泸城在封锁线内已化作人间炼狱。

    这座中等规模的城市被铁丝网与封锁带分割成三个同心圆。

    最外围是协会的行政区。

    临时搭建的白色帐篷在钢筋混凝土的建筑间排列,每顶帐篷都标注着不同部门的编号。

    门达罗萨实验室的标志在最大的一座建筑外墙上格外醒目,玻璃幕墙反射着阴沉的天穹。

    门达罗萨的首席研究员站在实验台前,她脸上的护目镜满是水雾。

    面前的培养皿中,一团黑色的组织正在蠕动。

    这是今天第三百八十个被死亡疫病给彻底扭曲的“尸体”。

    但她不敢停下,因为住院部还有一百多名等待救治的病人。

    低级戒严区像一道灰色的环带,将内外城市隔开。

    军用卡车每天定时驶入,运送食物和必需品。

    守卫的觉醒者佩戴着特制的面罩,手中握着经过改装的隔离枪。

    他们不得不对任何试图逃离的人开火,哪怕那是孩子。

    一名军人蹲在墙角,摘下面罩干呕。他刚刚不得不对一个想翻墙的少女开枪。那是他的邻居家的孩子。

    低危区已经没有任何医疗设施,只有一群等待死亡的人。

    一开始他们还会互相帮助,分享食物和药品。

    但随着病毒进化,理智逐渐被剥夺,人性被一点点吞噬。

    在一座废弃的医院里,医院的走廊墙壁上斑驳着深褐色的痕迹。

    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病房门口,左手拿着记录本,右手握着已经写到尽头的铅笔。

    他的白大褂上沾满了暗沉的污渍,胸前的口袋挂着一个模糊不清的工作证。

    将衣袖撩开,手臂已经几乎一片漆黑。

    那是感染的痕迹,正在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皮肉。

    医生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但他仍然坚持着完成最后的记录。

    病房里,一个女孩蜷缩在床上。

    她的母亲倒在床边的地上,虽然尸体还在抽搐,已经没有了呼吸。

    医生知道那是因为死亡疫病正在慢慢腐烂她的尸体,就如同蛆虫啃食腐肉也会让尸体颤抖一般。

    女孩的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医生走到女孩床边,强撑着露出一个疲惫的笑容:“要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点什么吗?”

    女孩缓慢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医生腐烂的手臂上。

    她想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音。

    医生看着窗外。那里本该是游乐园的方向,曾经欢声笑语的地方,现在只剩下一片死寂。

    他想象着女孩穿着漂亮连衣裙,父母陪伴着她玩耍的场景。

    但这些画面只能永远停留在想象中了。

    在对面的墙上,密密麻麻地刻满了文字。

    有人写下对家人的思念,有人留下最后的忏悔,还有人只是简单地写下自己的名字,仿佛在向世界证明:我曾经存在过。

    一位老人跪在墙角,双手合十,嘴里念诵着听不清的经文。

    另一个中年男人抱着早已死去的妻子,絮絮叨叨地说着往日的回忆。

    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新的铅笔,递给女孩。

    铅笔在他颤抖的手中显得异常沉重。

    这支笔,可能是我能给予的最后一点温暖了。

    女孩接过笔,用尽全身的力气在病床旁的墙上写下:"妈妈,等我"

    医生看着那歪歪扭扭的字迹,眼眶湿润了。他知道,这可能是这个女孩在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痕迹。他想起自己一直坚持的原则——对病人永远要说实话。但此刻,这个原则显得如此残忍。

    他蹲下身,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发:"你写得很好,闭上眼睛你的妈妈已经来接你了。"

    女孩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感染后第一个笑容。

    随后,她的手无力地垂下,铅笔滚落在地。

    医生颤抖着拿起记录本,机械地记录下死亡时间。

    他的笔尖在纸上留下深深的划痕,就像是要把所有的绝望都刻进这最后的记录里。

    在墙上,女孩歪歪扭扭的字迹旁边,医生补充了一行:"愿这个世界不会忘记我们。"

    低危戒严区的岗哨之前。

    丧服女人望着眼前的画面,双手合十。

    她的姿态庄重而肃穆,却又带着难以言喻的讽刺意味。

    在她的祈祷中,死亡的气息正在逐渐浓郁。

    【死亡并不是一切的终点,死亡之后将会迎来新生,死亡和新生永远如影随形,但是我】

    她深邃的眼眸中盈满悲伤。

    【我背弃了双生的道路,将自己的另一半永远埋葬在死亡的阴影中。空虚、孤独、寂寞…监狱给予的力量根本无法填补这片虚无,我是永远无法得到救赎的阴影】

    墨色的泪珠从她眼角坠落,触及地面的瞬间,大地开始腐化。

    疫病的力量如同涟漪般扩散,改变了一切。

    原本被重装武器震慑的人群开始蜕变。

    他们的形体扭曲,精神崩坏,发出非人的嘶吼。

    某种深邃的意志驱使着他们,朝着关卡发起冲锋。

    他们怒吼着,尖叫着朝着关卡冲去。

    觉醒者早已布下寒霜陷阱。

    这是最后的慈悲,既是对死者的怜悯,也是对士兵的保护。

    至少他们不必亲手抹杀曾经宣誓守护的人民。

    【如果这些存在还能被称为人的话…】

    黑色的花朵在女人脚下绽放,蔓延的藤蔓穿透冰层。

    被困的尸体产生异变,震碎寒冰的牢笼。

    他们的身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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