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钟青这轻松的语气。
万崇山下意识松了口气。
“哦，只是灭了那边的灵神殿啊。”
下一刻，他身体一僵。
“啥玩意？”
“灭了灵神殿？”
接着就见这位堂堂昊玄宗宗主，大衍真仙，跟刚刚的苍轩铭一样双眼一翻，差点就要昏过去。
好在他毕竟心境非凡，身为大人物经历过无数风波，心境比苍轩铭。
所以只是差点，没真昏过去。
但现在万崇山宁愿自己昏过去。
他知道刚刚的大动静肯定和钟青分不开关系，这位真君去了汇灵星肯定也不是为了找人家聊天喝茶。
但饶是如此，这搞出来的事也太大了。
不说从古到今。
但就万崇山的认知之中。
或许有些胆大包天的狂徒，敢于不尊灵神，和灵神殿作对。
甚至无法无天到斩杀灵神卫的都有。
虽然这些狂徒最后的结局都不大好。
但是还从来没听说有人狂到灭了灵神殿分殿。
这都不是挑衅了。
根本就是直接和人家开战。
早知道这位真君能搞出这么大的事情。
就是再给万崇山十万个胆子，他也不敢将人请回来啊。
万崇山满脸绝望颓然，坐倒在地。
“都完了。”
他都不敢想之后灵神殿震怒，会是何等结果。
但他昊玄宗多半在劫难逃。
偌大的宗门，立宗多少万年，创下偌大的基业。
如今却要毁在他的手上了。
“真君……你到底是为何啊？为何要去找灵神殿的麻烦？”
“您也得考虑一下后果啊！”
万崇山喃喃问道。
钟青说实话懒得解释，但此时旁边的仲云子却开口了。
“万宗主，这话可不对。”
他笑眯眯道：“若是钟兄不考虑后果，此时你昊玄宗……不，青阳天区已经不在了。”
万崇山目光一凝：“这是何意？”
仲云子笑道：“万宗主难道想不到，灵神殿在青阳天区的祭神仪式是为了什么？”
“若只是普通祭祀典礼，为何不在灵沐神域，抑或其他仙灵臂区的中心天区，而是要在这偏远的青阳天区？”
万崇山的目光逐渐变化。
实际上之前，在大战发生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到了一些事情，只是他也不敢相信。
只见仲云子笑眯眯的，说出的话，却是语惊四座。
“若是没有钟兄，青阳天区，就要步上银华天区的后尘咯。”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是浑身一震。
……
半个时辰后。
昊玄宗大殿之中。
万崇山长叹了一声。
“原来如此……”
“本宗早该想到的。”
其实之前从那些商人的反应，以及这么多年的一些蛛丝马迹上，他就应该能猜到几分。
但说实话，除非是有人告诉他真相，否则他自己是既不敢也不愿意朝着那个方向去想。
恐怕其他人也都和他一样。
所有人都是在灵神殿的统治下出生的。
从小到大，哪怕成就真仙，也一样习惯了头顶上有灵神殿的存在。
灵神殿的统治和秩序，已经深入人心。
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灵神殿竟然会将整个天区，亿亿万生灵，无数大星作为祭品和养料，来迎接新生灵神的降临。
而且说句难听的，恐怕就算知道了，还有不少人会觉得没什么问题。
灵神那是何等存在，统治着整个虚炁仙区。
相比之下，一小片天区算得了什么。
牺牲一片天区，作为灵神的祭品，甚至都不是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当然，要是落在自己头上，那就不一样了。
很不幸的，这次是他们青阳天区遭重了。
仲云子自然不会将更进一步的隐秘，比如灵沐接引新生灵神的真正目的告诉他们。
但即便如此，知道的事情也足以让他们震撼到无法呼吸了。
得知真相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钟青淡淡道。
“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之后若是灵神殿追责，你们大可以将我供出来，让他们来找我便是。”
“嗯，反正这事跟你们昊玄宗本来也没什么关系。”
万崇山苦笑道：“真君说笑了，我昊玄宗岂能如此……”
但他心中也是深深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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