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味道属实不好闻,还是命人熄了罢。”

    “父亲不知,我适才回到清明院,屋中满满都是这个味儿,儿子觉得甜兮兮的还挺好闻,遂命了人也在观星阁里燃了。”

    “你既喜欢摆着就是,咱们父子饮酒说话。”

    说着,人已经先一步坐在最上首,沈樉一撩衣摆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主子已然入座却不见有人上来服侍,沈曜皱了皱眉,这府里的仆从婢女何时竟这般没规没矩?

    先前不往下头迎接也就罢了,现下他和樉儿都入了席,服侍之人仍是俯首跪地,难不成要他这个家主亲自动手么?

    他才想开口质问,就见自家儿子伸手执了酒壶给他面前的酒盏里添了酒。

    罢了,服侍的人不尽心,今后换了便是,免得为一两个没眼色的扫了儿子的兴致。

    沈曜端了酒盏与儿子共同饮下。

    “北地苦寒,是以百姓们喜好饮一些烈酒用来驱寒,也不知你是否吃得习惯?”

    “无妨,儿子的院子也时常备上一些烈酒。”

    “你院子里为何要置放烈酒?”

    他的话音一落,似是想到了什么,沈曜心疼于自家儿子,便生生转了话题。

    “樉儿,你祖母来信说你的冠礼家中并未举办,阿耶想,莫不如在幽州给你补办了去……”

    “父亲,过了便过了,不必再补。”

    去岁八月晦(每月的最后一天),是沈樉及冠的日子,因吴家出事在前,他又一直忙于料理吴家之事,待他扶了灵从吴家宗族归来,寿辰早已错过了。

    年前,老夫人许氏曾提及寻一个吉日行补办之事,然,沈樉却认为曩时时局仍是不稳,并不适于大办宴席宴请宾客,以免太过惹眼引了旁人的注意。

    况,沈父驻守边疆无诏不得回京,沈樉索性也就不办了。

    “父亲才一任职,又为林叔申请脱籍之事,现下又要为了儿子操办冠礼……

    儿子认为,幽州不曾知晓儿子并未办了冠礼,如若现下补办,旁人少不得要究底打探。”

    闻言,沈曜重重叹了口气,“真是委屈吾儿了。”

    “一些流言而已,算不得委屈,父亲不必太过在意。”

    “樉儿,这里是幽州,不似京安那样重规矩,你或许直接唤我一声阿耶。”

    又不曾有外人在,父子二人又何必过于生疏?

    “你或许不曾察觉,你四妹妹就一直唤我阿耶……”

    倏的,沈曜的身体就是一紧,异样的感觉随之流窜四肢百骸。

    有人行下药之事?

    沈曜的目光先是落在对面自家儿子身上,就见他的手掌微动正在调理内息,显然他也是中了药的。

    蓦的,他的目光又一下子落到墙角置放的熏炉上,脑子瞬间浮现儿子先前说过的话,‘父亲不知,我适才回到清明院,屋中满满都是这个味儿,儿子觉得甜兮兮的还挺好闻,遂命了人也在观星阁里燃了。’

    是以,樉儿才会一去便折返回来,还在观星阁里安排了这一切?

    强压下体内的那股躁意,沈曜眯着眼睛盯着对面,几息过去,才勉强开了口。

    “你不解释一下?”

    “解释?不是我该向父亲要一声解释么?”

    闻言,沈曜狠狠搓了一把脸,眼锋扫向一旁跪着的四个婢女。

    “给我滚过来。”

    听到他的吼声,琴棋书画就地直接打了个哆嗦,也不敢抬头,以俯首的姿势往这边爬了几步。

    “抬起头来。”

    四人又是一颤,缓缓抬起了头,胸前的一片雪白立时晃他的眼,裸露在外的皮肤清晰可见泛着红,足可见其她们早已是中了药。

    见此,沈曜无须再问,面上已露出颓然之色。

    “樉儿……

    阿耶……”

    对上自家儿子幽深的目光,沈曜觉得如哽在喉。

    樉儿他才到府中一日,便遇上了这样羞辱于他的事情,这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只觉无地自容。

    “父亲有话不妨等下再说,你再不阻止,姝儿就要与人一同上了这观星阁。”

    沈樉轻飘飘的一句话,落在沈曜耳里却额上青筋直跳,微躬着身体从榻上起来,几步过去抓起熏炉顺着窗子往下狠狠一掷。

    他虽是沈家这一代的家主,可他所习内功才至七层,不似儿子这般逆天,才是双十便已修练至九层九,即便他现下运功调息也不似儿子那般迅速得以化解。

    况,儿子还提醒他女儿们就要踏入楼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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