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带着言臻返回云州,就近住进了云州东部杨钧的府邸。
他风风火火地把言臻抱进寝房,抓过被子紧紧裹住她,又立刻差人去请大夫。
整座府邸上下都忙碌起来,烧热水的,端炭盆的,一时间气氛紧张。
言臻捂在被子里,依然感觉浑身冷得厉害。
见赵渊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她,她故作轻松一笑:“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按理说从云州到荆州,报信的人过去需要时间,赵渊得到消息赶过来也需要时间。
这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三四日,可赵渊只用了两天就赶过来了。
“抄近路过来的。”赵渊没有要多说的意思,见她冻得瑟瑟发抖,他起身解了身上的盔甲抱住她。
好一会儿,言臻才感觉体温慢慢回流,她总算不再发抖了。
仆从端了热水进来,赵渊松开言臻,起身绞了热帕子给她擦脸擦手。
擦完脸,他目光落到言臻手上。
她手掌缠着纱布,还攥得紧紧的。
赵渊看得心头一痛:“他伤了你?”
“算是吧。”言臻没否认,将谢赢伤了她的马,马失控一路狂奔,她抓缰绳的手被勒伤的事说了一遍,“不仅手伤了,这儿也被马鞍磨伤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大腿。
赵渊脸色沉得厉害,看起来憋了一肚子的脏话想要骂,却碍于是在言臻面前不好发作。
他沉默地伸手去解言臻缠在手掌上的纱布。
言臻手本来无意识攥着,被赵渊牵过去才反应过来,松开掌心,露出一块碎玉。
看见那块断口锋利的碎玉,赵渊一愣。
他立刻意识到这块玉是用来做什么的——她不愿意跟谢赢回去,打算以死抗衡。
这块玉是她用来自戕的杀器。
赵渊不由得想起在谢赢面前,迎着近在咫尺的枪刃,言臻毫不犹豫走向他那一步。
为了留在他身边,她竟能做到这种地步。
自己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深情爱重?
言臻没注意到跪坐在她跟前的赵渊的神色变化,她随手将那块碎玉丢到一旁,伸出手让赵渊为她解开纱布。
只是解着解着,一滴温热的水渍突然掉在她手背上。
紧接着两滴、三滴……
言臻先是一怔,随即意识到这是赵渊的眼泪,她立刻挑起他的下巴。
果不其然,赵渊眼圈红红,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往下淌。
“哭什么?”
迎着言臻疑惑的目光,赵渊别开脸,用袖子粗鲁地擦了一下眼泪:“没什么。”
他这副样子,言臻下意识以为他受了什么委屈,她立刻追问:“谁欺负你了?说清楚!”
“没人欺负我……”
“那你哭什么?”
赵渊:“……”
见他拧着劲儿不肯说,言臻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不说就出去哭,哭够了再进来。”
赵渊:“……”
他猛地将言臻揽进怀里,声音里的哽咽再也压不住了:“你别死!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活着。”
言臻:“?”
“你这样的人,无论跟谁在一起都能过得很好,不要为了我轻生。”赵渊哭得不能自已,眼泪大滴大滴落在言臻脖颈上,“我希望你活着,不管是不是跟我在一起。”
言臻被他哭得心里一动。
她目光落在随手放到一旁的碎玉上,后知后觉意识到赵渊误会了。
“那个……”
言臻正欲解释,赵渊却打断她的话:“答应我!”
言臻:“不是……”
“快点答应我!你会好好活着!”
言臻:“……好好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活着。”
赵渊这才慢慢止住眼泪,抱着她一抽一噎地收情绪。
言臻反手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拍他的背,无声地安抚他。
半晌,赵渊情绪平复下来,松开言臻,低头继续解她手掌上的纱布。
寝房外,匆匆赶来的大夫和端着炭盆的仆从面面相觑,谁都不敢敲门。
-
青州军营。
外面小雪夹着细雨,打在营帐上窸窣作响。
营帐内,谢赢解了半边衣裳,大夫正在为他肩上针灸。
三年前在庭州,谢赢被言臻一箭射穿肩膀,自那以后,每逢湿冷天气,肩上的旧伤便会发作,疼得厉害。
针灸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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