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近在咫尺的咸鱼,徐平一时间竟然有些失神。这条咸鱼真的好会啊!“我可不光欺负你们哈,小时候我也没少给你们讲故事。”

    见状,司徒娴韵抬手轻轻搭在徐平的肩上。“死木头,眼珠都不转一下,莫不是看痴了?”

    徐平回过神来,捉住她的手。“你可别玩火,我要是疯起来,我自己都害怕。”

    “反正早晚都是你的,无所谓啊?”言罢,司徒娴韵将手微微挣脱,却又似推还就。“给本姑娘个讲故事,就当帮你筹粮的谢礼了!”

    徐平抬起手指,在耳后抠了抠。“你想听啥?小时候不都讲过了吗?”

    听闻此言,司徒娴韵白了他一眼。“我记得你最后一次在大院讲故事,说的是白什么来着,对了,白素贞!白素贞和西门庆路过高老庄,还没讲完你就回北境了,本姑娘想听,就说这个!”

    “啊?”徐平愣在当场,这特么不是扯犊子吗?死咸鱼记性怎么那么好?

    “啊什么啊?法海和许仙最后修成正果了没?曹孟德又为何要三打白骨精?潘金莲真帮贾宝玉诞下了一子?”司徒娴韵一边说,眼睛一边眨巴眨巴。

    听完,徐平嘴角一抽,不由的为她竖起大拇指。“你记性真好?”

    ”废话,从小锻炼的好吧。本姑娘可是司徒府的大小姐,你以为是啥?”见到徐平哑然,司徒娴韵小嘴一翘,颇为得意。

    看着对方这副样子,徐平突然想到了司徒孝康。若按黄世安所言,他与元武是早有苟且的,这事,司徒咸鱼知道吗?

    卖国求荣,坑害边军,这样的人,自己是一定不会放过的。

    要说对这条咸鱼一点意思都没有,那是假的。可司徒咸鱼若是知晓整件事,那又该怎么相处。

    道不同,是不相为谋的。

    见徐平不再言语,司徒娴韵歪着脑袋看着他。“怎么了?有什么心事?”

    思量再三,徐平还是决定透露一些。若真不是一路人,那只能趁早划清关系。“不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司徒娴韵,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似乎感受到徐平态度的变化,司徒娴韵坐回了原位。“什么事,你说。”

    “司徒府,和元武……”

    “有什么话直说,和我不必如此。”司徒娴韵黛眉微微皱起。

    闻言,徐平心思一沉。这种问题就算的真有,正常人也不会承认。点到为止,也只能是稍做试探。“你们和元武有往来吗?”

    “往来?”司徒娴韵稍稍愣神。“这个当然有,这还用问吗?满朝上下,文武百官里面,有几人未与它国暗中通商的。这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说的可不是通商。”徐平眉头越皱越紧,堂内的气氛也随之沉闷起来。

    听闻此言,司徒娴韵面带疑惑。“不是通商还能是什么?难不成你觉得我司徒府暗通元武?”言罢,她骤然起身。“徐平,这绝对不可能。

    爷爷对元武恨之入骨,当年庆帝三战定平,尽管他一直反对,真到了国战爆发之际,所有的后勤军需,全部是爷爷在筹集和调配。

    即便去年的定平之战,戍边司的军饷与粮草也是我司徒府筹措。

    我司徒府专权不假,结党也不假。贪污受贿,把持朝政,这些我都认。可要说暗通元武,你未免也太小瞧我司徒府。”

    见她如此反应,徐平捏起了下巴。司徒娴韵的话不似作伪,司徒文对于大周的国政贡献,不可谓不大。

    除了用文党来制衡武政府,便是南征北战,朝廷也离不开他。

    黄世安说得很对,隆圣帝想收回皇权不假,但他更多的还是希望通过制衡与把柄来交换。

    尽管有五军司与赵阔,真要用强的,司徒府比之三镇藩王与黔州刺史孙国安还是有些差距。

    老张头算是废了,除去天政府,那么萧如讳又在朝堂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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