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半夏刚回到t国就听周婉儿说有个老中医找她较量医术。
周婉儿告诉姜半夏说那个老中医已经去龙氏中医馆两次了，明天还会再来。
次日一大早，吃过早饭，姜半夏和周婉儿一起去上班，在半路还买了一袋板栗。
周婉儿指着龙氏中医馆门口一个道骨仙风的老者说，“嗳嗳，就是他，就是他。”
顺着周婉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姜半夏怔了怔。
老者戴着一顶黑色布帽，蓄着山羊胡须，一身黑布衫，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帆布袋。
“外公”
姜半夏张了张唇，浑身起满鸡皮疙瘩。
“外公”
她口中呢喃着，手里的板栗洒落一地。
“外公！”
她拔高音量，朝着老者飞奔而去。
“外公？”周婉儿疑惑皱眉，蹲下身捡板栗。
老者正在医馆树下打盹，浑然不觉姜半夏在喊他的名字。
“外公”
姜半夏泣不成声，一个大大的熊抱将姜云凡圈在怀里。
姜云凡睁眼，虎躯一震。
“姑娘你是谁？”
姜半夏一手抹泪，一手捶他，“姜云凡！你好好看清楚，我是姜半夏！你的外孙女！”
姜云凡捋了捋胡须，“姑娘，你真会开玩笑，老朽无牵无挂，石头里蹦出来的外孙女吗？”
“外公，你老眼昏花了还是把脑子磕坏了，不记得我了？”
姜半夏又气又笑，她想不到姜云凡有什么理由不认她。
姜云凡皱起眉，盯着姜半夏看了好一会儿，唏嘘道，“我倒是真的受过一次伤，你说你是我外孙女？”
这时，周婉儿走了过来，看着姜半夏问，“龙医生，这真的是你外公？”
姜半夏朝着周婉儿重重地点头，“是，他是我外公。”
她又看向姜云凡点头，没好气的说，“我是你外孙女。”
不由分说，她拽着姜云凡进医馆，走进一间休息室，将他摁在沙发上。
她给姜云凡泡茶，“外公，你怎么来了t国？”
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八十多岁高龄的老人怎么跑来t国？
“我被人救了之后四处游历，刚到t国不久，听说龙氏中医馆有个中医很厉害，就来会会。”姜云凡呵呵笑。
姜半夏沏好茶，给姜云凡倒上一杯，“你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姜云凡笑不露齿，“嗯。”
“外公，这个医馆是我朋友出资，我们一起合建的，以后你就留下来陪我好吗？”
姜半夏蹲在姜云凡跟前，抱住他的小腿，脸颊贴着他的膝盖，生怕他再跑掉。
“这”姜云凡犹豫不决。
“外公，你都八十多岁了，今年有八十二了吧？”姜半夏撇嘴。
“是啊，都八十二了。”姜云凡摸着胡须若有所思。
“姜云凡！”姜半夏气急败坏，“你撒谎！你根本没失忆。”
一个失忆的人，怎么会清楚地记得自己的年龄。
没有证件别说来t国，在z国都寸步难行。
她一直不相信姜云凡过世了，并没有注销他的身份户籍。
“你还活着为什么不找我？”姜半夏满脸泪水，一肚子委屈。
“夏夏你别哭，我记得你，记得，怎么能把你忘了呢。”
姜云凡不再隐瞒。
“那年我确实受伤了，被人救了，昏迷了好几天，腿了胳膊也折了。后来我回过西水镇，好家伙，医馆贴着白对联，葬礼都给我办完了，我还回去干嘛？”姜云凡摊手。
他笑呵呵地，“你长大了也念大学了，我就当个逍遥快活的游仙呗。”
姜半夏捶他，“你知不知道我当年有多伤心？我一直都不相信你过世了。”
姜云凡嘿嘿笑，“反正你哭也哭过了，伤心也伤心完了，我要是回去找你，你岂不是白白伤心一场？”
“你这什么歪理！”姜半夏嗔怒。
越老越顽皮！
越老越任性!
姜半夏别过脸擦泪，不看他。
“生气啦？”姜云凡掰着她肩膀，哄她，“好夏夏，别生气了，外公答应你，在医馆陪着你好不好？”
“说话算数！”姜半夏气消大半。
“绝对算数！”姜云凡中气十足，说话的声音掷地有声。
姜半夏检查他受过伤的胳膊，收缩自如，已经完全恢复了。
又帮他把脉，一切正常，他的状态好的倒像是普通的六十多岁老人。
确认他一切都好，姜半夏的声音软下来，眼睛笑的弯弯的，“外公，你还记得凌晟吗？”
“凌晟？”姜云凡想了想，“就那个你老是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跑的那个高个子男孩？”
姜半夏撇嘴，“别老提人家过去的糗事嘛。”
她眼睛一转，笑道，“他其实不叫凌晟，真名叫盛凌，他现在是我男朋友，还向我求婚了。”
“求婚？你答应他了？”姜云凡饮茶，“那小子就是块木头疙瘩，你怎么还喜欢他？”
姜半夏蹲的腿麻，坐在姜云凡身旁，“人总是会变的嘛，他现在开窍了，不是木头疙瘩了，对我可好了。”
姜云凡一脸的不可思议，左右扫了圈屋子，“他人呢？怎么没看见他？”
“在z国。”姜半夏气笑，“他有自己的工作，在医馆怎么可能见到他？”
“哼，”姜云凡放下茶杯，“放你一个人在t国，这就是对你好？”
姜半夏把玩姜云凡的胡须，“他在沧洛帮我开了家医馆，等这边安顿好了，我就回z国。”
七八年没见，祖孙俩有说不完的话，医馆里的同事们听说老神仙是姜半夏的外公，都跑来打招呼，向姜云凡请教医术。
姜半夏和姜云凡拍了张合影发在朋友圈，又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盛凌，盛凌替她高兴。
他允诺姜半夏忙完手头的工作就飞过去。
有姜云凡在医馆坐诊，姜半夏难得清闲，用过午饭，她搬了把躺椅坐在医馆外大树下看书晒太阳。
太阳晒得她犯困，她把书本扣在脸上睡了一觉。
“夏夏！”
咋咋呼呼的，是谁啊？
姜半夏挪开脸上的医书，眼前出现一张麦色肌肤，扎着脏辫的活力少女。
“知知！”
姜半夏一个哆嗦不困了。
她的旧手机开机后，陆陆续续联系上了老朋友，顾知雪得知她之前因为失恋跑来t国，背着包就过来了。
“你前几天不是在s国吗？怎么跑来t国了？”姜半夏坐直。
朋友圈动态里，顾知雪前天发的动态定位还是s国。
姜半夏不得不佩服她的执行力。
顾知雪戳她脑门，“你个死没良心的，让你帮我看房子，你可倒好，跑来t国玩失联。失恋也不至于不联系朋友吧？”
姜半夏噘嘴，“我要是联系你，他每天缠着你问我的去处，那你是说还是不说呢？”
顾知雪道，“我还没见到你那位真人呢，还真的不好说。”
姜半夏：“他过几天就来t国了，你在t国多玩几天就能见到他了。”
“夏夏。”
一道磁性的男声从她们头顶传过来。
顾知雪扭头，瞪大眼睛，“你该不会是夏夏的男朋友吧？”
旋即，她摇头，眼前的男人和照片上的男人长得不像啊。
“大龙哥！”姜半夏弯眸，看向龙泽，“这是我朋友知知，顾知雪。”
“知知”龙泽喃喃着。
姜半夏又看向顾知雪，“这是大龙哥，龙泽。”
顾知雪的视线瞥向龙泽身后的黑色阿斯顿马丁超跑，咬了咬牙，“是你？”
“嗯，是我。”龙泽微微勾唇。
姜半夏狐疑，“你们认识？”
顾知雪，龙泽同时出声，“不认识。”
姜半夏问龙泽，“大龙哥，你现在来医馆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外公来医馆了，过来看看他老人家。”龙泽道。
龙泽和姜栀子认识，姜半夏没想到龙泽居然还见过她外公。
姜半夏笑笑，“好，大龙哥你先进去，我跟知知讲几句话。”
龙泽点点头，抬脚走向医馆。
“你怎么认识大龙哥的？”姜半夏拉住顾知雪低声问。
“昨天我手机没电了，背了个巨无霸背包，站在路边竖起大拇指搭车。”顾知雪指着那辆黑色阿斯顿马丁超跑说，“就是这辆车，从我身边开过又倒回来，停在我身旁，我还以为他要载我一程，我满心欢喜地跑过去拉后车门，没想到他居然锁车门不让我上车，还甩给我一千块钱。”
顾知雪叉着腰学龙泽讲话，语气轻蔑，“小姑娘，好好生活，不要一天天的想着钓凯子。”
她骂骂咧咧的，“披着一张人脸不讲人话。”
“大龙哥不是这样的人，应该是误会。”姜半夏解释。
她又把龙泽过去救她，收养小龙，帮她出国的事情讲给顾知雪听。
顾知雪听完龙泽的故事，反倒对他生出几分敬意。
“想不到他还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大龙哥是个好人。”姜半夏笑笑，“我觉得大龙哥对你有意思。”
“这你都能看得出来？”顾知雪不可思议。
姜半夏点头，“以我对大龙哥的了解，如果他对你没兴趣，昨天他不会停车。你已经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顾知雪嘁了声，“你就瞎掰吧。”
聊到傍晚，姜半夏带他们三人一起去附近餐厅吃饭。
姜半夏不知道姜云凡和龙泽聊了些什么，两个人似乎都闷闷的，还喝起了小酒。
“外公，我敬您！”龙泽举起酒杯。
姜云凡跟他碰杯，“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人要往前看。”
“好。”
龙泽垂下眼帘，擎起酒杯一饮而尽。
姜半夏和顾知雪不明所以，一直在夹菜吃。
吃过晚饭，龙泽喝了酒，他今天自己来的，没带司机。
在医馆门口，姜半夏朝着顾知雪眨眼睛，“我把地址发给你，你送送大龙哥。”
顾知雪“哦”了一声。
姜半夏对龙泽耳语，“大龙哥，知知是我很要好的朋友，平时喜欢旅游，但绝对不是乱来的姑娘，你不要再误会她了。”
此刻龙泽已经染上醉意，他稍稍点了点头，将车钥匙扔给顾知雪后，他摇摇晃晃地坐上副驾驶。
顾知雪打开驾驶位车门，坐好后点开手机导航，启动汽车。
她瞥了眼龙泽，轻哼一声，“还真是缘分呐，最终我还是坐上了你的车，而且还是驾驶位。”
副驾驶位的龙泽也哼了声，半眯着眼睛没说话。
“你也没喝多少酒啊，酒量这么不好的吗？”
顾知雪目不斜视开车，半晌没有听见回应，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她侧目，男人已经睡着，帅的一塌糊涂，漫画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一样的身材和脸袋。
她恍然，“哎，闷酒易醉。”
她没再多看，她怕自己多看一眼就会沦陷。
到了目的地，顾知雪打开车门下车，她绕到副驾驶，龙泽还在昏睡，屋里仆人听见动静，跑来开门。
仆人和顾知雪一同将龙泽送进卧室，躺在床上。
任务完成，顾知雪松了口气，正准备离开卧室，忽而被男人拽住胳膊。
顾知雪疑惑地皱起眉，她扭头，听见男人口中喃喃着，“知知。”
男人眼神迷离地盯着她，她的心跳怦然加速，她被男人带进怀抱。
顾知雪的唇被男人封住，她睁眼如铜铃，却心甘情愿沦陷其中。
——
这晚，姜半夏为姜云凡在医馆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姜半夏问起了龙泽和姜栀子的往事。
姜云凡坐在床沿，姜半夏递给他一杯水。
姜半夏挪了把椅子坐在姜云凡对面，“外公，你和大龙哥今天聊什么了？”
姜云凡接过水叹了口气，“没什么，就闲聊了几句。”
姜半夏显然不信，“闲聊几句你俩都这么不开心。”
“就你鬼机灵，”姜云凡笑，然后叹了口气，“栀子过世后，龙泽一直单着。”
姜半夏：“栀子姐的男朋友还真的是龙泽。”
姜云凡：“是啊，栀子出事之前，带龙泽去过一次医馆，我们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他当年想和栀子结婚，那时候龙泽做的都是铤而走险的事，我没同意。没想到后来出了车祸，栀子走了，龙泽昏迷不醒，两个人从此天人永隔。”
姜半夏惋惜道，“栀子姐已经过世七八年了，大龙哥真痴情。”
姜云凡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哀伤，“龙泽是个有情有义的孩子，他一直都没有放下过栀子。他昏迷的那段时间，所有人都以为他醒不过来了，但他还是奇迹般地醒了过来。醒来后，他才知道栀子离世，骨灰被送到西水镇。他怪自己没有保护好栀子，一直活在内疚自责中。”
他微顿，“龙泽还说，是你帮他治好了失眠头痛还有手抖的毛病。”
姜半夏点头，“嗯，我是给他治病才认识他的，之前不知道他和栀子姐的关系。”
姜云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月色，淡淡地说道：“我已经劝他往前看了。”
“希望大龙哥能再遇到真心人。”姜半夏皱了皱鼻子。
——
翌日清晨，顾知雪睁开双眼，发觉自己躺在男人怀里。
她瞪着天花板片刻，又闭上眼睛，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夜和龙泽在床上缠绵的画面。
龙泽听见动静，缓缓睁开双眸。
“我”龙泽欲言又止。
顾知雪坐起，开始穿衣服，“大家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
龙泽拿起腕表看了眼时间，已经上午九点十分，他开口，“要不要留下来吃早餐？”
“不必。”
顾知雪踏上鞋子，甩门而去。
半小时后，她来到龙氏中医馆门前。
姜半夏依然躺在躺椅上悠闲地晒太阳，今天她没睡觉，周婉儿正坐在她一旁的小凳子上跟她聊天。
见顾知雪过来，周婉儿起身，“你们聊，我去看看外公。”
“好。”姜半夏坐直，弯了弯唇，然后招呼顾知雪坐，“昨晚什么情况？”
顾知雪问姜半夏，“龙泽是不是有白月光？”
姜半夏轻声，“我也是刚确定，大龙哥的前女友是我姐姜栀子。”
“栀子”顾知雪咂摸着这个名字，她憬然间觉悟。
昨晚龙泽喊的不是她的名字，他口中喃喃的是姜栀子。
什么狗屁玩意儿啊，龙泽tmd玩起替身文学了。
顾知雪只觉周身一阵烦躁。
看得出顾知雪对龙泽感兴趣，姜半夏急忙解释，“栀子姐已经过世七八年了，大龙哥一直单着。”
“过世了？”
顾知雪这会儿心情跟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
姜半夏：“你记得昨晚吃饭的时候我外公劝龙泽的话吗？”
顾知雪点头，“记得。”
姜半夏：“我外公劝龙泽要往前看，你也要往前看。”
“嗯。”
顾知雪若有所思，她的前男友叫卫滕。
大学刚一毕业，卫滕就跟顾知雪提分手。
他分手的理由很简单，顾知雪贪玩，适合做女朋友，不适合娶回家当老婆。
恋爱期间，他一直把顾知雪当游戏搭子、饭搭子、旅游搭子，各种搭子。
就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找她当婚姻搭子。
顾知雪毕业后并没有着急工作，而是满世界旅游。
毕业后的两年多时间里，顾知雪的足迹遍布世界六大陆。
顾知雪原定计划在t国待一周，她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背包旅游，没让姜半夏陪着她玩。
第六天的时候，顾知雪一身潜水服，刚从水底上来。
回到岸边看手机，有一通未接来电。
她拨了过去，“喂，夏夏。”
姜半夏的声音，“知知，我男朋友来了，你要不要过来一起吃晚饭？”
顾知雪将泳镜扣在头上，“我去当电灯泡吗？”
姜半夏轻笑，“还有外公和大龙哥。”
“地址发来。”
顾知雪说完就搁了电话，她轻轻抿起嘴唇，抬眸眯着眼眺望远方，海天一线，阳光洒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犹如无数碎钻在闪烁。
她在心中暗暗敲定一个主意，她要继续睡龙泽。
电话那头的姜半夏正坐在酒店沙发上，莞尔一笑。
一旁的盛凌刚取出行李中的衬衫，打算去换衣服，“宝宝，乐什么？”
姜半夏举了举手机，做了个嘘的噤声手势，“先别出声，我还没打完。”
她又拨出一通电话。
几遍“嘟”声后，听筒里传来龙泽低沉的声音。
龙泽：“喂。”
姜半夏：“喂，大龙哥，今晚有空吗？我和盛凌想请你吃晚饭。”
龙泽：“我今晚已经有安排了，明晚可以吗？”
姜半夏：“明晚啊，那有点遗憾了，今晚我还约了知知，她明天就要去l国了。”
龙泽漫不经心地：“地址发来。”
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声音，姜半夏扔下手机嘀咕一句，“还真是一样的脾气。”
“说谁？”盛凌凑过来。
“大龙哥和知知啊，讲话都一样。”姜半夏学他俩的语气，漫不经心地，“地址发来。”
“大龙哥？你一直都叫的这么亲热，都没听你叫我一声哥。”盛凌不满。
“他比我们都大，叫他一声哥那是尊敬，今晚见了你也要叫他哥知不知道？”姜半夏捏他脸。
“那你先叫我哥，晚上我见了他，就叫他一声哥。”盛凌讲条件。
姜半夏不从，“我叫你哥把你叫老了。”
“没事，我爱听，不怕。”盛凌轻哄，“叫声哥哥。”
姜半夏摇头，“不要。”
盛凌打她屁股，“叫哥哥。”
姜半夏被他打得跳脚，捂着屁股发嗔，“不要不要。”
“叫声哥哥。”盛凌继续逗她。
“不要！”姜半夏扭过头，坚决不喊。
盛凌从后面抱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不叫哥哥也行，叫声老公来听听。”
姜半夏羞得面红耳赤，挣扎着要推开他，“谁是你老婆。”
“迟早的事。”盛凌在她耳边低笑，惹得姜半夏心跳加速。
她不敢回头看他，生怕自己的心事被他看穿。盛凌却不肯放过她，一直紧紧抱着她，直到她求饶为止。
“好啦好啦，我认输。”姜半夏最终败下阵来，她扭过头，看着盛凌那张俊美的脸，轻声喊道，“凌哥哥。”
盛凌听到这个称呼，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他松开手，轻轻摸了摸姜半夏的头，“乖。”
姜半夏被他摸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盛凌见状，也不再逗她，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地址发给了她。
晚餐时间，龙泽是最后一个到场的。
餐厅包厢，大圆桌，高高的天花板悬吊着漂亮的水晶灯。
姜云凡坐在盛凌和姜半夏中间，顾知雪挨着姜半夏坐。
龙泽主动坐在顾知雪一旁。
盛凌给每个人都准备了礼物。
他负责买，姜半夏负责送。
“外公，盛凌给你买的新手机，已经下载了软件加了好友，记得常联系。”
“好、好。”姜云凡乐呵呵地收下礼物。
“知知，gopro和单反，以后拍更多好看的照片分享给大家看。”
姜半夏将手提袋送给顾知雪。
顾知雪惊喜道，“破费了啊。”
这礼物完全送在了她的心巴上，不得不说，盛凌很会收买人心。
“大龙哥，”姜半夏走到龙泽身旁，手里拿着一张照片，神秘笑笑，“猜猜看盛凌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
龙泽偏着头挠了挠太阳穴，“有点难猜。”
曾经恨他恨得牙痒痒的男人，能送他什么好东西？
不送他炸弹他就阿弥陀佛了。
歘的一下，姜半夏把照片戳在龙泽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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