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的王小凡实在想不到谁还可以帮自己了，只得给张倩打电话，张倩同他一起走出的校园，想必多得没有两三万还是拿的出手的。
他也坚信张倩只要有一定会借给他的。
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借钱，可就是这么坎坷。电话在最后一声响铃接通。
“喂……小凡，你……有什么事吗？”
张倩鼻音拖得很长，王小凡没有多想，鼓起勇气说道。
“倩倩，我爸现在伤的很严重，现在还需要一些医药费，你可以先借我一点吗？”
“这…嗯…个……大概……啊…嗯…需要多少？”
“三万，我一定尽快还你可以吗？”
“啪…那个……小凡我没有那么多。你知道的……我的钱……都打回家里了。”
听到张倩时不时嗯啊，还有啪啪声响，王小凡眉头微皱。
“你怎么了？”
“我没事……在搬桌子，有点……累。”
“嗯。那你早点休息，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嘟嘟嘟…
电话挂断，长叹一口气，走投无路的王小凡开始在网上搜索如何卖肾。
短时间，十万块对他来说是天文数字，要想凑齐只有一个办法卖器官。
护士见王小凡在门口，一次次眼含希望，又一次次黯淡下去，倒了一杯水走到门口，在他旁边坐下。
由于护士戴着口罩的缘故，王小凡只能看到一双有些通红的眼睛。
“你父亲是在工地出的事，这很大几率是工伤，你可以去他上班的地方问问，说不定不用你出这个钱。”
听到这话，王小凡眼里一下子就有了光芒。
“谢谢，我现在就去他上班那里问问。”
护士点了点头，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王磊工伤的可能性很小，如果真是工伤，工地应该先垫医药费，现在没有垫说明这大概率不是工伤。
跑进医院，到急救室门口跪地大喊。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我爸。”
又来到护士站，砰跪地。
“求求你们了！钱我会尽快交上。”
说完跑出医院。
几个护士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护士取下口罩，双眼通红满脸泪痕。
“秦姐，他还差多少？”
“小娜，他这个后续还不知道，现在都还在急救室，恐怕活不过……”
秦姐停住不再言语。
小娜掏出手机，扫了支付码。
下一秒护士站，响起支付到账五万。
几个护士下意识看向小娜，离得近的一把抢过她手机，惊讶道。
“你疯啦！”
小娜笑着说道。
“我没有疯，这是我给他交的费，秦姐你记一下。”
“你这是干什么？你觉得他到时候会还你吗？”
“我不要他还，我自愿赠予。”
“你简直疯了，盒饭都舍不得吃，天天吃泡面，一个月累死累活几百块，五万块说不要就不要？这是不是你父母留给你和你弟的？”
“做我们这行，你可以同情也可以共情，但是你不能心软，人生疾苦，你能帮多少，再说你一次性给这么多，以后你和你弟弟怎么办？”
“秦姐，你不用管这么多，我自愿赠予，你们忙。我上楼去了。”
“小娜……”
在秦姐的呼喊中，小娜早早跑远。
打了一辆车，王小凡来到了父亲上班的地方，建工集团。
保安室五十多岁的大爷，趴在柜面休息。
王小凡拖着疲惫的身体下了车，来到保安亭，敲打玻璃。
大爷睁开眼睛，登时往后一仰，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
“哎哟！”
“好痛，不是做梦，肯定不是鬼，鬼还敲玻璃做啥。”
偷偷看了一眼，确定来人不是鬼后，保安大爷板着脸打开门，不等来人说话，开口就骂。
“你有病啊，大半夜敲别人玻璃，你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嘞。”
“大爷，是我王小凡。”
“谁是你大爷，管你是……”保安大爷微愣。“你是王小凡。”
“嗯嗯，大爷我要找李叔，你开一下门让我进去。”
保安大爷像是知道王小凡的来意，叹气道。“小凡，你父亲是下班后才摔下去的，这和公司没有关系，你找谁都没有用，都是有监控的，回去吧！节哀！”
王小凡哑然，下班后才摔的，那自然和公司没有关系，也和工伤搭不上边。
“孩子，我和你爸也算朋友，你就像我半个儿子，以后有什么难事就来找我，我能帮一定帮你。”
听到这话，王小凡抬眸。
“大爷，你借我点钱，我爸需要手术费。”
保安大爷一愣。
“这个……我工资都给我老伴了，一天就七八块生活费，这个确实没办法帮你。”
王小凡点了点头。“大爷你让我进去，我不找谁，我找李叔，他和我爸是好兄弟，他肯定会帮我的。”
“哎，你来的真不巧，你李叔跟老板他们去另外一个工地。”
绝望，无助，悲痛，各种情绪压着王小凡。
可他知道不能倒下，要是倒下父亲就彻底没救了。
往医院的路，格外漫长。
王小凡跌跌撞撞，脚下无力，过斑马线时，走到一半或是斑马线画得太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下面有请新娘！”
司仪朗声道。
穿着洁白婚纱的张倩在父亲的搀扶下，走向王小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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