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董式和李解只感觉很疲惫。
两人在电视台办公大楼喝了一下午的茶。
对广播电视台这种单位来说，警察上门绝不是什么好事。
因此电视台的接待极其谨慎，从在电视台大楼拿出证件的那一刻起，全程都有人陪着，不断向两人套话，打听他们的真正来意。
虽然两人拿着市局开具的介绍信，但要约谈市广播电视台下属交通广播电台下属电台科室的下属具体节目的负责人，接待人需要向多层级的领导汇报和批准。
电视台的各级别工作人员走马灯似的闪现，都很客气地“了解情况”，两人不得不把客套话讲了一遍又一遍。
太累了！毁灭吧！
要是许梓晴真在这，抓之前应该让她吸干了这帮混蛋。
中间还有一段小插曲。
有位领导看李解太年轻，言行举止还有些学生痕迹，又见始终只有董式出示证件，便话里话外对李解的身份有所怀疑，还提及了几个市警局领导的名字，想要给两人一点震慑。
结果李解拿出证件往桌上一拍，省厅的，级别还不低。
对方直接闭嘴。
两人下午2点到的电视台，到了下班约见流程还没走完，一直到晚上8点，才见到了《夜半说诡话》的制片负责人lisa。
lisa是一位职业女性，皮肤细嫩洁白，眼角间却显出遮不住的些许细纹，看不出具体年龄，只能估摸25到40岁之间。化着淡妆，短发过耳，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
三人在电视台的接待室会面，在沙发上分别落座，lisa坐姿显得很放松，一条腿搭在另一条的膝盖上。
双方做过自我介绍，董式暗自吐槽，难道所有午夜广播电台的制作人都叫lisa？
不知道这位lisa的中文名里有没有个榕字？
董式也不客套，开门见山，“我们想了解一下《夜半说诡话》这个节目的情况。”
“可以。”lisa略微沉默，组织了一下语言。
“《夜半说诡话》是我手上的一个广播节目，主打各种民间传说和灵异故事，播出时间是每周二和周五的凌晨1点。”lisa顿了一下，“上一次的播放时间就是昨天。”
“这个节目的收听情况一直不太好，是迎合小众听众群体的留守型节目，目标受众群体是住校学生和夜车司机这一类的。”
“不过现在年轻人电视都很少看，更别说广播了，所以这个节目一直在生死线上徘徊，领导看这节目也有点鸡肋的意思。”
lisa边说边有些无聊地理着衣领，看着董式两人的反应。
“两位警官想了解的应该不是这些内容吧？能给个明确的需求么？我倒是可以漫无目的的讲下去，就怕浪费了两位的时间。”
董式嘴角微咧，说道：“刚刚lisa小姐提到节目的上一次播放时间就是昨天，那昨天的演播过程中，有没有出现什么异常状况？”
“没有！”lisa立马答道。
“lisa小姐不用仔细想想么？回答得这么干脆？”
“当然啊！昨天是录播，能出什么状况！”
“录播？为什么是录播？”
lisa想了想，决定还是说清楚为好。
“主持人家里有亲人过世了，他回老家办丧，请了一周的假。走之前赶录了两期节目，所以这周的《夜半说诡话》节目其实都是录播。”
“那听众互动、故事投稿之类的怎么办？”董式追问。
“互动环节不接入外部电话，播事先录好的就行。这个节目收听情况太差，不然也不会放在凌晨1点这个时段，没人会发现的。”lisa说着摊了摊手，“大家都是这么操作的。”
“至于故事投稿就更不用担心了。所有的稿件收到后都要经过审核和再加工，过几道关卡，最后才能定稿，又不用实时回复。”
“那嘉宾讲故事呢？”虽然已猜到结果，董式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lisa笑了笑，仿佛听了个不太好笑的笑话，“这节目没被毙掉就不错了，又在后半夜，哪还会花成本请嘉宾？”
果然是这样！董式心里想骂娘，面上只能依旧维持平静。
“最后一个问题，昨天凌晨1点的那场节目，应该有录音备案吧？”
“这个自然是有的，我们有业务管理系统，我的手机就可以下载到昨天节目的录音备案。不过我们也有规定，不能外传的。”
“这样吧，我在这先放给两位听听，两位要是觉得有必要，可以向我们台里提出正式的需求，领导批准就可以了，这样我这个做小兵的也好交代。”lisa说着就掏手机。
“那就谢谢lisa小姐了。”董式摆出了营业式笑脸。
lisa用手机打开电视台的业管系统，找到录音备案，当着董式的面下载打开。
低沉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响起。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张臻，现在正是凌晨1点，欢迎大家收听《夜半说诡话》节目。”
“今夜，张臻又将给大家带来怎样的故事呢？”
“小明因为总是加班，女朋友跟别的帅哥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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