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记着家里的饭怕儿不上心,吴大娘深一脚浅一脚匆匆回到家中,见自家大郎果真叽叽歪歪抱怨不满,吴大娘忍不住掏出手里的铜板跟儿子献宝。
只她这不成器的儿子见了铜板眼睛就发绿,一把夺她里的铜板兜里一揣,饭也不吃了就往外头去,吴大娘着急问,“大郎你干嘛去,不吃夜饭啦?”
吴大郎头也不回朝着亲娘挥挥手,“娘你别管,我去村里耍一下。”
吴大娘想骂,可惜儿子已经一脚踏出家门转瞬不见了踪影。
明知道儿子得了钱怕是经不住诱惑,又去村里找那些闲汉耍钱,她也无力管教阻止。
可怜她一个外乡人,丈夫去的早,当年逃荒自此,被县老爷安排到此落户,可惜这里是许家族人聚居之地,如他们这等外乡人住的偏僻不说,还经常遭欺,唯一的儿子能与许家族人打成一片也不算坏处。
听着儿子踩雪吱嘎吱嘎远去的声音,吴大娘止不住的叹息,不过这些,跟着进入许宅的李瑶光等人是不知道的。
许大夫别看是读书人,还行医治病,家资却不算太丰,只不过是在这小小的山村中显得出挑些罢了,家中有两老仆伺候,一个在前院伺候车马,一个在后院帮工替许娘子分担做些杂活。
让前院老仆把李瑶光他们一行的骡驴牵去牲口棚照料,程塑被许大夫亲自搀扶着领到前院,进了一间充满药草气味的厅屋,这里是平日许大夫看诊的地方。
“来程老弟,让为兄看看你的伤势如何。”
程塑自知自己情况,忙就推拒,反而是拱手先请他看看被妻子孩子扶进来的昏迷人。
“许兄,小弟这伤势不急,尚且能忍,只是小弟这侄儿不大好,身负刀伤,山里缺医少药,逃命时又遇冻雨凌虐,虽说小弟与家人看了几本书,粗浅的用随身所带药物给处理了一番,却也杯水车薪,可怜我这侄儿昏迷不醒,还请许兄诊治一二。”
许大夫闻言,不敢耽搁,忙就招呼着于媚雪与李瑶光把人扶到厅堂一侧,与对面诸多药柜遥遥相望的侧间,这里有张矮榻,平日就是给病患看诊所用。
两人赶紧依言跟着许大夫入内把人放下,李瑶光与于媚雪刚一退开,许大夫就已经上前,从塌下抽出矮凳,落座便开始看诊。
一番把脉诊治,时不时还询问下情况,收回把脉的手,神色和缓的许大夫对着遥遥关切的程塑道:“程老弟不必挂心,观令郎脉搏体魄,乃习武之人,身子强健,恢复力也不弱,虽邪风入体亏了身子,热毒却已退,不知程老弟用了何药?眼下看着令郎无甚大碍。”
“是吗?那可太好了!”,程塑得此言高悬的心放下,只是用了何药的问题,程塑不由看向许大夫身边的自家外甥女,“光儿?”
李瑶光忙解释,“回许大夫的话,我们一路逃的急,家当都丢了,沈,家兄受伤,我们忙乱之下,不过是用了从京都济世堂买来的药品,随手做了些清疮处理,别的都没有。”
“哦,原是这样。”,许大夫闻言,摸着鼻下短须点点头,“如此想必是令郎体魄强健之故,容在下开个方子,令郎喝上一段时日调养一番便可。”
“好好,谢谢许兄,谢谢许兄。”
“诶~程老弟不必客气,你我相见,弟还寻上门来,便是缘份,来,老弟,且伸手,让为兄为你诊脉。”
最危险的伤号已经看诊完,且无大碍,心下一松的程塑倒也配合,忙伸出手搭在一旁的案机上,都无需用脉枕,许大夫抬手便搭脉。
李瑶光与于媚雪趁机上来,姨甥二人协作,于媚雪蹲下,温柔小心的挽起丈夫裤腿,李瑶光则是候在一旁,以便许大夫问话时应答。
听得李瑶光的话,知道程塑腿上有旧伤,逃命时还二次伤害,收回手,低头查看患处,许大夫也是倒吸一口气。
“程老弟,你这伤势可不轻啊!”,看着是个白面书生,人倒是怪能忍的。
这般人物自己最是佩服,许大夫说话的声音不禁又缓和了三分,面对女眷们的焦急关切,许大夫弯腰伸手,不嫌弃埋汰的亲自查看过后,对程塑与于媚雪温和道。
“程老弟,弟妹,莫要着急,此伤在下能治,这便与程老弟救治。”
李瑶光于媚雪听后大喜过望,不想就在许大夫发话,让其扶着人往侧屋去方便施诊的时候,程塑却一把止住了姨甥二人伸去的手。
“慢着。”
屋内众人一顿,不解看他,。
媚雪更是焦急,忙问丈夫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连许大夫都不由回头关切,“怎地,程老弟可还有疑虑?”
程塑拱手,目光落到跟前姨甥二人,与对面被安顿在茶几边吃着许大夫给的山楂丸的儿子身上,对着许大夫恳切道。
“许兄,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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