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刚洗过头发，扎起来就不会乱飘了。”姜半夏说完，侧着头问他，“你在看什么书？”
盛凌把书翻过来，姜半夏瞅见书皮上印着“国富论”三个大字，头皮发麻，忽然觉得手里的古文不难啃了。
读了不知多久，姜半夏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她在苹果树下绕了一圈，捏着树杈上一个青苹果，伸长鼻子嗅了嗅，又看向盛凌。
“凌晟，你过来闻闻。”
盛凌放下书，起身走到她身边，嗅了嗅那颗青苹果。
姜半夏弯眸问他，“闻出味道了吗？”
“为什么会有香蕉的气味？”盛凌不解。
姜半夏扬唇，“这个品种的苹果比普通的苹果长，是外公自己培育的品种。”
盛凌微眯着眼，侧着头问她，“有名字吗？”
姜半夏笑笑，“当然有，还是我小时候起的，就叫‘香蕉苹果’，整个西水镇只有这一棵，下个月长熟能摘着吃了。”
“香蕉苹果。”盛凌咂摸着这个名字，低笑。
姜半夏噘嘴，“你是不是觉得我起的名字很土很没水平？”
盛凌摇头，“没有，很接地气。”
他忽然皱起眉，姜半夏不明所以，开口发问，“怎么了？”
盛凌微抿着唇，“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十几分钟后，盛凌拿着一个黑色塑料袋塞给姜半夏，“自己去处理一下。”
姜半夏不解地打开袋子，瞅见袋子里的卫生棉，她呼吸滞住片刻，当场裂开，脸颊窜红，光速钻进果园帐篷里。
每年果树成熟的季节总会有人偷果子，姜云凡会支一顶帐篷在果园守着。
好在帐篷里有件姜云凡的黑色外套，她处理好后，把外套系在腰间，从帐篷里钻出来，支支吾吾道，“我处理好了，谢谢你。我先回医馆一趟。”
话一说完，她拔腿就跑，从果园回医馆会途经镇子最热闹的一条街。
路边摆摊的，打牌的，唠嗑的，难以想象，如果没有盛凌，她没有发现的话，该有多难为情。
盛凌一个男生去超市买女性用品，他该有多难为情？
思绪回笼，姜半夏换好内衣从卫生间走出。
清洗干净后，她收到谈滢滢发来的信息，约着明天上午一起打球。
——
第二天，喻子昂凑热闹，围观她们打球。
芦心慈和谈滢滢正在打球，姜半夏正坐在台阶上。
喻子昂走了过来，坐在姜半夏一旁，递给她一瓶水。
“谢谢。”姜半夏客气的说。
“不客气，”喻子昂扬唇，“盛凌对你很不一样。”
“盛总对大家都挺好的。”
姜半夏吸了口气，喻子昂还真的知道她和盛凌的事，那些“礼物”也是他送的。
喻子昂笑的意味不明，“我奶奶和盛凌的奶奶是好姐妹，我和盛凌从小认识，他最近心情好了很多，真是难得。”
他话里话外，都在挑明，他看好他们。
可是姜半夏不想捅破窗户纸。
“心情好？”姜半夏故意问，“盛总之前不开心吗？”
喻子昂点头，“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他父母去世后，他就像变了个人，整天阴沉沉的，也不爱说话。但最近，他明显开朗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多了。我记得上次见他这么开心还是六年前。”
“盛总父母是怎么过世的？”姜半夏只知道盛凌失去了双亲，盛凌从没说过具体情况。
喻子昂叹了口气，缓缓开口，“一场意外，盛凌12岁那年，他父母的私人飞机失事，无人生还。盛凌的爷爷身体一直不好，受不了打击，没几个月就过世了，盛凌的奶奶一个人撑起了盛氏集团。”
喻子昂微顿，“盛凌有段时间抑郁症很严重，后来找了个老中医帮他治好了，也就是那段时间，他心情好了很多。可是过了没多久又复发了，他却不愿意再去找那个老中医治病。”
姜半夏抿唇，她知道，喻子昂口中的老中医就是自己的外公姜云凡。
可她从来不知道，盛凌的抑郁症复发过。
她看向喻子昂，“后来呢？他怎么恢复的？”
“那我就不知道了。”喻子昂耸耸肩，看向球场上正在打球的人，“或许是因为你，因为爱情吧。”
姜半夏怔愣片刻，收回视线，干笑两声，“你真会开玩笑，我和盛总，只是上下级的关系。”
喻子昂笑了笑，“我只是实话实说。”
姜半夏心虚点头，“嗯……”
她手机响了起来，盛凌发来的语音信息，姜半夏举起手机放在耳边。
“宝宝，我已经落地，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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