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卢氏的命运
成都,州牧府。
“米贼张鲁全然不顾忌他老母的死活,一意与明公为敌,真是无有心肝之人,真不知如此不孝之人,有何面目开宗立教,自号师君,为万民师。”彭羕朝着刘璋一顿吐槽,极力的贬低着张鲁的品德。
在彭羕看来,张鲁不顾忌老母的死活,同刘璋抗衡,更是派遣賨贼朴胡、袁约南下攻杀百姓的行为,这种百分百会触怒刘璋的行为,简直是不孝子中的不孝子。
按理张鲁老母卢氏在刘璋手中,张鲁应当多少有些顾忌才对,可张鲁的行为不可理喻之极,全然没有半分顾忌卢氏性命的举动。
董和则对张鲁的所作所为不以为意,他为之给出了一套说法:“米贼崇信的是鬼道,于忠孝人伦之道不怎么精研,张鲁做出不顾老母的举措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张鲁顾忌他老母的话,前面明公令卢氏发去书信招他来成都,张鲁这个时候就应该在成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在汉中动都不动。”
彭羕还是有些气急,他对张鲁兴兵巴西郡的事情很是不爽:“明公,当枭首卢氏,以明威德,不然张鲁这厮只怕会越来越嚣张跋扈,以为我蜀地无人。”
“不妥。”刘璋还没有答话,董和站了出来阻止道:“张鲁谋逆,是张鲁的的罪过,若是杀了卢氏,一则绝了张鲁之望,令张鲁和成都成为死仇,二来,做下这等的事情,有伤明公的仁德之名,再者若是明正典刑张鲁倒也说的过去,可杀一老妪泄愤算什么事,传扬出去,恐会惹来宵小讥笑。”
彭羕还想再开口,同董和争辩一二,可看到上首的刘璋将手中的玉如意往下一压,做出停止辩论的示意,彭羕立马就闭上了嘴,恭敬的退回席间,打算聆听起刘璋的最高指示。
“如幼宰所言,杀一老妪何足言哉,当举兵汉中,军威临于南郑,逼迫张鲁俯首系颈出降,而后将张鲁明正典刑,方才称得上是正道。”刘璋表达出了认可董和建议的意思。
“如明公言。”生性倨傲的彭羕坦然的接受了下来,若是旁人他自当据理力争一二,但对于刘璋的命令,他是没有任何的意见,他只会忠实的去完成刘璋下发的命令。
对于彭羕的态度,刘璋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补充了一句:“但是也不能让我们的张师君过的太惬意了,永年,你代我写一封有关开战的书信,发给这位张师君,书信上面点明一点,就是来年夏收后,不,写开春后,本使君将引大军征讨汉中,以报他这段时间来的厚恩,至于书信中该有的威胁性的词语,你自个琢磨一下,写上一些个就行……此外再弄一封通俗易懂的檄文,令间细传播到汉中各县,看看能不能号召一些有志之士,一起好好款待我们的张师君。”
“诺。”彭羕大声的应了下来。
——
徐州,郯城。
正值一场冬雨过后,天色依旧还停留在下雨的时候,灰蒙蒙的云朵层层叠叠的垂挂在天际,实是密不透风的紧,不见一缕冬日的暖阳泼洒下光辉,这也就导致了郯城的县寺笼罩在一片清寒的氛围中。
而寒意更深的是徐州牧陶谦的两名儿子陶商和陶应的内心,二人跪坐在床头,目光紧张的看着躺在床榻上的徐州牧陶谦。
卧躺在床榻上的陶谦呼吸十分的轻,不认真注意的话甚至感觉不到他的胸腹在呼气排气,他的面色如同白纸一般,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的血色,一双眼睛半开半合,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就永远闭上,不会再睁开了。
时年六十三岁的陶谦病了、老了、很快就要死了。
陶谦死了后,就会出现一个问题,那就是徐州牧的位置会出现空缺,这种情况一般都需要上报朝廷,而现在的朝廷在凉州贼人李榷、郭汜的手里操弄着,或许李榷、郭汜不会搭理徐州牧空缺的问题,又或许李榷、郭汜会安插一个极为糟糕的人担任徐州牧。
这类的情况都不是陶谦所希望看到的,所以他行权宜之计,为徐州牧的继任者挑选了一个他自认为十分合适的人选,一个能镇的住徐州场子的人选。
陶谦侧过头来,目光略显柔和的看向自家的两位犬子,问上了一句:“陈校尉动身了吗?”
“父亲,校尉今早就动身了,陪同他一起的还有糜别驾。”作为长子的陶商近前应了一句,肯定了陶谦所吩咐的让典农校尉陈登拜见刘备一事已经在进行中了。
“那就好,为父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就如同风中落叶一般,不知什么时候就凋零了,徐州牧一职,当是需要早点定下继位人来,刘玄德已是推辞了两三次了,也该允了为父了……人家都说长者赐,不敢辞,可为父三番两次想将徐州牧的位置让于刘玄德,可他偏是不受,真是何等的仁义。”陶谦有些感慨。
“装模作样,假仁假义。”年岁较小的陶应在一侧嘀嘀咕咕了一声,他对刘备屡次拒绝徐州牧一职的行为表达出了自己的看法,并没有同陶谦一样认为刘备是仁德之人,而是认为刘备在假装推辞而已。
“嗯?”陶谦眯起眼睛,有如鹰隼一般的看向陶应,这一刻,他不再是病体娇夫,而是拿出了往日的气势,往日那个坐镇徐州、克定黄巾祸乱、威震一州的徐州牧的气势。
“竖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陶谦的话很是直白和严厉,并没有因为陶应是自家的儿子,因而在言语上有些缓和,这也是他一贯的性子,刚直无比的性子。昔年他受司空张温表为参军,但他轻蔑张温靠行贿谋得司空一职的行为,因此在百官宴会上公然羞辱张温,不把张温放在眼里,司马他尚且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自家的小子,他更得好好教训。
“刘玄德大仁大义,昔日北海孔融为黄巾贼所围,一封书信发至刘玄德处,刘玄德即引兵救援,这次徐州逢难,亦多亏刘玄德引兵来救,见人危难,不顾己身的施以援手,这样的人,就算他心存其他的想法,但光做出这等事来,便称得上是一个豪杰了……为父作为徐州牧,却是为徐州引来几番的杀戮,致使百姓受难,任命的一些人,如筰融之辈,也是些奸邪害民的小人,实在是惭愧,刘玄德有文武大略,又有仁德之心,当可以善待徐州百姓,弥补为父的过错一二。”
陶应被陶谦的气势一慑,埋着头不敢再发一言,小的安静了下来,但大的陶商却是站了出来。
“父亲,孩儿却是不懂,就算刘玄德是一豪杰,于徐州亦有恩情,但父亲你表他为豫州刺史,又与丹阳精兵四千人充为他的部曲,想来足可以报答刘玄德的恩情……为何现在又要将徐州牧一职让于刘玄德,这样做岂不是太过了些,如今宇内大乱,州牧如同春秋战国时候的诸侯一般,独掌一州之权柄,文武之事,皆可预之,何不如将徐州牧一职传于子孙,为后人着想。”
闻言陶谦脸上露出极具讽刺的微笑,而且重病的他竟是不顾身体的笑出了声,但很快因为狂笑导致胸腹不适的他咳嗽了起来,脸上抹过一阵潮红。
这让陶商和陶应不由有些手忙脚乱,二人关切的上前为陶谦抚起了胸膛,想着为陶谦平复下气息。
好一阵,陶谦才平复下心境,脸色平静了下来,他的脸上夹杂着苦笑和欣慰的神色,他温言道:“为父知道,伱二人因为为父将徐州牧一职让于刘玄德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想当然的觉得为父应当将徐州牧的位置传给你们二人中的一人坐着……毕竟常言道,疏不间亲,刘玄德一介外人,哪里比得上自家的子嗣贴切。”
陶应大大咧咧的附和道:“父亲,正是这个道理,徐州地处平原、土壤肥沃,而且毗邻东海,享有鱼盐之利,虽然遭受了曹贼两番屠戮,但人口算起来少说还有百万,可出步骑十万之众,这样的强州,不与子嗣,而与外人,实是可惜……况且天下大乱,诸侯日寻干戈,是我辈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诶,想我陶谦一世英杰,竟是生了两个豚犬。”陶谦叹息了一声,可毕竟是自家的子嗣,他还是详细的解释了起来,没有闭口不去应答:“徐州东临大海,西靠豫州,北连青兖,南接扬州,称得上是南北交通的要冲,可有利必定有弊,有好的一面肯定有坏的一面……徐州地势平缓,没有山川和河流作为险阻,敌骑往来如同在家中一样,虽有百万之众,不足守也。”
“曹孟德两次兴兵攻打徐州,为父尚且如此狼狈,险些遇害,几欲遁走回丹阳……曹孟德虽说现下在和吕布纠斗,但依为父的看法,吕布为人重利轻义,不是曹孟德的敌手,更何况曹孟德有袁本初为后援,吕布这厮早晚落败,只怕日后曹孟德会再引兵向徐州,若是为父故去,你二人坐领徐州,曹孟德再引兵来,凭你二人扪心自问,可否守住徐州。”
陶商和陶应默认不语,一方面是他们二人没有信心,能在凶残至极的曹操手里守住徐州,二来以子论父,他们自认才干是比不上父亲陶谦的。
说完一大段的话了陶谦也沉默了下来,他需要缓上一缓,良久他继续开口道:“刚刚说的是只是徐州的西面,为父再与你二人讲一讲徐州南北,泰山、琅琊之地,为臧霸、吴敦、孙观等群盗所占据,前面为父身体还好,局面还算兴旺的时候,他们多少会听命于为父,可现在,这些群盗出身的货色一个个都把为父的命令当厕筹用了,这是徐州的北面……徐州的南面的话,袁公路这厮实非良人,为父和他结盟当真是打了一辈子的猎,临了被鹰啄了眼,袁公路占据扬州,竟是不知道满足,还兼领了徐州伯,对我徐州有窥伺之意,欲对为父下手,为父平生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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