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百姓和朝们信奉的皇室，把他们当草芥，不管他们的生死，谁还会信奉他们？
而他的王妃，早就善名远播。
她爱国护民的事迹，也早就传得人尽皆知，人们也都信任她，爱戴她。
他留下的人，也会为她造势，会为她平尽阻碍。
卫廷之大惊无言，他看着李长英，战火光芒里，男人那样的格局与气魄，无人能及。
这大概就是周棠宁那样的爱他的原因吧。
他确实是个值得被爱的人。
而他也很爱周棠宁。
从他的谈话和神情里，他看得出来，他不在乎江山，不在乎生死，只在乎周棠宁母子。
他想起自己的前世今生，也理解了他的做法。
如今的他，也是做了和他同样的选择。
否则，他也不会亲手打掉五公主肚子里的孩子。
因为周棠宁，她值得被爱。
她让人，情不自禁地就想要拥有她。
“殿下更应该回到翼州城，反正晋军必败。”
“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回去，和周棠宁母子团聚。”
英王的脸凝重下来，他看向城楼前方，那些纷纷倒下的士兵。
看着穿着战甲，身躯都承受不住战甲的重量的人，颤颤巍巍地爬上城墙。
年轻的女子，搀扶着她们的老父亲，老母亲，大家相互搀扶着，他们惶恐畏惧，却不退缩——
此夜，十二三万人，其中半数，都是老弱病残，要陪着他，做盛朝的护盾，与他共存亡——
他又怎么能退——
“今晚，青州城不会破。”他声音不高，语气却无比坚定。
卫廷之又沉默了一会儿，开口：“如果我说，我没有参与太子，王爷信吗？”
英王转头，不屑地看着他：“卫廷之，从你选择另娶五公主那一刻开始，你就选择了你的立场和阵营。”
卫廷之瞳光一震，眼神瞬间无比清明。
此时此刻，他仿佛才看清他全部的人生。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周棠宁的？”他问道。
他现在看清了英王对周棠宁的爱，比周棠宁对英王的，不少。
他就是好奇，英王怎么会爱周棠宁到这一步。
英王也没有瞒着他，是为了告诉他，他和周棠宁之间清清白白，没有逾越。
也是为了告诉他，他曾抛弃的人，有多值得。
也告诉他，他李长英，有多爱周棠宁。
卫廷之听完，眼眶泛红，眼神说出来的复杂。
“所以之前在玉河关与北胡对战的时候，你三番五次救我性命，是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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