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一月到第二年三月中旬,持续了将近半年的战事结束,云州被瓜分成两半。
以天墉山为界,东面归荆州所有,西面归庭州。
此战庭州折损了一万余人。
三月下旬,赵渊将一半兵马留在云州驻守,带着余下的一半人回庭州。
得知赵渊要回来,言臻早早让赵王府开始准备。
她带着人到城门口迎接赵渊。
从上午等到傍晚,凯旋的队伍远远出现在视线尽头,马蹄在开春化冻后的土地上踏起滚滚烟尘。
烟尘中,一道骑着马的人影迅速往城门方向靠近。
赋雪手搭在眉弓处,踮起脚尖往那处看。
很快,她激动道:“是主上!殿下,是主上回来了。”
说话间,赵渊的身影越发清晰起来。
他打马奔到城门前,见言臻站在城门口,胯下的马不仅没停,反而直直朝她奔来。
经过言臻身边时,他一手抓缰绳,俯下身,一手捞起言臻,直接将人带上马。
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下,共骑消失在众人面前。
准备好仪仗队欢迎主上凯旋的管事:“……”
赋雪:“……”
一旁的仪仗队负责人上前,低声问管事:“那个,管事大人,咱们还奏乐吗?”
管事回过神,没好气道:“当然!奏乐!现在就奏乐!”
说完,他提起衣摆,和赋雪匆匆忙忙跟上去。
春三月的空气中还残存着寒气,马一路疾驰到赵王府,赵渊翻身下马,把言臻从马背上抱下来时,摸到她被风吹到冰凉的手。
他眉头一皱,索性把人往肩上一扛,快步往暖阁走去。
言臻跟个麻袋似的被他甩到肩上,近距离嗅到他盔甲上散发的血腥气,她不轻不重捶了一下他的背:“你身上臭死了!”
赵渊充耳不闻。
跨进后院,迎面遇到两个仆从,赵渊解下腰上挂着的袋子抛给他们:“把药煎了。”
言臻一听这话,立刻问:“你受伤了?”
“没有。”
说话间,赵渊进了暖阁。
言臻一被放下来,赵渊便低头,粗暴地去吻她。
他身上的盔甲硬得硌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洗澡了,不仅臭烘烘的,下巴的胡子也许久没有修理,整个一大写的不修边幅。
言臻嫌他臭,也被他的胡子扎得难受,扭着身体想要躲。
赵渊紧紧摁住她,将她禁锢在怀里。
言臻躲不开,手顺着盔甲的缝隙摸到他腰上,想拧他的痒痒肉。
但一碰到他的腰,言臻动作一顿。
赵渊瘦得厉害,半年前在庭州好吃好喝养出来的那点肉全耗在战事中,言臻甚至能摸到他腰腹上明显的肋骨线条。
赵渊也察觉到她的动作,喘着粗气停下来,额头跟她相抵:“我没事,打仗就是这样,哪能不付出点什么。”
“……”言臻叹了口气,说不出是心疼还是无奈,她伸手摸了摸赵渊瘦到凹陷下去的脸颊,“先洗个澡,再好好吃顿饭,我让厨房炖了羊小排,嗯?”
赵渊舔了舔嘴唇:“吃完以后呢?”
“吃完再说。”
一桶桶烧好的热水送进浴室,赵渊宽衣解带,坐进浴桶中时,他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言臻拿了澡豆,卷起袖子帮他搓澡。
这一搓澡,她发现赵渊身上有不少伤疤。
特别是后腰,一道六寸余长的刀伤狰狞地横亘在皮肤上,上面还有粗糙的缝针痕迹。
言臻想到过去小半年,赵渊每隔十多日就送回来一封家书,家书有长有短,却只字未提这满身伤痕。
她指腹轻轻碾上那些伤痕,低声道:“受了这么多伤,怎么一句都没跟我说?”
“不想让你担心。”赵渊两手扒在浴桶边缘,下巴垫在手背上,舒服得像只被撸顺毛的大猫。
言臻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可以为庭州挣钱储粮,坐镇后方,给赵渊足够的支持,但战事残酷她是分毫都插不上手。
这一仗,赵渊作为主将都消耗成这样,遑论普通小卒。
换了三趟水,赵渊身上头发上的陈年泥垢总算搓干净了。
他出水穿上亵衣,管事端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赵渊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言臻去取刮胡刀的功夫,见赵渊喝了药,她问:“你喝的什么?”
那药汁的苦味她隔得老远都能闻到。
赵渊但笑不语。
外面天已经黑了,赵渊坐在圆凳上,打着卷儿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微微仰头,任由站在他跟前的言臻为他刮胡子。
言臻本来专注着手上的事,但盯着她看的赵渊目光越来越炽热。
她有种他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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