒瓶打开,仰头狠狠灌下。
姜止想让他少喝一些,但多说多错,她干脆就没说话。
楚伯承道:“我觉得你像一个人。”
姜止心中警铃大作,她面上不动声色,“我似乎没有在少帅面前露过脸,不知道少帅为何要这样讲。”
“眼睛。”楚伯承望着天上的圆月,“你的眼睛,我觉得很熟悉。除了那个叫李锦的,你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
“有。”姜止淡淡回道,“但他们不在我身边,我一个姐姐去世了,还有一个姐姐嫁去了外地。”
郑姐死了,宋羡目前跟傅临州在国外。
她句句属实。
楚伯承哑声开口,“那你认不认识姜止?”
姜止望着他,他眼里已经带了些醉意。
她沉默几秒,轻声道:“你说的这个姜止,我不认识。”
“是吗?”楚伯承轻描淡写说完这两个字,便静静喝起了酒。
他醉了。
姜止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那种寂寞感。
他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姜止吓了一跳,赶紧去扶她。
楚伯承嗅到一丝淡淡的香气,有些熟悉。
他低下头,迷离的眼睛盯着姜止。
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姜止身上。
姜止支撑着他,很是吃力。
就在她想要说话的一瞬间,她的口罩突然被他摘了下去。
楚伯承在月色中,打量着她的脸。
姜止想到自己易了容,没有太过慌张。
然而,楚伯承却语出惊人,“为什么不肯让我看你的真面目?”
一时间,姜止都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
她细细打量了楚伯承片刻。
他确实醉了,浑身散发着浓浓的酒气。
他的身体就像个散发着热气和酒香的大火炉,直接把她包裹住。
姜止低声道:“少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楚伯承去抬手,摸上她的脸,“这不是你真正的样子,你到底是谁?”
若非他真的醉了,姜止早就逃跑了。
她只当他说胡说。
正当她要扶着楚伯承回去休息,楚伯承突然把她按在了营帐上。
姜止吓了一跳。
她身后是粗糙的触感,面前是楚伯承滚热的体温。
他突然抱住她,“姜止,这么多年,你只在我梦里出现过两次,你是不是恨我。我真的想你了,你回来好不好,我把我的命都给你”
姜止身体僵硬。
他灼热的吐息,喷洒在她耳侧,唇瓣在她颈间亲吻。
对于楚伯承来说,这是一种令他安心又熟悉的气息,他呼吸急促而热烈。
姜止的肌肤,触碰到楚伯承的额头。
她抬手摸了摸,楚伯承发烧了!
他这是病糊涂了。
姜止用力挣脱开,叫了几个人,把楚伯承抬回了营帐。
钟团长急得团团转,非常自责,“都怪我老钟,只顾着庆祝,疏于对少帅照顾,还好你及时发现少帅生了病。”
“少帅可能是在之前就开始身体不适,刚才他又独自喝了那么多酒,没法吊点滴吃药,尽量用物理降温的方式,给少帅退烧”姜止吩咐完,抬腕看了眼时间,“钟团长,天色晚了,我该走了。”
今晚过后,她就要离开了。
钟团长点了点头,“我让人送你。”
姜止没有拒绝。
出去的时候,姜止碰上了正在外面倒水的楚伯宁。
楚伯宁看到她,下意识扬起笑容,“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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