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将来要走的路，之险阻——
她不由问道：“殿下，皇上知道太子开赌坊，放高利贷吗？”
英王神情也严峻：“他亲手培养的储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秉性。”
“盛朝在列国中势弱，内忧外患。”
“皇后母族一族强势，可保太子地位稳固，一致对外。”
“再则，他深信他的帝王权术。”
提到这里，英王眉眼间闪过冰霜寒意。
周棠宁一顿，不由问道：“殿下不相信帝王之术吗？”
“本王不信他那套，本王信自己，信那些一心为朝廷办事，为百姓谋福祉的官员。”
“本王相信人间正道。”
周棠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睛亮了起来。
她自己没有觉察到，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光。
英王见她这样看着自己，自信一笑。
周棠宁只觉眼前一恍，慌乱地收拢自己的心神。
然后献策道：“两年半前，卫天宝强、辱了一个有孕民妇，逼得她跳河自杀。”
“当时周家的商队经过，将人救下。”
“她的娘家和婆家，皆是虎狼一般恶人，不给她活路。”
“她还有一个十岁的女儿，因着不是男儿，被家中折磨，都不等她成年，就要把她卖了。”
“我给了她银两，她便带着女儿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同南下，谋生去了。”
“她和女儿一起改了名，换了姓，说自己的丈夫是去从军，死在了战场上。”
“没有人知道她们还活着。”
“那女子的母亲，是个妾，腿瘸了，再加上年纪大了，百病缠身。”
“女儿也一直在她跟前侍奉，也是个有良心的。”
“得知女儿大着肚子被逼死，十岁大的外孙女，也一并投了河，也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便去投河。”
“我让人把她救了，放在平阴的静安寺，让她拜佛，为她的女儿和两个外孙儿超度祈福。”
“她现在身体好多了。”
“殿下派人去将她接来，必能帮到殿下。”
英王微笑：“好，我这就派人去接。”
“卫家有这一出，卫廷之封不了三品。”
“欺负了我们棠棠的人，别想有好日子过。”
他看着周棠宁，眸光漾动，意味分明。
他这么重视这件事，纯粹是为了报复卫家。
他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周棠宁自然看得出来。
以为他是在谋夺兵权，竟然重点是这个。
“当初我在法门寺，求旨和离时，说的都是真的，殿下不必在意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