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宁也是跟着瑶妃他们一起出来的。
她正想要退下，就感受到凌厉的目光，抬眸，与五公主对上。
她淡淡地看了五公主一眼。
她从来都没有怕过她，现在就更不害怕了，没给她好脸色。
她行礼拜别：“皇上，瑶妃娘娘，”又向皇后行了个礼：“臣女告退。”
照例，她也该给五公主行礼的，直接无视她了。
皇上向她摆摆手，让她走。
她一个外人，凑在这里，本来就不像话。
周棠宁带着两个婢女退开，等他们先行一步，再下山回去。
这么大热的天，这寺里也没什么好了解的，一众使臣，也跟着英王和皇上一行下山。
到了山脚下，皇上拉着瑶妃上了自己的马车，走在前方。
皇后的马车跟在后面。
再后方，是瑶妃的马车， 现在只有七公主一个人坐在里面。
再后面，是五公主的马车，五公主和卫廷之在马车上。
后面跟着姜成璧的小马车。
再后面，才是使臣们的大马车，英王作陪。
行队宛如长龙，往皇城的方向去。
到皇城，有差不多一个时辰的行程。
马车上都备有冰块，又已经到了下午，天气转凉了些，行程愉快舒适。
皇后的马车上，莲嬷嬷新放置了冰块，又用玉骨扇子给她扇凉。
“皇后娘娘，本该是您坐在皇上马车里的，怎么会这样？”
陪同使臣出行，这也是国家大事。
自然是皇后陪在皇上的身边，这是规矩。
“那瑶妃娘娘安生了这么多年，怎么……”她话还没问完，就听到前面马车里，传出娇嗔的声音。
“哎呀皇上，你讨厌。”
“别这样，这是在马车里。”
“还有那些外国使臣呢，您老脸还要不要了……”
皇上宽大的马车里，瑶妃抓在窗户上，咬着自己的衣裙。
脸上已经一层薄薄的汗水，发丝贴在脸上，脸羞得通红，性感又妖娆。
以前皇上年轻，她初进宫时，皇上带她出头，这样荒唐的事，也没少发生过。
但还是第一次，在这样的行队里。
反正老脸是要丢光了。
但她脑海里回想着周棠宁的那些话，就也不在乎这些了。
她重获帝宠，皇上年纪也不是很大，再好好保养，也能在皇位上多坐几年。
如果女儿嫁到北胡，真如他们所想的，她再想办法，让盛朝救她回来。
一想到这些，她就完全豁出去了。
皇上的兴致越发的高。
皇上的语气幽然，恍若如梦：“咱们的福星，姜成璧说了，有很多种方法，可以帮盛朝的子民富裕强盛起来。”
“你所期待的盛世，我们所期望的盛世，朕会帮你实现。”
“杳杳，你开心吗？”他说着，迫使瑶妃直起身来，与他贴近。
瑶妃一震，心脏跟着坠了坠。
但是很快，又提了起来。
杳杳，瑶瑶。
明明是同样的发音，从他口中出来，却完全是不一样的。
她完全听得出来，她是在叫杳杳，还是瑶瑶。
多少年了，皇上了心里，竟然还是装着杳后。
若是以前，她定然是伤感吃醋的。
但是现在，她只是觉得可惜。
如果杳后还在，还是皇后，那英王就是太子。
如果英王是太子，他定然不会让玉湖去北胡和亲。
想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有点失控。
“皇上……我在！”她应着，扭头亲上他。
皇后的马车里，车帘半掀。
她们离得近，能清晰地看到皇上的马车在晃动。
她脸色发青，僵硬，无比难堪。
其他的马车离得远，看得不太真切，就算有所觉察，猜到一些，也只是会觉得皇上身体好，好兴致。
京中的达官贵人们，经常带侍妾出行，这也是常有的事。
除了洁身自好的定女王，北胡王，和武王，在他们自己国内，也经常这样。
北胡民风开放，这种事情，在北胡王眼里，都算不上什么。
行队后方，几乎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
姜成璧的马车内，她向青红打听法门寺和观真大师。
之前她还以为，这占卜，是有人做的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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