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车进入小路村口的时候,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小梅蓦地尖叫起来:
“慢点!慢点!停车!停车!”
原来是一只芦花大母鸡在路面上悠闲自在地穿行。
“好可爱哦!”小梅就想下去仔细看看它。
小路按了一下喇叭,芦花鸡飞快地跑开了。
“对它温柔一点嘛!”
小路无语,心里说:等你在农村呆久了,就会讨厌它们了,到处拉屎,飞上跳下,烦不胜烦,若不是土鸡蛋太好吃了人们才不会养它们。
然而,他立马递过去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只对你温柔。”
……
两台陌生的小车在村道上缓缓行驶,引来那些坐在家里打牌和玩手机人们的注目,谁家的亲戚来了?
“以前这条贯穿村子的路是泥土路,七弯八拐又凹凸不平,没想到现在修成又直又厚的水泥路了。”小路自感愧疚地继续说“这修路的钱也有我的一份子,得翻倍的补上。”
小梅伸出纤纤玉手,对他竖起大拇指。
车开了一段后,还不见小路停下来,小梅忍不住了:
“哪一个是你的家呀?”
“还有三百米就到了,大门钥匙在兰姨家里,不知道兰姨有没有经常开门窗通风,否则前后的铁门应该都锈蚀坏了。”
“那打扫卫生可得要费一番劲了。”
“我们两个男人负责收拾,你就呆在车上好了。”
“我可是女主人哦,围裙我都买好啦。”
“啊?”
一股暖流漫过小路心田,感动又爱怜地望了小梅一眼,然后伸出手抚摸了一下她的秀发。
前方一户人家的水泥坪上,有七八个人或坐或站着在闲聊。他们发现小路的车后便齐刷刷的瞅着挡风玻璃,努力辩识车内的人脸,小声地在议论着。
小路开到他们跟前停下来,边下车边掏出来一包烟撕开:
“张爷爷好!成伯伯好!容婶婶好!红姐好!……你们在这里聊天呀?”
大家一边接过小路递过来的烟,一边狐疑的打量着这个陌生又帅气爆棚的年轻人,都在心里自语:这谁啊?怎么认识我们每个人?
小路在大家的表情里感受到自己应该与昔日有了宵壤之别的变化,每一个男性都敬完一支烟后,他们还是没有认出自己来。
“你们真的不认得我啦?”
“不认得!”
“真不认得你!”
“你是哪家的亲戚?”
“是不是我们村里才相中的女婿?”
……
小路很开心,他忍住笑,扫一眼又从隔壁几家楼房里走过来的大人与小孩子们,一股游子归家的亲切感漫遍周身,大声为他们解惑:
“我是岳小麓啊!”
人们短暂的沉寂了两秒钟。
“我的个娘额!”
“咿呦,我好好看看……”
“么子?你是路儿?”
大家围着、盯着、像鉴别古董似的看着小路。
“长高了!长壮了!”
“相貌完全变了!”
“还是有以前的影子的,是脸上的肉多了。”
“这身板多结实啊!能超过牯牛。”
“你现在在哪呢?混得蛮好吧?”
“吃饭没?到我的去吃饭。”
“进屋坐!进屋坐!”
……
小路一一谢过他们,说自己还要去坟场,还要回家打扫卫生。
上车后,大家又围过来看车,却被小梅的美丽惊艳到了,然后男性们一个个自惭形秽而不由自主的躲开,只有红姐和容婶一边夸赞一边问小路这个是不是你女朋友?
车内的小梅大大方方地向她们问好,举止自然和优雅,引得一片惊奇与赞叹。
小路门口的水泥坪已经裂开了多条缝隙,早已枯萎的杂草从缝隙里顽强地挤出来,野生野长的桑椹苗及构树苗参差不齐的布满所有的空地,拥挤在房前屋后,光秃秃的枝桠在寒风中轻摇,展示着自己的存在,肆无忌惮地给房屋增添衰败与萧条。
外墙上白色的瓷砖依旧晃眼,远远看上去并不显得老旧,近看却是遍地的鸟粪,尤其是每一个窗台和二楼的栏杆上惨不忍睹。
由于无人在家,小路家门口没有修水泥路与村路连接,车无法从自己门口进入墩台的水泥坪,只好从西边邻居门口绕进去。
此时有村人陆陆续续地前来慰问,兰姨听说小路回来也过来送钥匙开门。
屋内并没有想像中的那股久无人居的霉味,只有堆积如山的一袋袋谷子,整个一楼房间都被左邻右舍用做粮仓了。
二楼还好,除了少许灰尘及窗台上的鸟粪,打扫一下还能接受。
兰姨一脸的歉疚,对小路说马上让三个邻居将谷子搬回各自的家里。
“不用不用,做仓库多好啊,大家曾经帮助过我,用这点小事回报你们不值一提。再说我们只住几天就走了。”
“帮你什么喽,说那个话多不好意思。那好吧,我回家给你们做饭去”兰姨看到小梅在系围裙,连忙阻止她“姑娘,你别弄,不要把你身上搞脏了,我去叫人过来打扫。”
临走之前,又交代小路不要让小梅动手,小梅还在坚持,说是要证明自己不娇气!接地气!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感动不已的小路一把拥入怀中,当着赵叔叔和还没有跨出房门的兰姨的面就是“叭”地一口响亮的吻。
手还反在背后系带子的小梅望一望兰姨的背影,佯装生气:
“别乱来,这里是乡村好不好,观念上还是有差距的。”
赵叔叔面无表情的伸手打开衣柜,不知道是为了掩饰尴尬还是真的好奇这个里面的内容。
兰姨急回头瞄一眼后,步伐缓了缓,笑容挂在脸上,似乎想回应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加速离去,什么也没说。
小路解下她的围裙,系在自己身上:“这种经年的老灰尘,专门欺负你们城里人,皮肤过敏很难受的,你回车上去吧,或者去兰姨家里感受一下乡村烟火。还可以去外面欣赏旷野中萧煞的风景。”
赵叔叔在衣柜里拿出一件旧衣服,三两下撕开,然后丢给小路一片,说是做抹布,就走出去找水桶。
通过窗户从大门口传上来嘈杂的人声,打开玻璃一看,下面是黑压压的人头。
在村人们的眼里,小路这就是事业有成,荣归故里,光宗耀祖来了。
有几个稍懂一点车的年轻人围着红旗在观看,虽说他们自己都有小车,但是都不会超过十五万,见到曾经的发小突然间成为暴发户,心里除了有点落差便是满眼的羡慕。
小路认出那个瘦高个子应该是林伯伯的儿子雷雷,另外两人是大明和黄龙。由于自己从小就一直随爸妈在城里上学,只有春节才回来,后来爸妈离世虽说在这里上过一年多初中,却在县城住校,与这些小伙伴们都不怎么亲近,以致越来越疏远了。
只见雷雷在和身边的人介绍红旗豪华款,然后夸张地说出价格“要五百多万”。引得大家瞠目结舌,一个个口里都发出啧啧啧的赞美和感叹声……
于是,就有好亊者开始猜测和八卦了,小路究竟在外面干嘛呢?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肯定是干坏事!”
“没学历,没人脉,没靠山,怎么能赚到这么多钱的?”
“你们也别小看人,凭路儿的外貌完全可以吃软饭。这就是本事!”
“有道理,肯定是吃软饭,干坏事早就被抓了。”
“苦命的伢子,终于到好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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