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襄,襄助的襄,我带着的这些人都是我平时用惯了的手下,我上头有一个主子,我也是按照他的吩咐办事,不过,他人具体是何身份,我不便向你透露。我主子和王隆世是死敌,他一心想要扳倒王隆世,击溃横亘在朝堂上的王氏一族,还有那个当了三年多皇太子的赵骊。正巧,你二位和王隆世有血海深仇,和我家主子是一路人,双方有共同的目的,完全可以强强联手,至少比单打独斗要好些。”

    “你家主子是因为什么,和王隆世成了死敌的?”

    “王隆世能从二十年前的普通农人,一步步拥有如今的权势地位,一半靠的是他的妹妹王晗霜,另一半则靠的是狠毒心肠,为了上位寡廉鲜耻,杀人不眨眼。这一来二去的,王隆世侵占了我家主子的利益,我家主子当然恨透了他。”

    “所以,你家主子要和我联手,共同对付王隆世?”

    “没错,虽然我家主子确实是为了他自己的私利,但如果我们联手斗倒了王隆世,你的血海深仇也就报了,这对你来说,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片刻抉择后,郑峪打定了主意,斩钉截铁地说道:“好,既然大家有共同的目的,不妨联手,对付共同的敌人。”

    “那就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二人一连多日,没能吃个饱饭,也没能睡个安稳觉,这样吧,我们现在还在内史郡,我家主子在这片地方还是有些势力的,去城里找个客栈住下并不难。不妨,我们先下山,你和令妹先好生休息一晚,等明日一早,养足了精神,我们再商量之后的计划,如何?”

    “那就多谢了。”

    夜深人静了。

    在太子府的书房里,赵骊坐在蒲团垫上,借着烛光照明,简单整理着案几上的几卷古书。

    闲暇又幽静之际,赵骊放空思绪,慢慢地,联想到了之前不曾细细思考过的一些小事。

    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细细深究之下,好像不太合乎情理。

    伍仟在一旁伺候,揣摩主子的心思,见他情绪有了不小的波动,连忙关切道:“殿下,你这会儿,怎么又皱眉了?是不是还想着白天的事?”

    “刚刚,我突然想到了一些不太好解释的小事,这些看起来都是小事,不过背后涉及的人,好像还是能够牵动全局的。”

    “到底是什么一石激起千层浪的事啊?”

    “廷尉石炳旸的老家,是云中郡吧?”

    “好像是吧。”

    “我听舅父说起过,石炳旸在老家云中郡,有一个堂哥,好像叫石远珍,那人在云中郡做生意,是当地首富。”

    “商人做生意,要想把生意做大些,就必须要和官府搞好关系。石炳旸是京城高官,又是九卿之一的廷尉,主管刑狱,平日里,他难免会向他那个堂哥输送利益什么的。”

    “我想的不是这个。这几年,咸阳马场上有一个人,我留意了一下,他叫石秀烨,是云中郡商人石远珍的次子,也就是石炳旸的堂侄,他能到天家马场上学习驾车骑马,是因为石炳旸向太仆极力推荐他。”

    “这很正常啊。石炳旸要培养自己人,首选当然是和自己一条心的近支亲戚啊,他怎么会随意挑一个外人来扶持呢?”

    “那你有没有听说,大概是今年十二月份的事,在太仆之下,车府令的位置突然换人了,好巧不巧,换成了石秀烨。”

    “真的假的?他多久通过御者考核的啊?”

    “今年阳月通过了御者考核。农历十月即阳月,为一年的岁首,石秀烨今年十二月就升为车府令了,距他通过御者考核,前后不过两个月的时间。”

    “你没记混时间吧?该不会是昨年呢?”

    “我敢肯定,我绝对没记错。御者负责皇帝的驾车仪仗,明文规定的训练时间是四年,昨年大概九月份的时候,我偶然去过咸阳马场,还亲眼看见石秀烨正在骑马,我又问了一嘴,他们说,他们正在考核那些人的御者水平,不能通过考核的,要悉数补齐四年来欠下的徭戍。”

    “也就是说,石秀烨昨年岁末、今年岁首时,才通过御者考核,然后过了两个月,也就是十二月时,他就正式坐上了车府令的位置。那他,他升得也太快了吧?莫非是,石炳旸暗中操控,为了扶持他这位堂侄?”

    “石炳旸身为廷尉,主管刑狱,他是九卿之一,可唐抟是太仆,主管车马,也是九卿之一,他俩官职不差上下,只是各司其职。石炳旸他有能力让唐抟这么明目张胆地为他的堂侄开后门吗?唐抟也不至于这么听从石炳旸的吩咐啊。”

    “太仆唐抟,好像是长公主的人,据我所知,长公主有好几次在陛下跟前说他的好呢。”

    “我那个姑母,雒阳长公主,赵浠垚,她本事确实挺大的。不过,我平时也没听说,她和石炳旸有什么交情啊。”

    “殿下,自从你当了太子,我作为你的贴身寺人,跟着你出去见世面,也见识到了很多朝堂上的事。我越发觉得,那些能够在朝堂上杀出一席之地的人,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个个都有八百副花花肠子。”

    赵骊似笑非笑地问道:“比如呢?你其实是想说我那个舅父,当朝丞相王隆世吧?”

    “我可不敢。”

    “你私下里跟我说说,有什么不敢的?”

    赵骊瞅着伍仟这副鹌鹑般的惊吓模样,觉得有些好笑,可蓦然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不自觉凝重了一些。

    伍仟没有察觉到赵骊的微妙变化,诚惶诚恐地说道:“我一个伺候你的奴才,哪有胆子非议丞相大人啊?我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我还想多苟活几年呢。”

    “伍仟,据你平时所观察到的,你估摸一下,我舅父和石炳旸的关系如何?”

    “啊?”

    “我问你话,你如实回答就行了,这儿就我们两个人,有我护着你,我舅父不会找你的茬。”

    “那我说实话了啊。我有时候当真觉得,丞相大人和廷尉大人就跟亲兄弟似的,关系好得不得了,不过不是他们两家关系好,而是他们各自两个人特别亲密无间、不分彼此,再说直白点儿,他们简直比亲兄弟还要亲。”

    几条关键信息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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