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天边的月牙还未消失，几颗星星零零碎碎地装点着朦黑的天际。
床上，睡熟中的小姑娘艰难地掀开了眼帘。
她懵懂惺忪的眼眸瞥了眼窗外的天色，又摸索到床头放的手表看了眼时间。
唔，好困，好懒，不过，该起床了。
王安然用力地揉了揉眼睛，驱散着眼底的睡意，她侧目看向身旁。
男人漆黑的眼眸盯着她，眼底一片清明。
“陆北辰，你怎么醒来得这么早？”
男人那是醒来得早，分明是一夜未睡，不过处于迷糊状态的王安然并没有发现这些。
陆北辰低低地笑了声，故意逗她：“被你吵醒了。”
他收回手臂，慢慢地活动着，让麻意一点点散去。
王安然嘟了嘟嘴：“那你在睡会。”
“睡不着了。”陆北辰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怎么醒这么早？”
王安然蹭着他的胸膛：“要带你去看日出。”
唔，还是好困啊，但她不能食言。
陆北辰闻言，眉眼柔软似乎，原来，小姑娘是为了他呀，真好。
王安然拍了拍他：“起床啦。”
男人揉了揉她的头：“还可以再睡一会。”
“不要。”王安然闷声拒绝，再睡，起床更难。
她从男人怀里钻出，撑着迷迷糊糊的脑袋起床，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因为在医院，她只能和衣而眠，身上的衣服经过一夜的滚压，出了不少褶皱。
收拾好衣服，她下床穿好鞋子，抬头，男人还在床头斜靠着。
王安然歪着小脑袋俯身看向他：“你不想去吗？”
“去。”
怎么舍得不去呢？
陆北辰起身下床：“然然。”
王安然抬眸：“嗯？”
陆北辰喉咙滚动了下，冷硬的眼眸有些空洞无神。
王安然等了一会，见他不说话，便走到他面前：“怎么啦？”
“给我整理下衣服。”男人沉沉哑哑的嗓音，夹杂着一种说不明的情绪。
王安然嫣然一笑：“就这事啊。”
她还以为什么呢。
“你要稍微低一点，不然我够不到。”
陆北辰闻言，弯腰配合她的动作。
男人身上穿的是患者服，布料的柔软度要比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很多，基本没有压下什么褶皱，几下就整理好了。
“完美，走吧。”
王安然主动拉起他的手往门外走去。
陆北辰鼻息间溢出淡淡的笑，眼前虽一片漆黑，但握着他手的那只小手却让他感到了亮光。
莫名的安心。
走到楼梯口，王安然刚下楼底走了几步，就被身后的男人拽住了。
“怎么了？”
她回眸，微仰着头望着他。
“我带你去个地方。”
王安然闻言，又两步迈了上来，但等了几秒，仍不见男人有行动，不由得催促了声：“走啊。”
陆北辰顿了下，薄唇紧抿，片刻开口道：“稍等下。”
在他的暗暗祈祷下，眼前终于有了亮光。
陆北辰心底松了一口气，他拉着王安然：“走吧。”
两人踏着夜色，一路向上，最后来到了楼顶。
“哇，陆北辰，你怎么知道这个秘密小道的？”王安然一脸欣喜，她忍不住好奇地询问身侧的男人。
医院通往楼顶的门是锁着的，而陆北辰带她走的是一个暗门。
“以前，我奶奶也常来京医院坐诊，我跟着她，没少来这边，自然也就熟了。”
王安然点头：“这样呀，你和你奶奶的关系很好？”
她感觉，他提起奶奶来，似乎要比母亲亲近些。
陆北辰回忆些往事：“对。”
他几乎是奶奶带着长大的。
天边，太阳还没有出来，凉风吹拂，树叶莎莎作响。
黎明前的天色，寂静一片。
两人蹲坐在一起，相依相偎。
过了大概十来分钟，天边泛起了淡淡的橘色光芒，似是破土而出，盛满了希望。
光芒越来越亮，冲破黎明前的黑暗，带着无数光明洒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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