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后。
“砰——”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几乎震颤了半边走廊。
病房里,沈婉容驻留在原地良久,像是失去了行动的能力,靠着墙壁才能勉强维持站立,身心俱疲地阖上了眼。
病房门口。
见高大冷峻的男人走了出来,门口的侍从在无声中交换了一个眼色。
“看好夫人,什么人在什么时候过来探望了她,都要记录汇报清楚。”
“是。”
下达完了简单的命令后,霍斯洺没再多说一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大少爷。”
身后的一名黑衣侍从却低低叫住了他。
霍斯洺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过了身,背对着身后的男人。
黑衣侍从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直接汇报:
“陈律师刚刚过来了一趟,说是老太爷昨晚两点多和他通了电话,让他今天再来一趟,但没成想老太爷昨晚通话完以后病情就恶化了,到现在还没苏醒,所以他只在病房门口待了一会儿,就又回去了。”
大半夜,两点多?
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霍斯洺没有怎么思考犹豫,看似随口一问:“他人现在在哪?”
“刚走不久,现在去追的话,应该还追得上。”
医院。
地下停车场。
一身标准化职业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刚刚掏出了车钥匙,自不远处响起的略显匆忙的冰冷脚步声就引起了他的注意。
“陈叔。”
“斯洺?”男人抬头向身后看去,不期然间撞上了霍斯洺风尘仆仆的脸,有些惊讶。
“这么急,有什么事吗?”
毕竟陈格是跟了老爷子十几年的老人,霍斯洺对他的态度算是礼貌谦逊。
他步步靠近,“没什么,只是听说太公昨晚两点多还和陈叔你通了电话,没想到,没过多久……他的病情就恶化了。”
听到这里,陈格似乎已经读懂了霍斯洺的想法,刚要开口,但霍斯洺继续有条不紊地说了下去:
“所以,恕我冒昧。我能请问一下,太公昨晚和陈叔你在电话里都聊了些什么吗?当然,我只是随口一问,还请陈叔不要往心里去。”
陈格淡笑着摇头,表示理解:
“没关系,人之常情,谁也没想到老太爷的病情会突然间恶化,尤其是在和我通完电话以后,难免不让人多想。”
接着,他似乎看了一眼左腕上的名表:
“其实昨晚我和老太爷也只通话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他只是让我今天再过来一趟,重新修改一下遗嘱,仅此而已。”
修改遗嘱?
老爷子昨晚两点多打电话给陈格,让他今天过来一趟,重新修改一下遗嘱?
那可是凌晨两点多,不是下午两点,普通上班族都在休息的时候。
霍斯洺心下了然,将手抄进了口袋里,微抿着的薄唇扯出一道看不出痕迹的弧线:
“是吗,太公那么晚了还打电话给你,看来一定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
陈格感知到了头顶递来的深沉视线,但毕竟也是混迹了职场那么多年的老狐狸,自然有一套应付的方式。
“抱歉,再多的就涉及到了职业保密层面,我就不能透露了,大少爷你应该也能理解吧。”
霍斯洺垂眸,长睫扫下了一片阴翳,淡笑:
“当然。”
他后退了半步,给陈格腾出了车门的位置。
“我也还有事情要处理,就不打扰陈叔工作了。”
“好,大少爷先忙,我就先回去了。”
陈格点点头,谈笑间与霍斯洺交换了个目光,接着便拉开了驾驶位的车门上了车。
看着那辆远去的商务车背影,地下停车场里的冷白灯光打在了霍斯洺的身上。
四下无人,静寂无声,将他隐匿在人后的某种更深更阴郁的东西牵引了出来。
凌晨两点,老爷子要修改遗嘱。
难道是心血来潮?
不,几乎没有这种可能。
那就只能是老爷子突然得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要修改遗嘱吧。
老爷子到底得知了什么,又发现了什么?
直接把他的心率气得降至了危险线,波动至极,甚至直接上了呼吸机吸了氧?
老爷子难道发现了……
不,没有这种可能。
这么多年来,是老爷子一手将他抚养长大,亲自栽培,为的就是让他坐上霍家继承人的位置。
但霍家名下牵扯到的生意实在是太多,尤其是那些见不得光的部分,那是霍家的根基,也是霍家发家的初始积累。
想要摆脱,想要金盆洗手,已经根本不可能。
不同于亲儿子霍隐,霍老太爷-霍成寅是一个长情且专一的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就和门当户对的青梅竹马结了婚,从此就只有这一位伴侣。
哪怕后来对方因病去世,在此后的漫长岁月里,他的身边再也没出现过其他女人,更别说再娶。
以至于,他叱咤了华都那么多年,就只有霍隐这么一个败家儿子。
霍隐流连于风月场所,年轻时是典型的纨绔公子哥,想要霍隐接手霍家的生意,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更别说把霍家最隐秘的脉络交给他。
没办法,霍老爷子只能寄希望于下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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